作品相关 (3)(2/2)
每问一句,就好像心口上被划了一刀,
要是能把前天晚上的记忆从所有人的脑海中铲除,那该有多好啊,没有绣球花,没有手办,更没有纪念日。
她退出了微信,下意识地打开了微博,在首页茫然停留了一会儿,忽然一下好像被烫到了似的惊跳了起来:昨晚还要用搜索才能看到的那个话题,现在直接挂在了首页。
云黎姿和霍南邶的新闻已经发酵了,云黎姿的粉丝大骂营销号收钱黑云黎姿,黑粉、路人粉则一溜儿在云黎姿的微博下骂她小三、不要脸。
云黎姿的工作室则发布了一条声明,声称两人是普通朋友和投资关系,当天晚上是在谈工作,工作室将保留对恶意诬陷追责的权利。
然而这个解释真的很苍白,底下的热评第一有近万条回复和点赞:你们都误会云黎姿了,在房间里一起呆了九个小时,真的是在盖着被子聊理想谈人生,人家的理想就有这么多,你们这些没理想的loser懂什么!
看看转发量,简宓忽然恐慌了起来,这样下去,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会知道霍南邶出轨的事情,父母那里也要瞒不住了,霍南邶他到底要干什么?
敲门声响了起来,简宓定了定神,拉开了门,霍南邶站在门外,隽挺颀长的身姿一如既往,只是嘴角再也没了宠溺的笑意。
手被一把抓住了,霍南邶拽着她就往外走去,简宓一路挣扎踉跄着,又气又怒:“你松手!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爸以为我把你五马分尸了,嚷着要报警,”霍南邶一字一句地道,“咱们过去说个清楚。”
简宓急了,照着他的后背一阵乱捶:“你怎么告诉我爸了!他还不得急死了!霍南邶你这个混蛋、骗子,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霍南邶回头一看,她咬着唇,脸色泛白,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漾着一层水意,却被她强自瞪得圆圆的,那水珠在眼里打滚,却倔犟地不肯坠落下来。
他的心一紧,想起那双眼睛笑得弯弯时挑起的眼角。
一股莫名的恼怒泛上心头,霍南邶也不知道是在和谁生气,沉下脸来:“谁让你不声不响就消失了?我找不到你只好去你家了。”
“我死了也不用你管,你松手!”简宓用力去掰他的手指。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大厅里有服务生犹豫着朝他们走来。
霍南邶的目光阴冷地扫过,走过来的服务生仿佛感受到了那股冰冻的气息,顿时后退了两步,怯生生地问:“先生,请问你和这位女士……”
“她是我老婆。”霍南邶森然道,“简宓,你是不是要我把你抱出去?”
简宓瑟缩了一下,终于安静了下来,在服务生忧虑的目光中踉跄着出了酒店。
霍南邶的车停在外面,把简宓塞进了副驾驶,他上了车,一踩油门往前开去。车子左突右拐,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倪山花园,简宓用手抵着车门不肯下车,被霍南邶一把扛了起来,几步就进了电梯。
几乎就在同时,简宓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简沉安打来的。
“宓宓,”简沉安在电话那头急切地叫道,“你吓死我们了,昨晚在哪里?”
简宓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爸,我没事,在酒店里睡了一觉……”
“你的声音怎么都哑了?”简沉安心疼极了,女儿是他的心肝宝贝,从小都不舍得说句重话,现在受了这种委屈,以后还要被人传作茶余饭后的八卦,“那小子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要给他个狠狠的教训,宓宓你别心软,这才几个月就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千万别纵容他……”
手机被霍南邶劈手夺了过去,他阴森地笑了笑:“岳父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宓宓现在是我的女人,这要是在我们老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已经没有你置喙的份了。”
一口气堵在简沉安喉咙里,他差点没背过气去:“你……你说什么?”
简宓尖叫了一声,抬手去夺,霍南邶轻而易举地单手抓住了她的两个手腕,轻轻一带,简宓被他推进了屋里,倒在了沙发上。
“坦白说,男人嘛,逢场作戏很正常,岳父大人你应该深有体会,我在宓宓这里鞍前马后了半年了,总也该放松一下吧,”霍南邶慢条斯理地继续说着,嘴角挂着一丝恶意的嘲讽,“放心,我会继续好吃好喝地供着宓宓,不过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少,还要请岳父大人多多体谅才是。”
“哐啷”一声,简沉安气得狠了,摔了手机,通话断了。
简宓呆呆地看着霍南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眼前的男人,言语粗鲁、煞气逼人,还是那个曾经柔情蜜意的霍南邶吗?或者,以前的那个霍南邶,只是他披的一层伪装,而现在暴露的才是他的本性?
身上一沉,霍南邶的身子缓缓地压了下来,简宓骤然惊慌了起来,拳打脚踢:“你要干什么……”
霍南邶挑了挑嘴角,眼中却并没有笑意,架起长腿将她乱踢的脚压在身下,又按住了她挥舞的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一个小小的绯闻你就受不了了?不是我说你,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到底是父母娇宠着长大的小公主。”
他不明所以地轻叹一声,俯下身,在简宓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低低地笑了起来:“乖,我和她没什么的,我爱的是你呢……”
他的声音轻佻,一如既往地仿佛涂了蜜似的,简宓心中恐惧,强自镇定:“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
霍南邶充耳不闻,再次低头亲吻了简宓的嘴唇,在上面摩挲了片刻,似乎在享受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当他第三次噙住简宓的嘴唇时,忽然之间粗暴地撬开了她的唇齿,毫不怜惜地攫夺着她的呼吸,扫荡着她的口腔,最后卷住了她的舌尖厮缠了一番才退了出去。
简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被霍南邶压住的手腕奋力挣扎,却动不了半分。
就好像猫戏老鼠似的,霍南邶一连深深浅浅地吻了好几回,驾轻就熟地分开了简宓的腿,抬手探入了她的腿根处流连轻抚,隔着薄薄的裙摆,简宓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下勃发的欲/望。
被松开的手朝着茶几探去,简宓随手抓起了一件东西不假思索地朝着砸了过去,“哐”的一声,树脂镜框擦着霍南邶的额头而过砸在了地上,摔成了几片。
霍南邶闷哼了一声,痛意袭来,有液体渗了出来,心底深处压抑了很久的暴戾仿佛一下子被点燃了,他手下一用力,“刺啦”一声,简宓的衣领被撕开了,露出了半个sū • xiōng。
简宓绝望地悲鸣了一声,强撑着的情绪崩溃,浑身上下仿佛置入了火炉一般,整个人都迷糊了起来。
“疼……我疼……”
泪水滚滚而落,瞬间打湿了手臂,霍南邶有片刻的停滞。
“南邶……我难受……”简宓本能地叫着他的名字,手在心口揉了两下,喘息了起来,带出一阵滚烫的气息,“疼……喘不过气来……”
霍南邶这才发现,手下的身躯滚烫,简宓发烧了,还烧得不轻。
“汪汪”,提拉米苏忽然从楼梯上窜了下来,站在离沙发几步远的地方朝着他叫了起来,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和警惕。
霍南邶沉着脸,终于松开了钳制,提拉米苏迟疑着跑了过来,咬住了简宓的裤脚往外扯了扯,似乎想让她赶紧起来。
简宓却没有力气起来,反而蜷缩了起来,往沙发里面钻,瑟瑟发抖,迷迷糊糊地呢喃着:“冷……冷……”
霍南邶犹豫了片刻,把简宓抱了起来放在了卧室的大床上,提拉米苏跟了进来,警惕地冲着他拱起了身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他不耐烦地踢了它一脚,叱责了一声:“闪开。”
提拉米苏哀怨地叫了一声,缩在床脚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醋哥今天发个红包安慰一下追文的小天使们,二十四小时内在本章正文留言(最好粗又长)的有红包,今天的红包不让霍老板赞助,咱们一起鄙视他!
☆、舒芙蕾(五)
简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昏黄的台灯亮着,卧室里悄寂无声。身上黏糊糊的,手脚没什么力气,她闭着眼睛,脑子里还有些迷糊,下意识地娇嗔了一声:“南邶……我饿了……”
手背上一阵痛意袭来,她浑身一凛,所有的事情走马灯似地在她脑海中闪过,最后定格在云黎姿和霍南邶那张亲密无间的照片上。
心脏深处一丝刺痛袭来,简宓看着天花板呆滞了半晌,抬手一看,才发现她的手背上粘着静脉留置针头,显然有人给她挂点滴了。
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简宓连忙闭上了眼睛。
身旁响起了“窸窣”的声音,霍南邶压低声音讲着电话:“就这样□□去……水没滴下来……好了……谢了……滚蛋!”
突如其来的咒骂让简宓的睫毛忍不住颤动了一下,她僵硬地睁开了眼睛,霍南邶高大的身体在她头顶形成了一道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醒了?”霍南邶瞟了她一眼,随口道,“出去一个晚上就能整出个发烧来,真厉害。”
这语气,如果放在以前,简宓会认为这是带着关切的戏谑,而现在,她却明白,这是实打实的讥嘲。
拍了拍挂在架子上的盐水瓶,霍南邶看上去有些烦躁,不过里面的液体却无法体谅他的心情,依然不紧不慢地滴落。白皙的手腕上有明显的乌青,是他刚才用力过度的结果;脸上的潮红稍稍褪去了些,只是原本红润饱满的嘴唇上有皲裂的痕迹,可能是发烧过的后遗症。
他强迫自己转过头去,忽略了心里想要替她喂水的念头,大步走到床的另一边,脱去外套躺了下来。
简宓瑟缩了一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把自己往床边挪了挪。
霍南邶忽然转过身面对着她:“放心,你这病怏怏的模样我没兴趣,你自己看着点,大概半个小时就好了,到时候把针拔掉,床头有水,自己喝。”
没一会儿,霍南邶均匀的呼吸声传了过来,他差不多快两个晚上没合眼了,倒头就睡着了。
简宓绷紧了身子屏息着,听到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撑了起来,怔怔地看着熟睡的霍南邶。
他的鼻梁高挺,嘴角紧抿,一看就是一个意志坚毅、果敢决断的男人,然而此时的灯光柔和,将他深邃的轮廓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让人产生了一种温柔多情的错觉,而闭着的眼睛里没有那道犀利冷漠的光芒,让这种错觉更甚。
他的额角贴了个创可贴,旁边有几丝头发没洗干净,被残留的血丝黏在了创可贴内,看起来有点可笑,简宓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刚想替他把头发拽出来,只是手还没碰到便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她咬紧牙关,从床上下来,拎起了药瓶,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
“你干什么?”霍南邶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简宓在原地僵立了片刻,轻声说:“我去睡客房。”
“你闲疯了吧?”霍南邶强忍着怒意。
简宓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平静着陈述事实:“你和云黎姿一起睡了。”
“哐啷”一声,台灯翻了,霍南邶冷冷地开口:“行,随你。”
可能是下午睡多了,简宓挂完水后一直睁着眼睛,眼睛干涩得都有些痛意了,可她害怕合眼,害怕一合眼就会流出泪来。
好不容易撑到了天亮,外面传来了细微的声音,陈阿姨从另一道门进来在厨房弄早餐了。
她匆匆在客房的卫生间里洗漱了一番,刚拉开门就看见霍南邶从里面走了出来,连忙叫住了他:“你有空吗?我们谈谈。”
“谈什么?”霍南邶漫不经心地问,“哦对了,你爸昨天来过了,不过我没让他进来。”
简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南邶你怎么能这样?那是我爸,又不是你仇人,你爸妈连最起码的尊老爱幼都没教过你吗?”
霍南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爸这么风流倜傥,不在尊老爱幼的范畴之内。”
“行,”简宓气极,“我不和你吵,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什么和我结婚的?我上辈子掘了你们家祖坟吗?”
霍南邶一脸的讶然:“宓宓你怎么这么说,我当然是因为爱你才和你结婚的啊,那些绯闻你不要在意,你老公太好了,有女人倒贴很正常。”
简宓被这无耻的话给震惊到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上前一步恳求道:“霍南邶,死刑犯临死也要知道个缘由吧?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地骗我?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霍南邶笑了笑:“能有什么误会,你别耍小孩子脾气,好了,我去公司了,你好好歇着,别胡思乱想了。”
霍南邶扬长而去,简宓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她的病其实并没有好全,全靠点滴压下去的,两人的这一番对话,简直堪比一场刑罚,她的手心和后背都是虚汗。
陈阿姨一听他们吵架,躲在厨房里没出来,听到霍南邶走了才一脸担忧地出来:“小宓怎么了?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没什么。”简宓挤出了一丝笑容。
“吃点东西吧,”陈阿姨看着她带着泛红的眼睛,叹了一口气,“夫妻嘛,吵架难免的,上下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呢,别伤心了。”
这两天简宓都没有正经吃过饭,肚子的确饿了,接过一碗红枣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陈阿姨不会上网,不知道这么一场出轨fēng • bō,不过从刚才吵架的言语中听出了几分端倪,便絮叨着劝说:“男人嘛,都是这个德行,外面的小妖精都不要脸着呢,你可千万别被她们吓跑了,你是正室,要拿出点手段来,我看霍先生心里肯定是喜欢你的,你不要同他闹,闹了反而让他反感,还是要以柔克刚,只要霍先生心里向着你,小三就讨不了好处去……”
早餐在陈阿姨的絮叨声中结束了,简宓并不想去反驳陈阿姨的话,但她明白,她是绝不可能像陈阿姨一样,为了家庭的延续而忍气吞声接受霍南邶的这种出轨,更何况,以霍南邶的说法,这将会是他众多逢场作戏中的一次。
也不知道简沉安昨天这样被霍南邶气了之后,现在怎么样了,当务之急,她得回家看看。
今天周六,马路上不太堵,简宓打了一辆车直接去了父母家,一推开门就听见简沉安在打电话:“……谢谢挂心了,让你们见笑了,事情还没完全弄清楚……”
秦蕴坐在他身旁,一见简宓立刻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拉住了简宓的手,眼圈都红了:“小宓……你可别想不开啊……”
简宓慌了慌:“妈,你想到哪里去了,不就是霍南邶出了个轨吗,天又不会塌下来,我用得着想不开吗?”
“那你怎么前天不见了人影?昨晚还病得那么重,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秦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眼里涌上泪来。
简宓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为了遮盖手腕上的乌青,今天特意穿了一件长袖衬衫,被秦蕴这么一抓,差点痛呼出声。她撒娇着晃了晃,不着痕迹地抽出了手:“妈,你捏到我打针的伤口了。”
简沉安几步就到了她跟前,仔细地打量着她,见她只是形容憔悴了些,其余还算正常,这才放下心来。他转头吩咐秦蕴:“好了,别埋怨了,小宓来了就先别回去了,就在家里住下来,省得我们提心吊胆的。”
秦蕴犹豫了一下,柔声道:“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我看南邶不像是那种乱来的人,昨晚你的态度也太差了,再说,后来他不是开了视频让我们看了,女儿的确病了,那会儿不能动地方。”
“你这是没听到他说话的语气,”简沉安怒不可遏,他对秦蕴向来温柔,很少有这种动怒的时候,“以后他敢来我家,打断他的狗腿!”
秦蕴蹙起眉头来:“霍南邶先是小宓的丈夫,才是你的女婿,你这样会影响小宓的判断,能冷静一下吗?别气着自己,倒让人看笑话了。”
秦蕴的声音温柔,简沉安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冷静了下来:“我这是气的,这两天都不知道接了多少电话了,都是来问这件事情的,唉,以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丢脸。”
“爸……对不起……”简宓有点难过。
简沉安心疼了:“我们倒是没事,可是你打算怎么办?他看上去真不是什么善茬,小宓,爸担心你要吃大亏啊。”
简宓犹豫了片刻,迟疑着问:“爸,如果我想离婚……”
“离什么婚,小宓你是傻的啊!”门口传来简铎安的声音,他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这样离了不是便宜那个小三了,找个私家侦探,他如果真的和那个明星勾三搭四,拿到证据,就算离婚也要扒下霍南邶一层皮来,分他的家产!”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已送,请查收哈!有两个妹子没有登录没法送。继续求收藏求留言,榜单好难爬,醋哥心碎中……
霍老板:听说你昨天发红包了?
醋哥:……
霍老板:为啥没找我要赞助?
醋哥:我怕你发的红包没人领。
霍老板:……
☆、手工黑芝麻糊(一)
一见简铎安进来,秦蕴忍不住就皱了皱眉头。
对这个游手好闲的小叔子,她向来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平时三不五时地过来借钱也就算了,还爱好高骛远,成天想着发大财,做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后都要简沉安给他擦屁股,最离谱的是有一次信誓旦旦地南下,说是有好朋友让他一起去投资一个大项目,结果被人骗去传销,简沉安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给救出来。
“交给我,我认识几个朋友,绝对教训得他来向小宓负荆请罪,敢欺负我侄女,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简铎安拍着胸脯保证。
简宓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小叔,你别胡来。”
简沉安无奈地说:“你呀,说话这口气怎么像个黑道上的,别给我瞎掺和。”
简铎安不以为然:“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太斯文了,女儿被欺负成这样都拿不出个章法来,这种事情靠讲道理能有什么结果?要是让那个小三轻轻松松上位,以后我们家在亲戚朋友那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听我的,小宓不能让那个姓霍的白睡了,这一结婚一离婚,都成了二手货了,以后还能找到什么……”
听简铎安越说越离谱,秦蕴不悦地开了口:“铎安,你这是打算先把自己赔进局子里,然后让你哥来捞你吗?”
简铎安对这个嫂子还是有点敬畏的,笑嘻嘻打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嘴,一急就乱说话,我这也是一片好心嘛。”
秦蕴没理他,看向简宓,神情郑重:“小宓,霍南邶他如果真的出了轨,背叛了你和婚姻,妈支持你离婚的决定,男人的心变了就是变了,妈不需要你委屈求全,更不用把别人的流言蜚语放在心上。但是,以我平常对南邶的观察来看,我总觉得他不像是这样没有责任心的男人,我总觉得里面有误会,你和南邶好好谈谈,婚姻总归不是儿戏,迟点再做决定,怎么样?”
简宓默默地点了点头。
简铎安在一旁嗤笑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妇人之见……”
简沉安随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怎么和你嫂子说话的?”
简铎安揉了揉脑袋,赔笑着道:“哥,我今天来有点小事和你商量一下,来,借一步说话……”
简沉安看了秦蕴一眼,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事就说吧,遮遮掩掩地干什么?又缺钱了?”
“没有……这……”简铎安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口。
简沉安刚要追问,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他有点纳闷地接了起来:“宁总,有什么事吗?”
没说几句,他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这不可能,我马上过来。”
“怎么了?”秦蕴见他脸色不好,担忧地问。
“酒店的采购出了问题,好像还惊动了警察,我得马上过去。”简沉安一边说话一边披上了西装,“铎安,你也跟我来……”
话音未落,简铎安已经急匆匆地跑出了门外不见了人影:“哥,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件要紧的事情,我先走了!”
简宓的眼皮别别一跳,一种不安的感觉泛了上来,以她对小叔的了解,这绝对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的前兆:“爸,不会出什么事吧?”
简沉安的眼神阴晴不定,却还是安慰妻女:“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我去去就回来,小宓你陪着你妈。”
然而简沉安这一去却直到晚上还没回来,秦蕴急得不行,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酒店里有人通知她,简沉安被警察带走了,可能会羁押二十四小时,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母女俩一下子慌了神。
简家是传统的家庭,男主外,女主内,简沉安为人沉稳,处事得当,在酒店里是老板的左右手,深得器重;在家里对妻女爱护有加,是这个三口之家遮风避雨的屏障。简宓完全想象不出,简沉安会有什么事情会到了要惊动警察的地步。
去了警察局,警察倒是挺客气的,只说有些事情正在调查,羁押期间不能见客,也不能泄露案情,有什么事情等出来了再说。
秦蕴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这一着急就头晕目眩,简宓扶着她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她的脸都白了,坐在花坛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
“妈,你这是怎么了?”一个醇厚的声音响了起来,简宓抬头一看,霍南邶从小区门口大步走了过来。
简宓吃了一惊,没想到霍南邶居然会这么厚脸皮,还能找上门来:“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家里出了点事,就过来看看,顺便接你回家。”霍南邶的嘴角带笑,若无其事地说。
“我暂时不回去了,”简宓冷冷地说,“我要照顾我妈。”
“那怎么行呢?”霍南邶笑着看向秦蕴,“妈,宓宓昨天刚生了大病,今天肯定还没好全呢,我想还是把她接回去,你别太着急了,酒店里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渎职贪污吗?这又不是国家机密,找个熟人一打听不就出来了。”
“我爸不可能渎职贪污,你别血口喷人!”简宓的脸都气白了,刚想扶着秦蕴往里走,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一丝疑惑闪过脑海:霍南邶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秦蕴关切地看着女儿,的确,简宓的脸色也很不好,刚才扶她的时候脚下还有些打颤,不由得委婉地劝道:“小宓,南邶说的对,要不你还是先回去打针吃药,你爸的事情,只要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会是什么大事。”
“妈,我和他们酒店新的收购方认识,我帮你去问问,你安心睡吧。”霍南邶的笑容在灯光底下显得很是诚恳,却让简宓心头一阵发寒。
秦蕴有点意外,想了片刻,神情郑重地道,“南邶,你愿意帮忙,我们很感激,可是,你和那个明星的事情却不能这样含混着过去……”
“都是误会,”霍南邶神情自若,“我和小宓解释过了。”
“妈,”简宓突兀地打断了秦蕴的话,“太晚了,你先回家休息吧,我……回去和他好好谈谈。”
车子在深夜的马路上飞驰,车厢里音乐声响起,还是那首简宓最喜欢的民谣。
把窗户打开吧,对心情会好一点,
这样我还能微笑着和你分别。
这是我最喜欢的唱片,
你说这只是一段音乐,却会让我在以后想念……
动心的一瞬间是多么绚烂,却又像烟花稍纵即逝,不见了踪影。
眼眶不由自主地便湿了,她僵硬着脖子看向窗外,不想让自己太过失态。
红灯的时候,霍南邶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着了,猛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车厢里顿时充满了烟草的气息,简宓一闻就咳嗽了起来。
“矫情吧,闻久了就惯了。”霍南邶漫不经心地开口。
简宓还是抿着唇没有说话。
看她这小媳妇的模样,霍南邶觉得自己应该得意畅怀,然而胸口不知为什么,一直有种闷闷的烦躁感。他又吸了两口,脚下加速着,随手就把烟蒂弹到了车外。
简宓僵着的脖子拧了过来,惊愕地看着那带着红点的抛物线落在了马路上。
“怎么?太不文明了是不是?”霍南邶嘲讽地笑了,“没办法,从小没人管教的暴发户就是这个德行,不用在你面前装样了真舒坦。”
“我……有让你装样吗?”简宓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不装样能泡上你吗?”霍南邶略带恶意地笑了,“没办法,投你所好。”
简宓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适得其反,喉咙呛了一下,咳嗽得愈加剧烈。
霍南邶的脸色不太好看,打开了窗户,脚下一使劲,加快了油门。
这一咳嗽就一发不可收拾,怎么也止不住。霍南邶烦躁地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了下来,进去买了一瓶咳嗽药水扔进了她的怀里:“咳得吵死了,别传染给我了。”
简宓的手僵了片刻,打开药水喝了一口,这才感觉灼烧了的喉咙好了一点。
不一会儿,倪山花园到了,霍南邶刚要下车,简宓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声音因为刚才的咳嗽而喑哑:“霍南邶,现在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爸的事情,和你有关吗?”
霍南邶有点意外,却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嘴角:“这回怎么这么灵敏了?是我做的,怎么样?”
简宓浑身哆嗦了起来,顺手抄起那瓶药水朝他砸去:“霍南邶你这个禽兽!你怎么能这样!我爸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他?”
霍南邶敏捷地抬手一抄,将药水瓶握在手中。额角的血管突突跳着,昨晚的伤口隐隐作痛了起来,他脸色阴沉地道:“简宓你别过分了,我让你一次不会让你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简宓扑了上来,照着他的脸就挠了过去,哭着叫了起来:“无耻、卑鄙!你有什么招数朝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害我爸!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妈怎么办!你怎么能这样!你太坏了!”
她哽咽着,到了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霍南邶狼狈地躲闪着,刚想去制住她的手腕,却瞟见了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乌青,手上一滞,顿时脖子上被挠了两下,疼痛不已。
心头火冒三丈,他厉声喝道:“简宓,那是你爸自己找的!我无耻卑鄙,你以为你爸不无耻不卑鄙吗?”
“我爸光明磊落,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你这种只会在背后算计人的给他提鞋都不配!”简宓气喘吁吁地看着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双漂亮的杏眼瞪得大大的,跳动着愤怒的火焰。
这维护的目光仿佛一道魔咒,把霍南邶胸口的邪火瞬间点燃了,他忽然一下发起狠来,一把拽住了简宓的手臂:“好,简宓,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爸爸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霍老板的第二波,小天使们挺住!
☆、手工黑芝麻糊(二)
吕亟很快就到了,看着形容狼狈的两人,他聪明地没有说话,一路载着他们上了路。
深夜没车,吕亟开得很快,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一个军用机场。
站在旋梯前,简宓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要是霍南邶起了什么坏心,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shā • rén灭口了……
霍南邶靠在栏杆上,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无声的嘲笑。
简宓一咬牙,大步踏上了飞机。
这是一架小型私人飞机,前仓挺宽敞,中间有平躺式的座椅,各种电子设备一应俱全,飞机快要起飞前,吕亟才拿了个急救包急匆匆地上来,替霍南邶处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划痕,又在简宓面前放了一些药品。
“这是消炎药和感冒药,简小姐,你赶紧吃了,不然我怕你旅途吃不消。”吕亟关切地说。
“谢谢。”简宓冲着他挤出了一丝微笑。
可能是感冒药的缘故,飞机起飞后不久,简宓就迷迷糊糊地睡了。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她不停地奔跑着,身后凶猛的猎豹朝着露出了狰狞的爪子;她的喉咙仿佛被火灼烧,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感延烧到了胸口,然而她停不下来,只要放慢一步,后颈就传来那锋利的触感,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整个人撕成碎片……
那绝望而惊恐的感觉是如此真切,以至于掉落悬崖时的失重感仿佛让她有了一种“终于解脱”的快感。
睁开眼睛,飞机居然已经落地了,机舱里灯光大亮,霍南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有一瞬间的迷糊,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了好像破锣似的声音,疼得好像要冒出火来。旁边吕亟递过来了一杯水,她咕噜噜地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这才清醒了许多。
“做噩梦了?”霍南邶冷冷地问。
“不关你的事情。”简宓轻声道。
霍南邶轻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你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我想听不到都难。”
简宓愣了一下,鼻中酸涩难忍,好一会儿才说:“以后我会试着叫别人的。”
霍南邶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再也不看她一眼,大步朝外走去。
此时外面还是黑沉沉的,唯有停车坪上有闪动的灯光。简宓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却没有意想中的清新,反倒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好像空气中有什么杂质。
“晋山这两天雾霾有点严重,”吕亟在一旁解释,“你要不要戴个口罩?”
简宓摇了摇头,她还没这么娇气。
一行人上了车,使出了机场。马路阔且直,通向暗沉沉的天际,简宓的身体疲乏,精神却很亢奋,目不转睛地看着车窗外,这个据说是霍南邶从小生活的地方。
霍南邶就坐在她身旁,从上车后就一直没说话,简宓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眼神也越来越冷厉。
晨曦微露,窗外的景色渐渐清晰了起来,高速旁的村庄一个个一闪而过,前面隐隐出现了高楼大厦的轮廓。车子拐了一个弯,下了高速,开上了一条双向四车道的马路,两边都是修剪得十分整齐的绿化,中间的隔离道上种着不知名的小花,看上去整洁而美丽。
又开了一会儿,前面马路边出现了一条河流,河边郁郁葱葱的绿树中掩映着整齐的别墅,粉墙黛瓦,看上去是个十分高档的别墅区。
“这里以前是城乡结合部,全是搭建的违规房,我家以前就在这里,”霍南邶忽然开口,“我妈是我爸在北都市打工时认识的,私奔跟了我爸,后来身体不好早早地就走了,我爸一蹶不振,撑了几年,在我初中快毕业的时候也走了。结婚时那两个人,是我找来骗你们的,以免让你们查到我的来历。”
虽然已经猜到了,简宓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刺痛了一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演得真不错,将她捧到云端,再狠狠地摔下。
“是我姐把我带大的,”霍南邶看着窗外的眼神温柔了起来,“她长得像我妈,很漂亮,脾气又好,我初中毕业想要辍学,是她坚持让我读书。当时我们那片有好几个追求她的,她都拒绝了,去了际安市打工,一路扶持我读到了大学,大学的时候老家拆迁了,拿到了一笔赔偿款,我本来想用它给我姐筹办婚礼的,结果她坚持让我先创业,我还算争气吧,运气也不错,总算有了今天的成就。”
车子在一间别墅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