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4)
“在说心里话,”权微有点嫌弃地眯着眼睛科普,“这儿是个景点,以前叫石花台,石头开花的石花,清朝改成了实话台,说实话的实话,每天都很多人在这边鬼吼鬼叫。”
他话音刚落,刚叫着慧慧的男声又吼了一嗓子,“啊”了很长一串。
杨桢被吓了一跳,他性格安静,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声嘶力竭的爱意,但说不定这个男生正常状态下也是一个冷静的人,只是感情沸腾的水汽冲破了理智的壶盖而已。
他目前离这种失控的状态还有段距离,杨桢压抑住那点兔死狐悲的心酸,目光清亮地戏谑道:“你半夜忽然转到这里来,是不是也有什么心里话要说?”
权微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没有,我的心里话基本都活不到过夜,这里比较适合那种什么都放在心里磨的人。”
杨桢心说是我,可嘴上没法承认。
这里虽然叫实话台,可是没有人会真的过来说实话,充其量只有求而不得、酸溜溜的小年轻会过来发泄,说的话不是爱谁就是谁不爱我,万变不离爱情这个宗旨。
他喜欢权微,权微又带他到这里来,承认自己有心事的话,就好像是在宣告他心里有人而不敢说似的。而且杨桢的心里话不止有感情问题,还有来历不明,两者都不好说,不可说。
杨桢不搭腔,脚步不停地上了实话台。
这是一块由巨大的天然石材拼凑成的平台,石头上有着像是沁纹或是等高线似的密集花纹,石头半面傍地半面临水,沿着水的一圈修着木质的防护栏杆,不少年轻人就在栏杆边上,偶尔冲着夜空挥舞和嘶喊,有人欢笑有人哭,脸上的甜蜜和伤心都浓得扎眼。
权微从旁边冒出来,没头没脑地催促说:“你快过去吼两嗓子,然后我们就走。”
“吼什么?”杨桢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在作答,说完又觉得逻辑不对,哭笑不得地问道,“不对,我为什么要过去吼?”
权微半侧着身体,忽然抬起左手,自下而上地用屈着的食指侧面在杨桢的下巴上蹭了一下:“因为你是个心里磨,演技很差那种。”
这个动作自然而亲昵,像只冰凉的羽毛一样从下巴上刮过,杨桢怔在原地,差点以为权微是知道了什么,十八般心思霎时如同滚滚红尘一样向他扑来。
在自己是一道霸占他人躯体魂魄的事上,杨桢确定自己掩饰得很好,脑缺血这个病症也恰到好处,以权微连玄幻小说和电视都不看的正常思维来看,他应该猜不到自己是个黄沙里来的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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