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3/3）

嘉照露发现可能自己潜意识把对方当妈妈，她已经很久不记得那种感觉了。

比起事业，嘉照露这一年考虑更多的是婚约。外公让她好好考虑，争取十八岁生日宴上公布未婚夫。这个决定很重要，不仅关系到她自己的幸福，集团将来还有跟相处这些少年们的关系转变。

傅苏哲仍不给她正面回答。

她对傅苏哲始终没有确定感，对方不愿意说出伤害她的话却也不愿意成为她的所属物。她事业进行得不错，但余柏说傅苏哲那边进度更加惊人，他的公司被很多国外风投看中认为大有可为。

某一天放学，她竟看到傅苏哲跟一个国外金发女的在一起。

两人在咖啡厅遮阳伞下一副商谈商业的模样，用英文交谈着什么。傅苏哲显然不是第一次了，整个架势很熟练，那种掌控姿态让她隐隐不安。

嘉照露当时拿着糖包，手指不安地撕开。

大马吉岛屿下着绵绵细雨。

深色海面波浪涌来涌去，岛屿岩石在黑暗里黑峻峻的一片。岛上偶尔狂风大作。嘉照露在琴房里弹着钢琴，她没有关隔音门，琴声穿透雨雾飘向侧栋。

养子们在夜里翻来覆去被琴声吵得睡不着。

“大小姐为啥夜里弹……”

“大小姐要是明早弹我肯定会好好听。”

“虽然很好听但是……”

余柏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他是嘉照露铁血影迷，绝对不会说一句嘉照露不好，他躺着躺着竟从窗户处看到傅苏哲走向外面通往琴房的路。

傅哥出去了。

我靠，全侧栋的人在辗转反侧，只有傅哥直接过去。

余柏目瞪口呆。

风雨细细。

嘉照露没开灯，她在晦涩的月光里弹着琴，傅苏哲进来时身上一圈细蒙蒙的雨丝。

嘉照露没看他。

琴声在夜色中愈发晦涩。

她没让他坐，反而像惩罚一样，琴声越来越重，不对他说一句话。风雨摇动着窗户，空气是咸咸的海风味，直到一曲弹完嘉照露才抬眸望向他。

“你事业越做越大了是不是？”

傅苏哲没说话。

他从来不跟她说事业有关的事。不想对一个人撒谎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说。可正因为这样才更加令她生气。

“你还是要回国外是不是？”

她都看到了。

对方仍然沉默。

沉默才更令人恼怒。

她一把扯下脖颈上的珍珠项链狠狠朝他砸了过去。这串项链比当初的花重多了，砸在人身上都是有点疼的，但傅苏哲这一次依旧没有躲闪，被砸了脸上也没有被触怒的样子。

她都不知道他是无限纵容她，还是对她无动于衷。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爱吗？”

她的心是细雨茫茫中的黑暗岛屿，她最终质问出了这句话，她就是在意她的面子就是不想这么问对方。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爱我？”

倘若爱她就应该留下来陪着她！

“没有人会不爱你。你仅仅只是站在那，全世界也会爱你。”

“骗子，你就不会。”

她指控他。控诉他。

风雨夹着夜色疯狂涌进琴房，嘉照露感觉自己四肢百骸是冰凉的。对方的眼眸很黑很幽深，他像是隐忍了很久才慢慢对她开口。

“如果我让你放弃演艺事业你愿意吗？”

“不会。”

她想都没有想，她怎么可能放弃她的演艺事业。她所演绎过的经典角色、她在演艺圈的竞争对手、她的影迷粉丝们，倘若她忽然放手她的影迷们怎么办？

“我也一样。”

“你是一个什么都拥有的人，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傅苏哲是一个平日情绪波动极少的人，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他也不愿意暴露自己掌控着他自己的局面，但嘉照露在这一句话之中感受到了对方内心最深层的某些情感。

“所以我不可能屈居他人之下，放弃我的野心。”

“那你就要放弃我？”

她不能理解。也不能允许对方不把她放第一位。

“等我达到一定高度我会把你抢回来。”

他不会让别人夺去她。

对方身上透着一股早就计划好的控制感，说这些的时候条理非常顺仿佛早已在深夜中深思熟虑过成千上百次。只要想想那种场面就有点可怕得惊人。

“抢回来？说不定到时我都结婚了？你能忍受我跟别人在一起？”

她不可思议。

“不能。所以即使你出轨也要把你抢回来。”

“？？？”

她出轨？她怎么可能出轨，她要出轨唯一的可能也只是他强迫她、他勾引她。

然而对方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她觉得傅苏哲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