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2/2)
虽然是亲眼目睹,但这种变化实在是匪夷所思,他都不敢相信。
“是我,我在。”维塔语调轻松。
他想要的已经在他的怀里,所以什么都不会再影响他的情绪,原来,将长聿这样搂在怀里,将他一直渴望的白包裹在自己的身体里,是这样一种美好的,充实的感觉。
而沈长聿反应过来开始抵抗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本能轻易被他挣开的束缚这时候像牢固的枷锁一样,只要维塔轻轻用力,他就根本挣脱不开。
当沈长聿前一刻的接纳和忍耐变成这一刻的恼火的时候,维塔当机立断的做出了选择,红色的雾气慢悠悠的飘荡开来,将这个沈长聿创造出来的小小的屏障填满。
沈长聿的抵抗逐渐变得无力,早就已经遍布他全身的红血病毒在维塔的拨动下活跃起来,让他和维塔产生了第一丝紧密的联系。
沈长聿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潮水一样席卷着无数的血液涌动,陌生的情绪渐渐萌发。
他被维塔整个抱在怀里,因为腰上的力量过于强大,他整个人都被带的微微踮起脚来,滚烫的怀抱,沈长聿什么都看不清,他的额头抵在维塔的肩膀上,只是觉得本该陌生的维塔此刻突然多了那么一分他可以信任的感觉。
一种无法形容的羁绊像血管里涌动的血流一样出现在他的身体里,让他尽然放任维塔这样的举动,即便他对一个成年人来说有些羞耻。
红色的雾气将他的视野遮盖住的时候,他也没有一丝抗拒,他感受到了维塔传递的浓烈的情感,以及听到他说的话。
“长聿,我把我的过去告诉你。”
很漫长的、陌生的记忆在沈长聿的脑海中流转,它们是突兀出现的,并且不属于他,它们的主人是维塔,是他刚才牵着手还有些厌烦的少年,也是现在将他搂在怀里的男人。
很漫长很漫长的孤独,持久又突然窜出来的疼痛,还有那些隔着透明的仓壁,心里空落落的虚无感和愤怒,恨得几乎要破碎一切爬出去的狰狞,还有害怕担忧的不行的畏缩。
沈长聿领略着维塔的回忆,他作为一个旁观者,这些记忆像流水一样淌过,他的身体却因为这些汹涌的情感而微微颤抖。
维塔守着他,像他一直渴望着的那样,将他整个保护在怀里。
当沈长聿彻底的从那些记忆中脱离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浸泡在温暖到微微发烫的水中。
这是他熟悉的浴缸,而维塔在他的对面。
浴室里开着暖气,尽管裸着上身也并不是很冷,这一切都是维塔干的。
沈长聿的第一反应却并不是问罪,反而觉得有些疑惑,他那样努力都没能让维塔松开手,怎么这会就能坐在他对面了。
不过他感受了一下,发现他的脚正搭在维塔的脚上。
是曾经少年维塔的XXXL版本的成年维塔,脚也比曾经大许多。
沈长聿愣了下,但最终还是没挣开。
“你一直在找我?”沈长聿问道。
他从维塔的记忆中知道了许多,譬如红血病毒,譬如他的母亲,譬如许多人的死亡。
他仅有的自己的记忆里根本没有那个女人的影子,至少在维塔的记忆里,他只能看出他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安抚维塔,其他的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什么都比不过那么漫长岁月里侵蚀着维塔的痛苦与孤独,沈长聿突然就因此生出了许多怜悯来。
非人的人,才能忍受非人的苦痛,即便是这样的苦痛,维塔也一直在等待着他、寻找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已经逝去的养父母以外的人身上,感受到了在乎与爱护。
这其实是沈长聿一直以来无比渴求的,也正是因此,他与维塔之间便生出了羁绊。
他也是唯一一个被红血病毒彻底接纳的人,甚至比维塔自己要来的更与之和谐,因为维塔心底的恶念全由沈长聿的存在而被制约,他的理智却依然在。
沈长聿头一次请了假,因为他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让维塔接受他需要出门的事实,他花了好几天才勉强成功,而这成功还是建立在维塔无比信任他的情况下。
本来该是很怕麻烦的沈长聿突然理会了麻烦的美好之处,对维塔有着无限的包容和耐心。
在这样亲密无间的相处中,沈长聿和维塔之间的感情又默默地加深,在感情极度开放的世界,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感也备受祝福。
他们都是彼此最渴求的存在,感情的萌发与加深水到渠成。
就连沈长聿也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轻易的接受这样一段感情,只是小孩子都知道不能歧视任何肤色任何外形的种族,所以非人又如何?
只是,维塔抓住了沈长聿所有的目光,他几乎没有时间去了解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他回家的路上,再也没等来该到的班车,他打听到他居住的小镇已经被戒严了。
挂念着还在家里等他的维塔,沈长聿自己回了家。
那是条很长的路,也是条很冷的路。
他隐藏在暗处,看着许多身穿防护服的研究人员拖着尸袋离开,看着那些倒在房子里狰狞扭曲的尸体,心都凉了。
维塔从未隐瞒过他,他可以控制自己想要感染的人,感染成功抑或是死亡,所以当他生活在沈长聿的家中后,他再没有主动的去感染过其他的人,那些人的死亡与他无关。
可是沈长聿不一样,他甚至从未意识到这一点,从未意识到他早就被维塔感染了,当他在外面行走的时候,一切都在传播出去。
新闻在不断播送最新的通知,许久未关注外界信息的沈长聿第一次主动去搜寻。
那个被感染的人被称为“血徒”,他们变得不像人,失去了人的善良与爱,会主动攻击其他的人类并折磨致死,侥幸不死的也会感染上红血病毒,踏入百分之一的生死抉择。
情况一天天变得严重,维塔一本正经的告诉沈长聿,他和他一样,是不会主动传染任何人的,甚至于他们的存在会压制其他被传染的存在传播出来的红血病毒。
只有维塔知道这是真的,沈长聿却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他身边办公费女孩子也成了血徒,在成为血徒的那天亲手杀了她的父母,并被闻讯而来的安全防护队击毙。
她没来的那天,接替她工作的人那样说到,其他人惊恐不已的时候,沈长聿如同当头浇了一桶凉水,浑浑噩噩。
他所在的小镇已经被彻底封闭了,因为已经没有活口。
沈长聿住在军部安排的地方,只是每天晚上还在偷偷回家。
向社会公众公布的信息越发的清晰,因为红血病毒的压力,高层们被逼透露越来越多的真实情况,沈长聿的心已经被碾成了两半。
传染红血病毒的不会是维塔,那就只剩下他了。
沈长聿在这样庞大的压力下,一天天变得沉默寡言,直到那一天他看到那个在院子里无助哭泣的小女孩的时候,他彻底被这种痛苦压垮了。
他恨着自己,也恨着维塔,恨自己将那么多人拖下地狱,也恨维塔是一切的源头。
沈长聿其实知道,维塔不会为了缓解他的心情而欺骗他,但他又知道,许多被传染的血兽,会为了吞噬维塔而前来,也正是它们才让这个小镇死绝了。
而维塔为什么会留在这里,是因为他。
沈长聿无法逃脱自身的谴责,无论维塔怎么安慰都无法挣脱。
维塔和沈长聿,他们幸福的时光甚至还没能过上一个月,就在红血病毒的蔓延中宣告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红血病毒是血兽传播出去的,其实和长聿他们没有关系的。
以及没完成任务因为我去吃瓜了,吃的我太撑了OTZ,明天公司年会,不一定更新,主要我也不知道啥时候结束。
本章评论发红包哈,本来想搞抽奖,反正是必中的,但是上一次抽奖还没过一个月,不让抽(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