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若是好了,就赶紧走吧!(1/1)
流琴不停地安慰自己,为了月痕,忍耐忍耐再忍耐!
可忍耐的结果……他被当头泼了一桶泔水,染了一身的馊味;装滚水的壶突然砸在他脚上,烫起了一腿一脚的水泡;他端着碗碟朝柜子走去,却被人绊倒,碗碟全砸了,他的手又被人踩在碎瓷片上,弄得一手血淋淋的。
又因为摔碎了碗碟,被管事罚三日没饭吃。
等活都干完了,夜已深了,流琴饿着肚子,一瘸一拐地回了小杂院。
他不敢回卧房,怕自己狼狈的模样被月痕看到,便去了柴房。坐在柴火垛子上捂着脸哽咽着哭了起来。
顿时,眼泪化成的珍珠顺着手腕或者落入袖子,或者落到腿上,或者滚落到地上。
流琴此时全然不顾柴房里还有人,尽情地哭着。
男人还昏迷着,看不到他流出的珍珠,即使醒了,柴房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想着这大半年来受的委屈,流琴越哭越伤心,又抽抽搭搭地自言自语道,“他们……为何这般坏?为何……总欺负我们?我们……何时才能离开这里?”
等袖子再也装不下珍珠了,流琴也哭得差不多了,又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拾起腿上、地上掉落的珍珠。
等拾完了,又对地上趴着的男人说道,“这几日我也无饭可吃,你快点好起来吧!好了就赶紧走,免得饿死在这里。”
说完话,又捏紧袖口,兜着满满的珍珠走了。
等他走远了,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了,趴在地上的男人手指动了动,捡起手旁一颗圆圆的珍珠,沉思片刻后,又抬起另一只手,将流琴昨日早上给他的炊饼塞进嘴里,一口一口慢慢地咬着。
余将军失信了,既没来小杂院探望月痕,也没请郎中过来给月痕看病。
月痕躺在水缸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流琴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轻手轻脚地收好珍珠,流琴又去院中的井里打了水,洗了身上的脏污,又给水缸换上干净的水。
等他钻入缸里,泡在水中,没一会儿,他手上细碎的伤口和脚上的水泡开始一点点愈合。
等转天早上醒来时,伤口已经完全好了。
给月痕换好干净水后,流琴又去了柴房,可柴房里空无一人。
这是……好了?走了?流琴愣怔片刻,又松了一口气。
走了好!于他们都好。
等出了小杂院,流琴又朝正晖堂走去。
他想再去求求余将军,求余将军来看月痕。
可余将军忙得很,不是在军营,就是在各小妾的院子里。
他也曾混进那些小妾的院子里,求见余将军,可结果,余将军不但不见他,还训斥了他。而那些小妾也趁机指使孙妈妈和吴婆子各种辱骂折磨他。
干不完的活、各种辱骂就算了,还经常不给饭吃。若不是有杨伯偷偷地给他留饭,他和月痕只怕要饿死了。
到月底,余将军更忙了,余家大姑娘余宛如出阁的日子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