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宅（2/2）

敲击声、哭喊声自四面八方涌来，逐渐清晰。

宅子内，数不清的黑影自角落出现，往叶桑榆卧房的方向飘去。江沅当机立断，追了上去，李牧紧随其后。

如同叶桑榆所说，那些黑影并没有伤害她的意图，只是层层的围在她的卧房四周，漫无目的的游荡。

江沅数了一下，共有二十三个。

他正准备上前细细查看，衣袖忽然被拉住，侧头一看，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正拽着他的衣袖，手的主人面露惊异之色，往他身边靠近半步，“江仙长，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好瘆人啊！”

“是亡者。”江沅温声安慰道：“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这些东西伤害到你。”

“有劳江仙长了。”

江沅任由李牧拉着他的衣袖，两人慢慢向黑影的方向移动。

走近之后，那些黑影的样貌逐渐清晰起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着类似的祭祀服饰。

“我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微凉的气息拂过江沅的耳畔，让他忍不住一抖，回过头对李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用眼神示意他安心。

虽然这些亡者不会攻击叶桑榆，但未必不会攻击他们。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的声音从墙外传来，江沅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庆幸的是，邪祟只是往墙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动作。但也由此可见，他们可以视物，也可听声。

正当江沅准备掏出隐身符的时候，叶桑榆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听到声音的两人同时一愣，继而疑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对劲，叶桑榆同早上的状态相比判若两人，早上的她虽然憔悴，但温和无害，而此时却是满身戾气，目光凌冽，宛如地狱里归来的罗刹。

白如脂的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只着单薄的里衣，一头青丝随意披散着，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出来之后，周遭的邪祟自动为她让出一条路，动作中竟然有一丝尊重的意味。

李牧戳了戳江沅的后腰，用口型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沅摇头表示不知。

叶桑榆很快走出了院子，两人跟了上去，最后在后院门口停下。像是在迎接她的到来，古槐的枝叶轻轻的抖动，发出飒飒声，这情形，诡异至极。而她此刻站的位置，正是之前李牧在树下站的地方。

她站在树下，久久不动，一直到鸡鸣响起，才挪动脚步，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