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3/4)
不等赵宏翰开口,言淳慢步走到房间中央的桌子旁,修长的手抚摸着酒坛子,勾起唇角,眸底却逐渐冰冷锐利。
“赵将军是不是一直都以为......是自己魅力非凡,才成功俘获了一个由官家公子沦落而成的下.贱小倌?!”
赵宏翰完全没想到口口声声爱他离不开他的言淳会突然变脸,一时震住:“淳......”
可还不等他彻底消化了这一变故,就突然感到了腹部传来剧痛。
赵宏翰表情骤变,却很快看痛苦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
“淳儿...你!!!”
“我什么?”言淳表情平淡地走到赵宏翰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必死的毒药,配上我的酒,是不是味道很好?”
“你...”
“哦对了,这毒.药可没有解药,珍贵得很,不过为了你......”言淳唇角轻轻勾着嘲讽似的浅笑,慢慢地将身上衣衫整理好。
“我还是很愿意付出这份珍贵的毒.药的。”
“为...为......”赵宏翰已经痛苦得在地上瘫成一滩,嘴角也在不断流出黑血,可他更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他爱了言淳五年,为什么言淳却,却像是恨了他五年?!!
“什么为什么?”言淳转过身,面上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神色一闪而过,但转瞬就没入了冷漠中。
“赵大将军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过你吧?”言淳讽笑,声音也越发冷漠无情:“一切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而且这逢场作戏实在是辛苦得很。”
“哦,还有,我其实呢......是燕金人,不是大北朝的人,你大概不知道吧。”言淳蹲下来,笑靥如花地看着面上已经逐渐布满死气的赵宏翰。
“噗——!”赵宏翰吐出一口黑血,面色越发灰白。
他死死地盯着言淳,还想说些什么,却痛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看着陌生的言淳,看着言淳一如既往的迷人笑颜,却越发痛不欲生。
“淳......!”
一个“儿”字没有发出,赵宏翰睁着双眼,气息断绝。
言淳站在原地,缓缓攥紧了拳,又阖上了眼。
过了足足七八秒,他才再次睁开眼,眼底的一丝红意一闪而过,便彻底隐没于冷漠锋锐的眸底,他转过身,一把扯下鲜红的床帘,丢在了赵宏翰身上。
然后他便从床上一角翻出一只骨哨,吹了几声。
“解决了?”很快,一道红色的身影突然从窗户口跳了进来,女人竖着马尾,一身侠女装扮。
“解决了。”言淳面上轻松,勾着浅笑,衬着脚下的尸体,怎么看怎么狠辣无情。
他看向吴梦:“这次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吴梦眼底闪过一丝轻蔑,笑了:“那当然是可以的,等世哥哥称帝,你可是我们的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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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转换***
金碧辉煌威严冰冷的大殿之上,坐着如今已经一统四国的大燕朝年轻帝王——
燕世。
而大殿之下跪着的,正是一身囚衣头发蓬乱肮脏狼狈的言淳。
“皇上,言淳他居然想谋反,实在是大逆不道啊。”已经成为吴妃的吴梦娇俏地倚在黑发蓝眼的帝王身边,眉眼含怒。
太监孙德胜低着头端着一个放着龙袍和玉印的托盘,快步走上前:“皇上,这都是在言府里搜出来的。”
“好啊,好啊!!!”燕世看着殿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言淳,饱含怒气的眸底盈满嫌恶。
言淳跪在地上,歪着脑袋抬起头来,他木木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缓缓扯动了唇角。
燕世面色冷如寒霜:“怎么,你还想狡辩?!”
“狡辩?”言淳语气轻若蚊呐,眸底死寂,整个人恍若一只提线木偶。
“呵,难道不是?”燕世将台上的龙袍玉印扔到殿下,嫌恶地根本不愿多看言淳一眼,“朕不念你出身肮脏,只念你立下的大功,予你风光封号,金银珠宝,结果你就是这么来感念朕的?!!”
“出身......肮脏?”言淳眼神麻木,声音愈发轻小。
“何止是肮脏,那样下九流的地方......”吴梦厌恶至极地用帕子捂住嘴,又看向皇帝:“皇上,他是在那地方待了那么久,您不计较,还对他大加封赏,这是您英明,大度,宽宥!可他却根本不知好歹啊皇上,这种人已经...已经和那种腌臜地方融为一体了,您当初......”
吴梦见皇帝脸色越发难看,连忙闭上了嘴。
“看来,朕还真是宽宥出来个狼来了。”燕世冷笑一声,脸色阴沉,他盯着殿下跪着的言淳,“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肮......脏?”
言淳喃喃重复着这个词,僵着身体跪在地上,额头伤口的血滑过眼角,又往下继续流淌,他却仿若不觉,只是愣愣地看着三人,几乎把台上人看得背后发毛。
就在燕世要发怒的时候,言淳死寂的眼底却逐渐透出一层层疯狂的笑意,然后突然神经质一般地笑了,还越笑越畅快,越笑越凄凉、悲哀!
言淳笑着,眼底渐渐积蕴出一层泪光,然后那点光就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他看着皇帝,轻声道:“燕世...你该不会,真的信了吧?”
“大胆,你这逆贼居然敢直接称呼皇上名讳!”吴梦立刻怒斥,颐气指使:“孙德胜,你去掌他的嘴!”
孙德胜见皇上没有阻拦,连忙小碎步下了台阶。
可走到言淳面前后,孙德胜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内心却有些发毛,他压下心底的恐惧,揪起言淳糊着血迹的头发就要开始打,却被突然暴起的言淳勒住了脖子。
“啊——!”孙德胜慌乱得疯狂蹬腿,脸色逐渐变成猪肝色,拼命地叫皇上救命,可燕世只是冷冷地看着言淳:“看来你在大牢里过得挺好,还死不了。”
“死?”言淳疯了似的笑,眼角眼泪混着血一起流了下来。
“如果能死,我现在倒是希望,在二十年前燕金东郊槐场那一场大火里,我就死了,那才叫好!”
燕世瞳孔突然一缩:“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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