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争吵（2/2）

“呵呵！”

天元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天元那突如其来的笑声，在这个纵横杀伐的气势中，显得那么的突兀，突兀到就连军老也感觉到了很不舒服。

那笑声虽然声音不大，却充满了蔑视和鄙视。

从帅令空间迎来巨变开始，军老虽然仍然想不起关于自己的事情，却没来由的很是不能忍受别人鄙视自己。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军老的声音很低沉，若不是帅令的限制，怕是对于天元已经有了杀机。

“不对？”

“哈哈哈哈！”天元仰天长啸，“不对的地方大了去了。”

天元看着一脸阴沉的军老，目光中除了刚开始的蔑视之外，更多的是同情。

没错，就是同情，同情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人。

而军老直面天元的目光，感受却更深。

天元在同情他，这一点他能够感觉的到，但那份蔑视，他却发现不是针对自己，同时也不是针对帅令的，而是仿佛针对于帅令和自己之间。

那是对于前面无数任令主的藐视，鄙视，蔑视。

一瞬间，军老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浑身的力气像是都被这个想法吸干了一般，连站都站不稳了。

退后两步，直到扶着椅子，才算是找到了依靠。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军老有些激动的问道，目光中带着恐惧，带着明悟，带着希冀。

“说清楚？”天元同样找了个凳子做了下去，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干嘛还要问我呢？”

“轰！”

军老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在听到天元的话时直接炸裂开了，痛，窒息一般的痛，融入灵魂般的痛。

“我现在要你说，说...！”

最后一个字，军老几乎是用吼的，可见此事对于军老来说，有多么大的影响。

数万年的阅历，早就练就了一个钢铁一般的仙心，就算一片大陆在他的面前崩溃掉，也不会让他这般失态。

但天元的表情却明显没有惊讶，反而似乎军老的反应本该如此一般。

只有天元才知道，今天的争论，给了军老多么大的打击，数万年的辛劳，本以为功在千秋万代，实际上却一直都是错的。

这就像是一个生命垂危的帝王，在最后一刻才知道，自己为其铺平道路的太子，竟然是自己内务总管太监的儿子一般。

悔恨，恼怒，不敢置信，甚至不愿相信，但心中却已经知道了答案，却又无能为力。

天元走到军老的身边，目光不在咄咄逼人，扶着他的肩膀说道：“定天下并不是一统天下那么简单，天下是万民的天下，而不是帝王的天下，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帅令的使命重来都没有完成过，对吗？”

对吗？对吗？～

天元的话，在军老的脑海中如同大锤一般，不停的飘荡，不停的锤击着他的镇定。

对于帅令，没有任何比军老更加了解了，跟随其数万年，陪着其轮回了数万年。

见过无数的大陆兴衰变化，也同样忍受着时间长河的孤独，仅有的慰籍便是那千帆功业，如今回手看去才知道一切竟都是错的。

天元的民贵君轻说法，军老也清楚，并非他不懂，而是从第一代开始，所有的令主都是这班做的，最后也确实统一了大陆，帅令也确实再次分化了。

慢慢的，军老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认为这样的做法才是正确的，所有与其违背的做法自然也就是错误的了。

这也是军老同天元争吵的原因，因为他觉得天元的做法本末倒置，不仅效率递，甚至还有可能完不成令主的使命。

“若真如你所说，那么为什么帅令会有反应呢？若是没有完成使命，那么帅令他可能会脱离令主，选择沉睡的啊？”军老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但却也是有一定依据的。

有了变化，便一定有其原因，统一天下就算不能达到天下太平的程度，那也是有了功业的，军老无论如何都不想把它归属失败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