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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灿然却十分紧张,连忙问李墨:“姐姐身体哪里不舒服?”
李墨支支吾吾的,不太好意思把自己是因为肾结石掉落,疼得跑到医院这件事和顾灿然交代清楚。
毕竟一个成年人因为不爱喝水,导致结石这件事,说起来总是难以启齿。
可她又不好欺骗顾灿然,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是肾结石,不过我已经拿了药,现在好多了。”
顾灿然没有经历过肾结石,可是以前尚雯得过这个病,疼得住院的事情她还记得。
这是一个说大不大的疾病,顾灿然一下就握紧了手机,紧张地问:“还疼吗?要做手术吗?姐姐一个人,现在还好吗?”
听到她这么紧张,李墨心底反倒松了一口气。她笑笑,似乎连疼痛的部位都舒缓了不少:“还好,现在不疼了,不用做手术的,颗粒不大,可以自排。”
只是排出体外这个过程,会异常的痛苦与难受。
顾灿然却有些懊恼,甚至开始难过了起来:“可是姐姐一个人在医院啊,生病的时候一个人去医院很难受的。”
“要是姐姐能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就好了,这样子姐姐生病的时候,我还可以陪着你。”
李墨哑然失笑,她站在医院大门口,望着来往的出租车穿过大门,开进n型花坛停下几分钟之后,又打着方向盘转着弧形,从出口驶出。
她看着这些规律进出的出租车,脑海里却不由地想,要是顾灿然真的在就好了,说不定她不会自己一个人疼哭。
生病的人神经总是松弛的,这个念头只动摇了一秒,就被现实的境遇所打败了。
李墨拎着一袋子的药,伸手拦下了最近的一辆出租车,在它停下之后小跑过去:“就算是和你一起住,你现在都还在学校呢,怎么可能来陪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就算血缘最亲近的家人,关系最好的朋友,感情最深的爱人,也总会有缺席对方人生某一瞬间的时候。
这个道理,李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
她猫着腰上了出租车,在“砰”的一声中关上了车门:“没事的,我一个人习惯了,你不用担心我。”
像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去医院看病拿药,她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已经习惯的事情,为什么又要因为外界的诱惑而生出新的期待呢?
李墨拿开了手机,和驾驶座的师傅报上了自己的地址,在夜色里坐上对方的车,孤身一人坐在车后座里,朝着家去。
手机的另一头,顾灿然在夜风中沉默了好一会。她抿唇,眺望着远方晦暗不明的月色,幽幽开口:“可是姐姐,没有什么东西应该是会被习惯的。”
“尤其是一个人这种事,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希望有人陪着。”
她年纪尚小,也没有足够多的回忆和陪伴足够抵御漫漫长夜。即使她并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也会希望在独自一人的夜里,有人能陪伴着自己,度过这个难熬的时刻。
李墨勾唇,单手压在自己的腹部上,试图将自己又一次泛起的疼痛压下去:“那我陪你。”
她开玩笑一样说,带着年长者的谅解与宽厚:“如果你想的话,我都会陪着你。但是我由衷的希望你身体健康,可千万别生病了。”
“好。”
毕竟生病的确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人的身体状况一旦糟糕起来,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都会极大地降低这个人的学习工作效率。精神不济只是第一步,随之而来的各种疼痛,食欲不振等等问题,更是进一步恶化状况。
在免疫系统工作的时候,是需要摄入一定的能量的。人体和病魔的斗争,并不亚于一场大型而残酷的现代战争。
李墨从医院到家之后,止痛针的药效逐渐褪去,肾结石疼痛的獠牙又一次朝她显露。
过度的疼痛折腾着她几乎一夜没睡,即使吃了药,她也没办法安心地躺在床上。身体一旦躺平的时候,就觉得有尖刀穿过了后腰,直直钻入膀胱,在里面搅弄风云。
除此之外,结石跌入尿道带来的异物感,排除体外时剐蹭发炎的灼烧感,综合起来都让李墨腰膝酸软,浑身沁汗。
这一整夜,她都只能单手抵着腰,把额头磕在墙壁上,站着对墙,在疼痛来袭时尝试以头磕墙,用脑袋的疼痛分散下腹疼痛的注意力。
在李墨将近三十岁的人生里,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一夜。在病魔面前,人类的其他情绪似乎都被剥夺了。只余下懊悔和疼痛,折磨着神经与心脏。
这颗结石,似乎就是李墨平日里不爱惜身体的业报,在折腾了她一宿之后,于黎明到来之际逐渐停歇。
李墨强撑着身体,灌下一大壶水之后,带着浑身的冷汗倒在了床上。
醒来时已天光大亮,膀胱也涨得厉害,李墨匆忙起身跑到卫生间上了厕所之后,发现昨夜里自己茶色带血的尿液已转为正常的颜色。
这意味着她的身体有所好转,李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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