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作(2/3)
鹿溪赤脚坐在沙发边缘,往薄光年身边缩缩,再缩缩。
薄光年看她一眼:“冷?”
鹿溪:“不是,就是打雷下雨了,我觉得我挨你近点,会显得我比较柔弱。”
薄光年:“……”
他上楼拿了别墅的毯子和自己的厚外套,毯子给阮知知,厚外套给鹿溪。
薄光年比鹿溪高一个头,他的外套一落下来,将她小小一只都笼了进去。
鹿溪:“你给我留个喘气的口。”
薄光年把她的脑袋挖出来:“你愈发四体不勤。”
别墅门铃叮咚叮咚响,阮知知跳起来开门:“来啦!”
开门的瞬间,夏日夜晚沁人心脾的凉意顺着风和水汽直冲进来,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在门口站定,客厅内响起轻快柔美的女声:“大家都在吗?怎么不开灯呀?”
薄光年手一顿,明显感觉到,鹿溪整个人都僵了一僵。
像一只发现敌情的小动物,瞬间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他抖抖衣服把她的脑袋抖出来,一言不发地抿住唇。
“我开灯了?”景宴将长柄雨伞放在门边,滴滴答答地,很快在木地板上留下一圈水渍。
他在玄关摸到大灯,啪嗒打开。
一室亮堂,吊灯灯光流水般倾斜,阮知知几人眼睛都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抬手挡了挡。
简竹真的穿着日常而充满夏天气息,白t短裙,斜跨链条小方包,长发梳了两个小辫子在脑袋后面挽出小发髻。
她平底鞋湿透了,赤脚踩在地板上,一双腿修长白皙。
“不好意思来晚了,航班延迟起飞,下了雨山路又不好走。”她挥手笑道,“大家好,我是简竹真,这是我未婚夫景宴,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你好你好。”
时域和阮知知忙不迭也做了自我介绍,景宴面上和煦地笑着,目光落在简竹真身上,注意力却一直在游移。
时不时就落到鹿溪那儿去。
从刚一进门,他就注意到她了。
鹿溪没怎么变样子,眼睛明亮,微卷的长发落在肩上,小小一只毛茸茸的,皮肤比过去更白,但好像也更瘦一些。
还跟过去一样好看。
她坐在沙发上,没看他也没说话,被男人外套罩着。
而站在她旁边,身形高大、神情莫测的男人,是资本市场让人闻风丧胆的新秀薄光年。
景宴有两年没见过这位太子爷了,上一次关注他俩的消息,还是两年前那场规模宏大的世纪婚礼。
跟婚礼直播画面比起来,薄光年面部线条比他记忆中更硬朗,他认为这是资本家的必经之路,他们本来就高傲刻薄。
薄光年尤甚。
倨傲,冷漠,让人讨厌。
“你们一路过来饿了吧?”阮知知并不了解四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她热情地帮简竹真拿东西,“厨房料理台上还有小鹿姐给你们留的紫薯和土豆,如果你们要吃,直接放进烤箱里铐就好,不用再等它解冻了。”
谁要吃你们剩下的东西。
简竹真笑笑:“谢谢你,不过不用啦,我减肥,晚上不吃东西的。”
同行女明星都没进食,阮知知感到一丝罪恶。
她想劳动一下消耗一些卡路里,试了试,却发现还是提不动水。
“……你们自己来吧,这个我也提不动。”阮知知有些不好意思,“二楼的房间被我和小鹿姐选了,你们可以上三楼看看。”
简竹真放下包:“阿宴,辛苦你拿一下行李箱好吗?”
景宴没动。
简竹真心里的火气一下子蹿起来,又不好在脸上表现。
她耐着性子:“阿宴,过来一下好吗?”
景宴回过神:“你放下吧,让我来。”
刚刚是在看什么呢?简竹真气得想拧他。
她挽住景宴的胳膊,软声:“我们上楼去好不好?”
景宴的思绪还停在鹿溪身上,思维慢了半拍,停顿一下,才说:“好。”
鹿溪小小地笑了一声,突然歪着脑袋开口:“竹真,你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在生什么气呢?”
简竹真像被踩了尾巴:“我没有。”
“我听说人如果断糖断碳水太久,会老得更快,脾气也变坏。”鹿溪低头抠指甲,“你这么不高兴,是饿傻了吗?”
简竹真莫名感到一丝淡淡的茶气,但偏偏又觉得鹿溪话里话外挑不出错。
尤其她语气还天真可爱,充满无辜,好像凶她一下,她就会哭。
简竹真只能:“我没有,谢谢你关心哦。”
【这俩人气氛是不是有点不对劲,简竹真跳舞的吧,身材真好】
【u1s1她的妆被雨淋花了,她来这儿之前还发微博说今天定妆用的是自己代言的喷雾,救命[裂开]】
【鹿溪给他们留了食物,简竹真怎么有点阴阳怪气啊】
【竹真是今□□程奔波太累啦,不是脾气不好哦】
景宴走到简竹真身旁,欲盖弥彰:“我刚刚在想,我们好像没有带厚外套,不知道山上会不会冷。”
所以是你的前女友提醒了你?你只是在看外套,不是在看她?
简竹真内心气急败坏,面上笑容和善:“没关系,现在是夏天,不会太冷的。”
“山间五月,气温低的时候,甚至不到十度。”一直没说话的薄光年突然慵懒开口,眼神胶着地落在鹿溪身上,侧面看去,深情款款。
他摸摸鹿溪的脑袋,声音低而有磁性地,缓缓道:“多亏夫人提醒,在我行李里加了厚外套。”
鹿溪猝不及防被他摸一下,抬眼,正正与他四目相对。
两个人出发的行李是家里阿姨收拾的,他少年时常年在外,冬日滑雪,夏季徒步,运动员的感知比常人敏锐,他对气温变化的感知,远远超过鹿溪。
而此时此刻,男人垂着眼,背对光源的缘故,浅褐色眼瞳被映成黑色,深不见底。
就交换眼神的那么一个瞬间,鹿溪内心警铃大作,这就开始演了吗?
“都是一家人,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呀。”她接上了这段戏,眼神柔软如同小兽,温柔道,“你生病的话,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就像你同样不希望我被冻到一样,不是吗?”
【都别拦着今晚我就要嗑死在这里】
【我已经嗑晕了,掐人中也掐不醒的】
【来人啊,把我杀了给他们助助兴!】
【呜呜呜妈妈我嗑到真的了!我为指鹿为光流的泪,已经把荞麦枕头都哭发芽了】
弹幕爆炸,阮知知和时域两手捧心,脸上写满羡慕;景宴神情恍惚,简竹真被他气得脸色都变了。
在这种混乱的气氛里,鹿溪和薄光年目光相接,默契地默不作声。
因为几乎是同时,他们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四个大字:
——你好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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