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队伍【二十三】(2/3)
“我突然想起我的导师还有一件事情要给我做我必须马上去否则导师会很不高兴他并不准备在诺曼待上很久我还有许多问题想要得到他的指导很抱歉我的母亲我想我得走了。”
“富凯也是这么认为的!”黛安长公主毫无仪态地冲着打开的房门嚷嚷:“我会和他商讨此事!”
年轻的法师以在他身上相当难得一见的急迫姿态逃离了他母亲的房间,直到脱离了那座华丽行宫的阴影他才得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黛安长公主是狄伦。唐克雷在这个大陆上屈指可数不愿伤害的几个人之一,而且排位还极为靠前,他一点也不愿意让她伤心,但他现在所亟需完成的事务里可不包括妻子或是情人。
他打响手指。施展了一个戏法,好让自己不那么引人注目——而后他策马前往他导师的法师塔。名义上狄伦是这座塔的主人,但实质上。狄伦的导师才是它真正的使用者——红袍奥斯塔尔的塔。
法师塔矗立在外城的边缘,说起来并不是非常喧闹的地方,但一些妆扮成弗罗的娼妇正在和几个忘乎所以的浪荡子弟正在距离高塔约有数百尺的地方嬉闹玩耍,也许是他们觉得两者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远了,但狄伦可不那么认为,他将双手藏进宽大的袖子,念动咒语,一群老鼠突然从灌木丛与草皮下跳了出来,疯狂地撕咬每个人,那些人立即带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哭号着逃走了。
有个近乎于约定俗成的说法是,法师塔投下的阴影所到的位置就是该塔的主人的领地,也是他可以任意投掷法术驱赶或是杀死侵入者的地方,但也有人说是站立在法师塔的塔顶,法师视力所及的地方——狄伦的导师奥斯塔尔,以及其他审慎的红袍当然属于后一种。但奥斯塔尔很少行使自己的权力,他总是来去匆匆,忙完自己的事情就会使用法术悄无声息地离开。
在狄伦走进高塔周围约有一百尺的时候,那些看似平常的荆棘与地爬藤不易令人察觉地轻微地震颤着,它们的触须稍稍抬起,就像毒蛇吐出芯子品尝着空气里的气味,仔细地反复确认来人的身份——狄伦的气息是熟悉的,被允许进入的,它们垂下枝条,温顺地监视着他来到法师塔距离地面有着一个人那么高的门前,做出手势施展法术让自己漂浮起来,好正对那扇黑铁铸就,填充着秘银符文的大门,他打出导师的魔法印记,片刻后。那扇大门打开,容许狄伦入内,塔底有着四尊金属魔像。当名义上的主人走入它们中间时,它们睁开原先紧闭着的眼睛。并且高举起手中的武器。
狄伦毫不惊慌地伸出双手,高声念诵起一段十分兀长拗口的咒语【就和他导师的名字一样讳莫如深】,这段咒语中包含有上百个音节,只要有一个错了,那些有着美丽的紫翠玉宝石眼睛的魔像就会将来人当做入侵的敌人对待——红袍奥斯塔尔的弟子当然不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魔像得到了正确的咒语,其中之一为狄伦打开了通往旋转楼梯的门,这扇门在狄伦的印象中似乎从未处于同一个位置。
一个怨魂为狄伦引路。它的身体里点燃着一撮飘忽不定的负能量之火,为狄伦照亮了脚下的台阶,一阶,最多两阶,其他的阶梯都隐藏在铅黑色的浓雾里。怨魂将狄伦引导到一扇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银色门扇前,狄伦轻轻推开,里面的房间正是他的导师最喜欢和最为注重的,它是一整个开阔的房间,一面墙壁是整排的书架,而另一面墙壁也是架子。摆放着数以百计的水晶与玻璃瓶罐,第三面墙壁则如同别的施法者那样放置着两侧有着钢尺的抄写台与卷轴、魔杖架,但又与普通的法师不同。房间的中央还有着由一整块黑曜石雕琢而成的方形祭台,之所以它一眼就能被人们认出这是一个祭台而不是一张桌子,因为它的四周都预留有血槽,血槽的漏斗处被琢刻成魔鬼大张的嘴,祭品的血就从那张嘴里流淌而下,落进祭台四角翻卷而上的龙爪杯——杯子是血玉髓的,玉髓是深灰绿色的,中间夹杂着的,那种艳丽的深红瘢点很难说是原先就有的还是被血液浸染而成的。
“有点吵。”红袍术士说。他端着一个杯子,不是血玉髓而是孔雀石——里面盛放着数个还未出生的婴儿体内取出的心脏。它们只有花生那么大,挤挤挨挨地鼓弄在一起。在魔法药水的驱使下,每个都在活泼健康地跳动着,就像它们还在主人温暖的身体里,而它们的主人也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安然沉睡。
“我去命令他们散开。”狄伦恭敬地说。
“不了,”红袍术士说:“今天毕竟是弗罗祭典的第一日,而且我不准备在诺曼待得太久——来帮我把心脏弄干净。”
狄伦低声念诵了一个咒语,保证自己双手干净,垂落的长袖也随之被无形的仆役挽起并用别针固定,他端详着盘子里的婴儿心脏,“是要抽取纤维吗?导师。”他从一旁预备妥当的银盘里取出纤小,瘦长,尖端不是如同鱼刺般柔韧就是如同鸟喙般坚硬的钩针、笔刀、剪子与另外一些必要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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