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4/4)
等上半节课结束,余知鱼就打开手机,发了条消息给陈助理,让他帮忙找关于民法学的书。
陈助理很快回了个收到,余知鱼才放下手机。
然后余光就看到易之的便签纸忽然少了三分之一的样子,微讶道:“你刚刚记了很多笔记?”
易之摇摇头,想说什么,看到叶与白扫过来的目光,又闭上了嘴。
易教授出去喝了口水又回来,在台上朝叶与白招了招手,让他上去。
叶与白起身,轻轻叫了余知鱼一声。
余知鱼反头,倏然睁大了眼睛。
——他的嘴里被塞了颗薄荷糖。
叶与白弯眸,将一个小小的牛皮纸袋放在余知鱼的桌上,“我让糖果厂的老板给我留了,今天只带了几颗,下次再给你带。”
薄荷和奶味在舌尖溢开,叶与白身上的橘子和茶味飘在鼻尖,组合在一起的味道,好闻得他都忘了道谢。
“哥哥。”
余知鱼回神,转头朝易之看去。
易之看了眼叶与白的背影,有几分纠结地问余知鱼:“你和叶与白很熟吗?”
余知鱼想了想,回答:“不算很熟,但我们是朋友。”
易之不知道听到哪句话松了口气,又笑了起来:“那明天我能请你帮我去挑颜料吗?我最近听说新湖路那边新开的一家画室也卖颜料,画室的老师就是老板,调色特别厉害,有时候还会有知名的画家去他那边画画。”
余知鱼穿书之后,最感兴趣的莫过于不同的艺术作品和创作灵感,闻言立即来了兴趣,一口答应了下来。
等叶与白从讲台下来时,看到的就是余知鱼再一次和一直相谈甚欢的画面,余知鱼笑得甚至比刚才上课时还要开心,连他坐下都没有注意。
叶与白:“刚刚的糖好吃吗?”
余知鱼正在和易之说调色的心得,但是听到叶与白说话,也侧头回了一句:“好吃。”
但是也仅此一句,很快又重新和易之讨论起来。
易之抱怨:“我上节课是不锈钢和水果的静物水彩,真的太难画啊,尤其是调色的时候,我当时就想把颜料都糊在一起了。”
余知鱼发出过来人的笑声:“如果是苹果橘子不锈钢放在一起,还有红的紫的绿的蓝的朔料袋摆在不同的位置,倒映出七彩的颜色又透出水果水壶的模糊影像,你不仅会想把颜料糊在一起,你还想糊在老师脸上。”
易之想象那个画面,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
“哥哥你画过吗?”
“画过。”余知鱼想起那段悲痛的回忆,也忍不住摇头:“那是我课堂作业修改最多的一次。”
易之好奇:“哥哥你也是宁大美术系吗?”
余知鱼笑容渐渐凝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我是金融系。”
“那哥哥你画画也太厉害了叭。”
余知鱼没想到易之竟然只问一句就带过去了,忍不住对他更有好感,对他接下来的问题都知无不言,言之不尽。
两人愉快的对话很快被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上课了。”
余知鱼意犹未尽,易之也觉得收获颇多。
他指着手机道:“哥哥记得加我,回去我们再聊。”
余知鱼:“好。”
接下来的时间,余知鱼都在认真听课,毕竟是出了名的魔鬼选修,他不得不调整心态和计划来上这堂课,不然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在这上面了。
直到一堂课结束,这一排的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过话。
只是放学的还是,两人时笑逐颜开地离开的,另一人则周身气压低得能够结冰。
余知鱼注意到叶与白情绪不太好,走下教学楼最后一个阶梯,和易之道别之后,关心道:“与白,你怎么了?”
叶与白停下脚步,看到他笑意和满足还没散去的双眼,偏开视线,微垂着眼睫道:“我发现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余知鱼愣了下,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但是他发现他们也就认识半个月不到,确实没有找到什么共同话题。
他不禁回忆书里主角受喜欢的东西,可想来想去他发现,书中好像也没有写过叶与白喜欢什么,似乎就连对追求他的人也没流露过喜欢的情绪。
余知鱼面对自己人一向是有话就问:“你喜欢什么?”
叶与白注视着余知鱼,没有出声。
直到余知鱼再问了一遍,他才缓缓开口:“我喜欢看电影。”
余知鱼说:“那下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叶与白笑了:“好呀。”
两人说话时,教学楼门口的人散得差不多了。
余知鱼想起什么,问:“你晚上还有工作吗?”
叶与白眼睫抬起:“没有。”
“那我请你吃饭吧。”余知鱼笑道:“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感谢你呢,还有秦总也是。”
他想到这里,就掏出了手机,对叶与白道:“我给秦总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时间。”
叶与白扬起的唇线慢慢绷紧了,手放进口袋,拨通了一个号码。
余知鱼没有察觉,因为秦瑞很快就接通了。
秦瑞:“知鱼少爷,有什么事吗?”
余知鱼:“只是想问问您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您吃顿饭,感谢您上次的帮助。”
秦瑞一愣,刚要说话,就看到自己另一个手机响了起来,而且号码还是在家老板,他不敢耽误,立刻接了。
同时询问余知鱼:“您邀请那个叫叶与白的学生了吗?”
余知鱼:“邀请了,他和我一起呢。”
秦瑞一默,目光看向自己另一台接通了却没有任何声音的手机,秒懂。
他对余知鱼道:“抱歉,我晚上还有个会要开,抽不出时间,您和叶与白一起去吧。”
余知鱼也早就做好了他会拒绝的准备,毕竟之前秦瑞就说过自己很忙,但是既然要请吃饭,打个电话问一声也是礼貌。
他笑着道:“那以后有机会再请秦总吃饭。”
秦瑞看了眼另一个已经挂断的手机,松了口气:“好的”
等余知鱼放下手机,叶与白问:“秦总会来吗?”
余知鱼摇摇头:“他工作忙。”
叶与白睫羽弯弯:“那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