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随机抽红包哦!小可爱们快留言鸭! (9)(2/2)
她跟着人群,趁着绿灯,走过人行道。
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在看见沈玉致竟然穿着衬衣西裤,还搭着一见西装外套的时候,她有一瞬呆了呆。
此刻,他额前的碎发稍稍有些凌乱,微卷的短发看起来很贴合他的脸型,那张透着冷感的白皙面庞无暇如玉,五官精致,下颌线条流畅漂亮,看向她的那双春茶般的眼瞳里像是散落着星子的光影,让人半点移不开目光。
他雪白的衬衫规矩地扣到了领口的最后一颗扣子,墨蓝色的领带系在衣领,西装外套敞开,衬衣下摆被他扎进了西裤,整个人看起来要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成熟。
陶初几乎是看呆了。
他眼眉间压着几分疲惫,在陶初愣愣地望着他的时候,他解开了安全带,有点烦躁地把领带给拽下来,随手扔到了后座上。
“初初?”
见她一直盯着他,看起来傻呆呆的,也不说话,他就唤了她一声。
像是被她看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他抿了抿绯薄的嘴唇,耳后已经有点稍稍发烫。
他的两指捏上她的脸颊,又叫了她一声,“初初?”
陶初终于回过神,脸颊有点发烫,见他凑近,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说了一句,“你……你这样,还挺好看的。”
那何止是“还挺好看”?
陶初已经快要被迷死了……但她是不会说的。
沈玉致双眼微弯,忽然凑近了她一些,靠在她的肩上,像是抱怨,又好像有几分刻意的撒娇,“我今天好累。”
陶初努力装作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并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初初,你是不是吃糖了?”像是嗅到一缕果香的味道,他忽然问。
陶初下意识地点头,“是易……”
易蓝给的。
这几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就吻住了她的嘴唇。
陶初浑身僵硬,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玻璃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她懵了。
“荔枝味的啊。”
他终于松开她,重新坐直身体,一只手肘撑在方向盘上,偏头望着她微红的唇瓣,眸色变得很深,像是浓深的夜色。
作者有话要说:阿致:开心:)
某“坐怀不乱”的陶下惠:aw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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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容景和容谨。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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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情书
周六的早晨,陶初被夏易蓝的一个电话吵醒。
“初初!”
电话那边的夏易蓝激动地叫她,“你今天来我家吗?我爸不在家,我请你吃鱼啊!”
“吃鱼?”陶初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眼睛有点湿润。
“对啊,我昨天下午放学去海边的时候,捡了一条鱼,还挺大的,要不我们煮鱼火锅吧?”
夏易蓝在那边兴冲冲地说。
“捡……的?”陶初有点没反应过来。
夏易蓝连忙说,“这都不重要,反正你过不过来吧?”
“好。”陶初答应了。
挂了电话,陶初就起来穿衣服。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陶初穿了一件雾霾蓝的卫衣,搭了一条浅色牛仔裤,去洗手间里洗漱完出来站在走廊上,隔壁房间里的沈玉致正好也推门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毛衣,搭着一条深色修身牛仔裤,更衬得他肌肤冷白如瓷,让人移不开眼。
“阿致,你是要出去吗?”陶初走到他面前。
沈玉致轻轻地应了一声,像是没什么精神,他俯身趴在她的肩头,亲了一下她的脖颈,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初初也要出去吗?”
陶初微红着脸,往后瑟缩了一下,“嗯……”
“易蓝说她要请我吃鱼。”陶初解释着说。
“是吗?”
沈玉致站直身体,低眼看着她时,不自禁地伸手用指腹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我送你去。”
“你不是有事要做吗?”陶初仰头望着他。
“并不耽误。”沈玉致简短地说了一句。
陶初抿了抿嘴唇,眼眉微扬,忍不住伸出手,抱了抱他的腰。
她似乎越来越喜欢亲近他了。
当沈玉致把车停稳时,他看了一眼车窗外那栋带小花园的欧式风格的别墅,像是思索了片刻,他看向刚把安全带解开的陶初,“初初?”
“啊?”陶初抬眼望他。
“你喜欢这样的房子吗?”他问。
陶初愣了一下,转头望了望车窗外夏易蓝的家,她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连忙朝他摆手,“不,不喜欢!”
“哦……”
沈玉致点了点头,也不再提这个话题了。
他又瞥了一眼那栋别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的嘴角忽然弯了弯,“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陶初总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最后他侧身过来,低头在她的嘴角亲了亲,“要回去的时候,给阿零打电话。”
“知道了……”
陶初红着脸,匆忙打开车门,下车跑走了。
沈玉致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眼底笑意始终未散,然后他重新发动车子,离开了。
按了门铃,陶初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夏易蓝的身影匆匆跑来。
打开铁门,夏易蓝拉住陶初的手,带着她往里走,“初初我跟你讲,那条鱼有点大,我们两个待会儿一起把它给宰了吧?”
“啊?”
陶初被动地跟着她穿过小花园,“我,我不会杀鱼啊……”
“我也不会啊。”夏易蓝理直气壮地说,“不会可以学嘛,我今天特意没有让保姆阿姨过来。”
“……”
陶初并不是很想学。
站在厨房里,陶初和夏易蓝一人举着一个菜刀,看着那条足有一只手臂那么长的鱼,有点手足无措。
“易蓝,你这鱼是什么鱼啊?怎么我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
陶初盯着那条鱼,疑惑地问出声。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鳞片是墨蓝色,鱼头又有一点点白色痕迹的鱼。
“……我也不知道。”
夏易蓝挠了挠后脑勺,“不过,应该能吃的吧?”
星驰是被这两个女孩儿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给吵醒的,他一醒来,嘴巴动了动,就先吐了个泡泡。
电影拍摄结束后,星驰在海边再一次见到了那位太子殿下沈玉致。
当时沈玉致一句话都没有说,握着一把冰霜凝成的长剑,就朝他而来。
如果是六千年前,星驰与沈玉致之间若真的要斗起来,还真说不清楚谁胜谁负,毕竟当年的星驰,可是九天之境都无法约束的海妖。
可现在的沈玉致,已不是当初初出茅庐的那位小殿下了。
长极渊下六千年的幽禁,他以冰霜为骨,修得这世间唯一强大之法,将逆境活生生转化成了顺境。
星驰还记得那天,沈玉致施了法,将他幻化成了一条普通的鱼。
星驰被他捏着尾巴尖,又被他晃了个七荤八素,然后他听见沈玉致微凉的嗓音传来,“你猜猜,你海域里的子民,能不能认得出你?他们……会不会吃掉你?”
星驰想骂他一句阴险,都骂不出来。
下一秒,他就被沈玉致扔进了海里,然后就陷入了昏迷。
再醒过来,他已经在这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水槽里了。
面前站着的两个举着菜刀的女孩儿还在商量着要把他做成火锅……最重要的是,其中的一个女孩儿还是沈玉致的那位小夫人。
……这还真是巧啊。
星驰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他本来就是杀伐随心的恶劣性子,如果是旁人,他绝对会让其付出沉重的代价,但,那人可是沈玉致。
星驰打不过他。
“不,不如,我就这么一刀下去?”夏易蓝挥了挥手里的菜刀。
陶初往后退了退,闭上眼睛,“我准备好了,你去吧。”
“……”星驰浑身僵硬。
沈玉致给他下的禁制他还需要几个小时才能破解掉,现在他完全就是口不能言,只能任人宰割。
这万年,他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狼狈的境地。
“不行……我不敢。”夏易蓝泄了气。
陶初睁开眼睛,看了看夏易蓝,又看了看那条大鱼,她咽了一口唾沫,“要不,下次再吃?”
“那我们中午吃啥?”夏易蓝举着菜刀,看着陶初。
最后,陶初和夏易蓝吃着外卖看着鱼,谁也没再提什么鱼火锅。
“下次,下次我再请你吃。”
直到陶初要回去的时候,夏易蓝还信誓旦旦地跟她说,“让我先把这条鱼养两天,再养肥一点。”
回到陶园之后,陶初一进主院,就看见沈玉致已经坐在了凉亭里。
他已经换了一身霜白的衣袍,坐在凉亭里的石桌前,手里端着一个茶杯,偶尔浅酌一口。
“阿致。”
陶初小跑到凉亭里,在沈玉致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
“鱼好吃吗?”
沈玉致放下手里的茶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意微浓。
“今天没吃上鱼。”
陶初摇了摇头,“易蓝不敢杀鱼,我也不敢,就没吃。”
“是吗?”
沈玉致垂下眼帘,像是有几分遗憾地轻叹,“还真是有点可惜。”
可他分明,早就知道了结局。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放任陶初去夏易蓝那儿。
星驰没那么容易死,沈玉致之所以那么做,也不过只是给星驰一个教训罢了。
那条臭鱼,早该吃点苦头了。
他可没忘记六千年前,星驰企图抢走陶初的事情。
当年的仇,现在报,也为时不晚。
想到这里,沈玉致眼底终于染上几分愉悦的神情,他探身又靠在陶初的肩上,盯着她微粉的耳垂时,他没有忍住亲了亲。
陶初往后缩了一下,睫毛颤了又颤,“你,你怎么又亲我……”
“不能亲吗?”他坐直身体,摸了摸她的脸颊,言语里流露出几分委屈。
“……也没,没有。”陶初的声音越来越小。
说起来,她还是挺,挺想亲他的……
比如,现在这一刻,当他用这样的目光望着她的时候,她就有点想亲他了。
陶初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她眼睛一闭,扑到他的身上,咬了他的嘴唇一口,然后转身就跑。
沈玉致后知后觉地摸着自己被她的牙齿磕出血的唇瓣,耳后的温度变得很烫,可他的那双眼睛里,却盛满清亮的光影,像是夏日里清风拂来,波澜微泛的湖面,倒映出的她的背影,是一抹模糊的温柔剪影。
星期一的早晨,陶初被阿零送到了学校。
一上午的课结束,平常总爱在她耳朵边叽叽喳喳的夏易蓝竟然变得特别安静,甚至还有点魂不守舍。
陶初觉得奇怪,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时,她戳了戳夏易蓝的胳膊,“易蓝,你今天怎么啦?”
“今天的夏易蓝也太安静了点吧。”连蓁蓁抱着双臂,感叹。
夏易蓝看了看她们两个,动了动嘴唇,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她眉头皱了皱,欲言又止。
“没什么……就是没睡好。”
她像是没什么精神,眼睛下方还有一点浅淡的青色。
“怎么?昨晚通宵学习了?不应该啊夏易蓝同学?”连蓁蓁故意调侃她。
夏易蓝笑了一声,跟她打闹起来。
但陶初看着这样的夏易蓝,总觉得她像是装着什么心事。
三个人从食堂回到教学楼这边,在爬楼梯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下楼的裴素闻。
他手里拿着两盒奶,看见陶初的瞬间,他低眼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酸奶,走过陶初身边的瞬间,顺手扔了一盒到她手里,“小孩儿,拿着。”
??
陶初愣了一下,转身的时候,裴素闻已经下了楼梯。
她想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
尴尬地捧着那盒酸奶转身的时候,她抬眼就对上了连蓁蓁和夏易蓝“不怀好意”的目光。
陶初干笑了一声,“那个……他这人挺奇怪的哦。”
下一刻,她就被连蓁蓁用手肘环住了脖颈。
“陶初。”
连蓁蓁眯着眼睛看着她,哼哼了两声,“你要是敢背叛沈男神,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初初你这桃花运挺旺啊?”夏易蓝皮笑肉不笑,实力表演起一只柠檬精。
“……”
陶初说不出话。
最终那盒酸奶被陶初随手给了连蓁蓁同桌的戴着眼镜,梳着马尾辫的女同学。
她还收获了那个女同学给的两颗巧克力。
陶初下午上课的时候偷偷吃了一颗,还剩了一颗。
因为是高三,学校决定从这一周开始增设晚自习,所以陶初放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背着书包走出校门,陶初抬眼就看见了停在对面路灯下的一辆黑色的车。
等着绿灯出现,陶初快步走过人行道,小跑到那辆车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时,她看见沈玉致坐在驾驶座上,一手撑在方向盘上,那双眼睛正望着她。
“你等多久了?”陶初坐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沈玉致揉了揉眉心,随口答,“不久。”
瞥见陶初撕开包装纸,要将一颗糖喂进嘴里,他探身过去,嘴唇轻触她手指的瞬间,就顺走了那颗巧克力。
香浓甜腻的味道在舌尖绽开,沈玉致皱了皱眉,像是不太喜欢,“太甜。”
“……”
陶初捧着空空的包装纸,脸颊鼓了鼓,但她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回到陶园时,已经九点多了。
陶初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但是她想起来白天有一张数学卷子还剩下一道题没做,就在书案边坐下来,打开书包就开始翻找。
东西太多,有点乱。
陶初所幸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儿倒出来。
所有的书本卷子都掉在了书案上,也包括一封蓝色的信封。
那不是她的东西。
陶初“咦”了一声,拿起来的时候,看见信封上写着“陶初收”三个字。
这三个字写得笔划凌厉,端正清逸,看起来并不像是女孩儿的字。
陶初怀着好奇心打开的时候,只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她就连忙把信纸塞进了信封里,满脑子想的都是把这东xī • zàng起来。
但下一瞬,她手里的信封就已经飞出了她的手指。
她下意识地抬眼,就看见沈玉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边,而他的手里已经稳稳地捏着那封信了。
眼见着他慢悠悠地打开信封,取出信纸,陶初站在那儿,浑身僵硬,欲哭无泪。
他看的时候,显然要比陶初仔细,几乎是逐字逐句都不曾放过,看起来还颇有点津津有味。
“情书啊。”
沈玉致终于抬眼看向陶初,语气凉凉的。
“……可,可能给错人了。”陶初动了动嘴唇,干笑了一声。
“是吗?”
他眸色微深,唇角弯了弯,指节曲起,将那信封连着信纸一点点揉成一团,最后在他手里化作一缕淡色的烟,消失无痕。
作者有话要说:阿致:情书啊。
初初: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瑟瑟发抖】
此时,还在水槽里待着的星驰: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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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难哄
陶初又被他的水球浇了个透。
她站在那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看见他转身就要往院子里走。
“你去哪儿啊?”她连忙问。
他的身形顿了顿,下颌绷紧,半晌才负气道,“我去把他找出来。”
他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陶初知道情况不太妙了,她赶紧去拉他的衣袖,“你不准去。”
听见她这句话,他似乎更生气了,他回过头用那双茶色的眼眸瞪着她。
陶初眨了眨眼睛,“你瞪我?”
她学起他平日里装委屈的样子来,倒真是很形象。
果然,他明显愣了一下,眼底压着的几分阴郁之色散开些许,他动了动唇,“没……”
这一个字竟然有点底气不足。
“我都不认识写信的人是谁,当然他是谁也跟我没关系,你就别去找人家了……”
陶初扯了扯他的衣袖,劝着他。
她主要是怕他把人家给吓出个好歹来。
“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人是谁。”沈玉致平静地陈述,显然还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不准。”
陶初松开他,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沈玉致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看她一副落汤鸡似的湿哒哒的样子,他抿了抿薄唇,又有点懊悔自己刚刚用水球兜头浇了她一身的行为。
她是个凡人。
那么脆弱的身体,可能是会伤寒的。
于是他当即伸手,淡色的雾气在他的手覆上她背部的时候开始渐渐缭绕。
陶初再一次体会到整个人连带着衣服被迅速烘干的感觉。
她抬头望着他的脸,而他垂着眼,根本不看她,绯薄的唇微抿着,一看就是还在生气。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他转身就走了。
陶初猫在门边看他走了几步,打开房门,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时,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是放弃去找写信的那个人了。
但是陶初回到房间里,把白天没做的那道题做完后,她洗漱完,躺在床上,又有点睡不着。
她还是惦念着他刚刚生气的样子。
阿零见她屋里的灯火未灭,就送来两碟糕点。
“夫人晚饭用得早,这会儿有点饿了吧?”阿零把食盒打开,取出那两碟她亲手做的糕点,摆在陶初的面前。
陶初坐在桌子前,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很好吃,谢谢阿零姐姐。”
阿零一向心细如尘,她看陶初有点蔫蔫的,就问她,“夫人有心事?”
陶初嘴里咬着糕点,看了阿零一眼,一下子趴在桌子上,一股脑儿的把刚刚的事全都跟阿零说了。
“阿零姐姐,你说我能让他去找那个写信的人吗?他要是去了……”
陶初的后半句说不出来了。
她还记得陶倩音被拧断的指骨。
阿零听了始末后,她眉眼微弯,笑了笑,“小夫人可真受欢迎啊。”
“……”
陶初可不这么觉得。
“小夫人样貌生得好,有男孩子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阿零继续说。
陶初忽然被阿零夸,有点不太好意思,她挠了挠后脑勺,又有点烦恼,“被阿致看到了……他生我气了。”
“夫人又没有做错什么,即便错了,殿下他也不舍得生你的气的。”阿零给陶初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眼底笑意更浓,又继续说,“就算殿下这会儿生着气,夫人你哄哄他,不就好了?”
陶初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听见阿零这么说,她又抬头看她,“哄,哄他?”
阿零含笑点头,“如果是夫人的话,殿下一定很好哄的。”
???
怎,怎么哄??
陶初满脸迷茫,完全找不到方向。
“夫人不如现在就去?”阿零还在默默地推波助澜。
“这,这么急吗?”陶初干笑了一声,其实她还没什么准备,也没有头绪。
“隔了夜,或许殿下就不太好哄了。”阿零循循善诱。
陶初听着,竟然觉得还很有道理。
然后她就端着一碟糕点,站在了沈玉致的房门前。
“阿致?”
她敲了敲门,试探着叫他,“阿致我可以进来吗?”
屋子里没有一点儿声响。
陶初抿了抿唇,又唤了他两声。
仍然没什么动静。
“你不说话,那我走了?”陶初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她转身就想走,可他的房门却在这一刻忽然自动打开了。
陶初惊了一下,手里端着的那一碟糕点差点掉地上。
“那,我进来了?”
她往里头张望了一下。
外室里没有开灯,陶初绕过水墨屏风,往内室里走。
走进内室里,陶初一眼就看见了缠丝银镂空香炉里流散出来的缕缕白烟。
香味冷沁,浅淡怡人。
而四柱床上躺着的那人穿着一身雪色单袍,背对着她,乌浓的长发滑落下床沿,在微黄的灯火点染间,泛着丝缎般的光华。
“阿致?”
陶初小心地叫了他一声。
她走过去,搬了个凳子在他的床边坐下来。
“阿致。”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沈玉致像是有点勉强地转过身来,也不说话,就用那双茶色的眼眸望着她。
陶初干笑了一声,把手里的那碟糕点往他面前递了递,“这是阿零姐姐刚做的,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
沈玉致瞥了一眼,然后又转过身,不看她了。
“……”
陶初端着糕点,有点不知所措了。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把那碟糕点放在了桌子上,只拿了一块,又走回来,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她索性直接蹬掉了拖鞋,直接扑到了他的床上,翻身到了床的内侧。
沈玉致根本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所以在看见她躺在自己身边,偏着头和他面面相觑的时候,他明显怔了一下。
陶初把糕点喂到他嘴边,“吃。”
沈玉致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
一口淡香微甜的糕点吃进嘴里,却没有半分腻味,倒算是他还能勉强接受的味道。
“好不好吃?”陶初问他。
“好吃。”
“还生不生气?”
“生气。”
“……”陶初听见他淡淡地吐露出“生气”两个字,她就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半晌她才重新偏头看向他,“你这样,就好像那封信是我写给别人的似的……”
“你敢。”
在听见她这句话的瞬间,漂亮的眉眼又拢了寒霜的温度。
“……我只是举例。”陶初泄了气。
“你不让我去找他。”
他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隐隐地还流露出一丝委屈,像是不甘的控诉。
“不是,你找他干嘛呀?”陶初捏了捏他的脸。
因为触感细腻柔滑,她又没忍住多捏了一下。
被陶初捏住脸颊的沈玉致幽幽地望着她,“我想知道,他是用哪只手给你写的情书。”
一般……不都是右手吗?除非左撇子?
??
怎么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危险?
“然后呢?”陶初盯着他,表情变得很奇怪,“哪只手写的,你就掰断哪只?”
这这这简直不敢想不敢想!
沈玉致没有说话,薄唇抿紧。
“你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陶初瞪大眼睛。
“没有。”
沈玉致垂下眼帘,看似很心平气和,“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他。”
陶初会信他才有鬼。
“……我觉得你们不需要认识。”
她有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也不认识他啊,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如果陶初早知道自己的书包里被塞了那样一封信,她说什么都要先丢在学校的垃圾桶里,绝对不会带回陶园来,这样也就不会被沈玉致看到了。
而此刻,听见陶初这么说,沈玉致只是盯着她,也不肯说话。
陶初见他这样,显然是有点不肯妥协,她也有点生气了,索性直接把糕点直接塞进他的嘴巴里,爬起来就想走,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不哄了,谁爱哄谁哄,小气鬼!”
沈玉致被她塞了一嘴的糕点,还没反应过来,见她又想走,他就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这一拉,陶初就身形不稳,一下子摔在软软的床上。
“你放开!”她瞪着他。
沈玉致想说“不放”,但嘴里塞了糕点,他就只能用那双眼睛望着她。
“又不是我写的,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陶初说起来就觉得有点委屈。
沈玉致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慢条斯理地吃完那块小糕点,他才说,“对不起,初初。”
他总是这样轻易的,就向她低头。
仅仅只是看她眼圈儿稍稍红了一点,他就什么都妥协了。
“你不生气了?”陶初窝在他的怀里,望着他的下巴。
“嗯。”他轻轻地应。
“我不生初初的气。”
他又说了一句,清冽的嗓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和。
陶初仰起头,望着他时,他也低眼望着她,那双茶色的眼瞳里,隐约倒映着她的脸。
那个时候,她胸腔里的那颗心在顷刻间,好像被什么蛰了一下。
她抿了抿红润的嘴唇,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她忽然鼓起勇气,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然后她就像是一只想要把自己藏进壳子里的蜗牛,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
“你不要生气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轻,隐约还有点儿细微的抖,满含羞怯,“我最喜欢你了……”
“也……只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初初目前已出版:《拯救厌世龙龙攻略》《哄龙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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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亲吻
“我也……只喜欢你啊。”
陶初这样的话才说出来,下一秒,她就被他捏着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他的唇有些凉,贴在她的唇瓣上,两个人的呼吸却是灼热的。
这一个吻好像很漫长,陶初脑子里什么也不剩下,只能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脸颊烫红如同点染了极浓的胭脂,那双眼睛里水雾缭绕,朦胧一片。
后来,沈玉致把陶初抱在怀里,下颚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唤她,“初初。”
“嗯?”陶初已经有点困了,眼睛半睁着,声音又软又绵。
“你不要忘记你今天说过的话。”他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嗓音稍稍有点沙哑。
“我才不会忘……”陶初小声嘟囔。
这一夜,陶初枕着沈玉致的臂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沉沉睡去。
而她不知道,把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他,就那么看了她一夜。
晨光熹微时,屋内还是昏暗一片。
沈玉致的手指轻轻抚过陶初细嫩的面庞,那双向来深不见底,冷淡疏离的茶色眼眸里铺满柔和的光影。
就好像是她和他度过的那个除夕夜里,烟火绽放时铺开的暖光。
“初初,我很快,就会找到父君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碾碎在四周的寂静里,仿佛无痕。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破除九天之境禁制的想法。
帝君崇岚曾是他最尊敬的父君。
然而那样的父子情义,早就淹没在了那六千年生而无望的囚禁岁月里。
他一定要找到崇岚,一定要重新站在他的面前。
这是沈玉致除却陶初之外的第二个执念。
所以为了破除禁制,即便是要牺牲一些凡人,他也是绝对不会在意的。
或许,他早已经不是六千年前的那个姑娘放在心上敬慕的神明了。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绝对不会放她离开。
陶初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见了沈玉致那张过分清隽的面庞。
他的衣襟微敞,露出半边白皙的胸膛,陶初眨了眨眼睛,咽了一口唾沫。
“初初?”沈玉致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陶初匆忙回神,可能是因为刚刚醒来,她竟然少有得表现出黏人的一面。
钻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不撒手,“阿致我还是好困啊……”
沈玉致眼眉间都染着几分欢喜,他抱着她,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角。
“再睡一会儿。”他说。
陶初抬起头,嘴唇刚好擦过他的下巴。
她眨了眨眼睛,往后退了一点,却又被沈玉致拉回了怀里。
“我要上学的……”她趴在他的怀里,红着脸,小声说。
好不容易起了床,洗漱完,陶初匆匆吃了阿零给她准备的早餐,然后就坐着沈玉致的车去了学校。
整个上午,陶初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比如下了第三节课,去操场上做广播体操的时候,她身边站着的是同班的一个男同学。
因为他个子要大一些,在把两手伸直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陶初的手。
陶初看向他时,他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在了腿弯,一下子摔在地上,还啃了一嘴的草。
顿时操场上发出一阵爆笑,好多学生都看向他们这里,笑得忘了做操。
那个男同学大概是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顿时脸红得像个番茄似的。
再比如,陶初跟夏易蓝,连蓁蓁说起昨天她从书包里找到的情书时,随口跟她们说了一句“阿致他好小气哦”。
然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脸颊痛了一下,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似的。
陶初捧着自己的脸,懵了一节课。
再比如同班的一个勤奋好学的男同学来找陶初讲题,就坐在陶初的旁边,因为课桌就那么大块地方,所以两个人距离有点近,男同学拿着自己的水杯喝水的时候,被烫了嘴。
“我明明接的是冷水啊……”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