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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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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扭头,再往上看,愣了一下。

“周芳芳?”来人叫了她的名字。

声音好听极了,听惯了南腔北调的各种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她好像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那么标准的普通话,才知道原来普通话说起来那么好听,以至于自己这个一直被她嫌弃老土的名字都变得温柔起来。

周芳芳今年二十四岁,毕业了没找到工作,在家待了三个月,家里就安排她暂时在爸爸在的单位当一个跟车员。

“有什么事吗?”她有些羞涩的转开了目光,看向旁边的汽车站工作人员。

这时候整个食堂的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实在是刚刚被汽车站工作人员带上来的男人太过惹眼。

还有职工在小声议论是不是演电视剧的演员。

男人却举起了一张证件:“警察。有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这人正是翟靳聿。

周芳芳看了一眼他拿出来的证件,一下愣住。

普通老百姓,平时哪有面对警察的机会,下意识就觉得紧张。

周芳芳紧张的问:“什、什么事啊?”

翟靳聿把照片递过来。

“见过这个人吗?”

周芳芳看了一眼,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昨天下午那个拖着个很大行李箱的男人吗?

翟靳聿看到她微变的神色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转头对工作人员说:“谢谢帮忙,你去忙吧。”

然后坐在了周芳芳对面,说:“不要紧。你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说。”

周芳芳哪里还吃的下,不说心里有事,就是那么个大帅哥在她对面盯着她,她也不好意思再吃了,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翟靳聿就说:“好,那请你把你知道的这个人的情况和我详细的说一遍。”

周芳芳先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昨天五点半吧......”

翟靳聿听到这个时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但并没有打断周芳芳。

周芳芳说:“就是他坐的我的车去的山城,就是一个普通乘客,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翟靳聿问:“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周芳芳回想了一会儿:“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本来想说男人长得比较帅,但是翟靳聿坐在她面前,一下子就把那个男人比到了泥里去了,想了想才说:“就是打扮比较洋气时髦......对了!他拖着一个特别大的行李箱,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行李箱,好像很重,他搬上车的时候我想去帮忙他都不准我碰他的箱子,好像是有什么贵重物品一样......”她说到这里,突然自我猜测到什么:“这个人是不是偷东西了?”

翟靳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关注点在那个男人拖的大箱子上面:“你说他拖得大箱子,有多大?”

“我见过那种二十八寸的,已经很大了,他拖着的那个比二十八寸的还大。”周芳芳尽量说的详细:“箱子是黑色的,是硬壳的那种。”

这时候翟靳聿一句话,就让周芳芳毛骨悚然起来。

“如果那只箱子想要装下你,能装得下吗?”

周芳芳身高一米六二,不是很瘦,比较匀称,一百零五斤。

被翟靳聿的话一提醒,她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念头。

那只箱子那么大,又那么重......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周芳芳看了翟靳聿一眼,然后说:“如果我是卷着的话,应该可以......”

她越想越觉得害怕了,当时就觉得那个男人给人一种很阴沉的感觉。

“他是在山城哪里下的车?”翟靳聿问。

周芳芳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说:“是山城的涉上市,有一个我们会半路停靠的地方,他就在那边下的车......”

——

山城。涉上市。

山城很多地方都保留着配阴婚的民俗。

配阴婚又叫做冥婚。

在山城,如果有未婚男子不幸去世,被认为会影响子孙后代的昌盛,于是父母会找配阴婚的阴媒,替死去的儿子挑选一位八字相合的女尸与其合葬在一起,保佑子孙后代繁荣昌盛。

而这阴婚,虽说是死人与死人的婚礼,但是举办的仪式却并不比活人要少,花费甚至比活人结婚还要高昂。

所以很多家境普通的人家都办不起阴婚。

在山城,办阴婚的人家,也往往是有钱人家。

比如涉上市仓镇的周家。

周家算是仓镇非常有名的有钱人,家里的公司在山城也排的上号,平时给镇上修桥铺路也颇得人心。

最近周家出了点事。

周家刚满二十的小儿子周兴,上个星期和朋友一起去坝上游泳,不小心淹死了。

因为年纪小,还没结婚。

按照仓镇的习俗,他是要配阴婚的。

更何况周家家大业大,为了子孙后代,更要把这场“喜事”办的热闹。

因为山城保留的这个民俗。

山城就自然衍生出了一项特别的职业,叫做阴媒。

阴媒主要负责给找配阴婚的女尸,同时主持阴婚仪式。

而阴媒主持一场阴婚得到的钱,比普通的媒人得到的钱要多上十倍以上。

山城重男轻女之风从古到今在国内都是比较严重的地区,导致男性和女性的比例严重失衡。

活人好找。

死人却不好找。

近年来,除了农村,城市都已经开始流行火葬,死了以后往火葬场一送,直接成了骨灰,而且出了山城,像是这种配阴婚的习俗,别的地方要不就是没有这种习俗,要不就是早就已经去其糟粕,基本上在山城以外的地方已经销声匿迹了,所以要找到合适的女尸,还真是不容易。

也因此,年轻去世的女性尸体在山城成为一种“商品”,不仅明码标价,而且市场需求旺盛,只要有钱赚,就有人敢铤而走险,因此就滋生出了盗尸利益链。

周家的小儿子死了,要找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尸来配阴婚。

但是在山城,最近不管是得病死的还是意外死的女孩儿都没有。

而且周家要求还很高,要求尸体没有破损,长相清秀。

但是同样的,周家给的价也高。

只要有合适的,可以给“亲家”一百万的“聘礼”。

阴媒也能有五十万的辛苦费。

当地不少重男轻女不把女儿当人看的人都在心里阴暗的想要是自己能得了这一百万多好。

眼看周家小儿子的尸体在殡仪馆的冰柜里都躺了快四天了。

终于,本地一个非常有名的阴媒接下了周家的“生意”。

并和周家承诺,保证三天内,就能让周家小儿子入土为安。

这不,三天还没过呢,今天一大早,周家在镇上的房子终于传出了哀乐。

这也是山城配阴婚的传统,早上办丧事,晚上办“喜事”。

周家有钱,丧事自然办的非常隆重。

请了三支丧葬乐队吹吹打打,丧席摆了一百多桌。

灵堂设在周家大院的大堂里,里头摆放着两副棺材。

前面的祭台上摆着两副照片。

照片上男孩儿的长相比较朴实,有点黑还有点小胖,冲着镜头笑的挺开心。

女孩儿的则是她自己的自拍照,也就大概二十来岁,没化妆,扎个马尾,长相并不十分漂亮,却很符合周家的要求,长得很秀气。

一个僧人正跪在祭台前敲着木鱼诵经,谁也听不清他在念得什么经,只看到他嘴一直在动。

一个道士则在两副棺材边上一边念咒一边往棺材上撒黄符,谁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每个尾音都拉的很长,拉的很高。

两人各带几名弟子,都互不干扰。

场面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在灵堂外的不远处,一个吸引着很多人频频注目的异常美丽的少女一边磕着丧席上发的瓜子,一边看的津津有味。

这个少女一看就知道不是镇上的人。

长得太漂亮太精致了,打扮的也很洋气,浑身好像冒着仙气,还透着股闲人免近的冷酷感。

不只是镇上,就连市里来的周家的朋友,也没有人认识她。

那些年轻男人、半大的男孩子,不管站在那儿,眼睛都在偷偷往那边瞥,但是却始终没人敢上前搭讪。

倒不是因为那少女看着就不好接近,而是那女孩儿边上陪同着一个男人。

不是什么普通男人。

他往那儿一站,几乎是鹤立鸡群,吸睛程度毫不亚于他旁边的娇小美女少女。

这附近的人,男人都在偷瞄少女,女人则都在偷看那个男人,还偷偷议论着这对惹人注目的男女是周家的什么亲戚还是朋友。

这对出现在仓镇的外地男女,正是姜苏和翟靳聿。

姜苏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吐槽说:“那和尚昨晚上肯定是熬夜了,看他念经都快念到地上去了。”

翟靳聿看过去,只见那跪在灵堂前的僧人的脑袋都已经快垂到了木鱼上,木鱼敲击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姜苏又吐槽那道士:“那假道士不知道是在念咒呢还是在唱戏呢,身上的袍子穿的不伦不类,也不知道是哪个假道观跑出来的。”她恶作剧心起,突然往那灵堂走去。

被翟靳聿及时拦住:“你去做什么?”

姜苏狡黠一笑:“我去问问那假道士念得什么经。”

翟靳聿勾住了她的肩,神色寻常的压低声音说道:“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

看着就像是一对情侣在说话。

姜苏想到自己临行前死缠烂打的要和翟靳聿一起来,主动表示自己一切行动服从命令听指挥。

顿时打消了去捉弄那假道士的心。

忽然,她的目光突然一凝。

放在了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两副棺材前面的照片上,准确来说,是落在了女孩儿的照片上。

总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

正在此时,她鼻尖微微一动,嗅到了空气中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她顺着空气中飘来的这股气息,转头望去,顿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第50章

姜苏只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个男人是在商场见过的那个男人。

今天他穿的比那天看起来更低调一点,一件黑色带帽卫衣,牛仔裤配配运动鞋,头发依旧用发胶抓过,恭恭敬敬的跟在一个老头身边。

姜苏的目光从那个男人脸上一掠而过,就落在了他跟着的那个老男人的身上:他年纪大概在五六十岁左右,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黑色西裤,脚下一双军鞋,头发不知道是染得还是天生的,颜色非常黑,一根白发也没有,身量不高,大概也就一米七出头,有些微微驼背,看起来就像是农村里随处可见的普通老头。

唯一让他有些惹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他的右眼好像是瞎的,用一块黑色的胶皮封着,那胶皮不知道戴了多少年了,甚至边缘已经微微陷进了他的肉里。

而让姜苏注目的原因却不是他那只瞎掉的眼睛,而是他身上缠绕着的比那个年轻男人要浓重的多的死气和怨气。

就在姜苏往那边看的同时,那个正在和周正光讨论今天晚上的阴婚仪式的瞎眼老头突然往这边看了过来。

姜苏不闪不避,一点也不心虚的和他对看,还笑眯眯的。

瞎眼老头没看出什么异样。

常和鬼打交道的人,身上难免都会带上几分浊气。

可姜苏却是个例外,她虽然常年和妖魔鬼怪打交道,但是身上却半点不沾那些污秽的气息,气息清冽,眼神通透纯净,就算是道行再高深的高人只要是不知内情,也绝对看不出来姜苏是内行人。

然而翟靳聿和姜苏的气质实在太过鹤立鸡群的独特,瞎眼老头问旁边的周正光:“那边那两个人是?”

周正光往那边看了一眼,说:“哦,那是小鹏的朋友,说以前小鹏帮过他的忙,听说小鹏出事,他特地赶过来的。那个男的姓翟,西城翟家你知道吗,那可是大门大户,翟老爷子以前是京官,现在都能在上头说得上话。对了,你知道那件事吗?以前还上过新闻的,说是翟老爷子的大儿子一家去旅游的时候得罪了当地的恶霸,带了一帮人把他大儿子和儿媳妇都给杀了,就留下一个孙子。真是作孽。”周正光说着,又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孝顺的小儿子,不禁眼眶也红了:“这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瞎眼老头见周正光哀痛,也不顾上去关注姜苏了,安慰起周正光来。

他旁边的年轻男人曾雄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边的姜苏,那天在商场里见了一眼,他就有点惊为天人,印象自然深刻,没想到这回居然在仓镇这么个小地方遇到了,这也太巧了吧!

难道是老天的安排?

曾雄内心一阵悸动。

那天看她在商场买东西,好几万的裙子,她二话不说就买了,一看就知道家境不简单,要是他能找上她,那他以后哪里还要做这些......

然而看到姜苏身边的翟靳聿时,他那颗火热起来的心顿时又凉了半截。

又忍不住想,不一定是男朋友,说不定是哥哥。

况且自己长得也不差,而且一看那个男的就是那种不会做低伏小的哄女人的男人,女人嘛,再怎么样,都是要靠哄的,而他正好,别的什么都不在行,就是对女人,他知道怎么才能哄得住......

曾雄在这边想入非非。

姜苏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偏头对翟靳聿说:“我左边,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翟靳聿并没有立刻往那边看,而是在四周环顾一圈后,似是不经意的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就对姜苏说:“走,我们过去。”

姜苏就跟着翟靳聿一起走了过去。

曾雄看到他们过来,顿时心里一喜,下意识的扯了扯衣摆,把褶皱的衣摆扯平了一些。

“周叔叔。”翟靳聿过来和周正光打了声招呼,然后对着瞎眼老头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对曾雄更只是扫了一眼,看起来对他并不关注,甚至带着几分世家公子的倨傲。

姜苏在旁边暗笑,翟靳聿摆起架子来,还真有几分派头。

她脸上也是全然冷漠,就算是笑起来,也是笑不及眼底,可以说和翟靳聿配合的很好了。

“实在是招待不周。”周正光怕怠慢了翟靳聿,毕竟最近周家的公司即将进入西城市场,而翟家在西城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都影响力深厚:“你们要是觉得无聊,家里有wifi,就是家里人太多,有点吵。你们可以去后山爬爬山,上面风景挺好。”

这时姜苏娇滴滴的说道:“可是我们不知道方向哎,能不能找个人带我们过去?”她一边说着,眼睛若有似无的带过曾雄。

翟靳聿眉头不易察觉的一蹙。

曾雄却是被姜苏若有似无的那一眼勾的心神荡漾,顿时自告奋勇道:“正好我这边没什么事,我带你们过去吧。”

姜苏立刻甜笑道:“哇,真的呀,那谢谢你啦。”

丝毫没察觉身边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

曾雄向瞎眼老头请示:“师傅,那我先带他们过去后山看看?”

瞎眼老头点了下头:“去吧。”

周正光对翟靳聿说:“那你们让曾雄带你们去吧。”

翟靳聿对周正光微微点头,然后就带着姜苏跟着曾雄走了。

姜苏伸手亲密的挽住翟靳聿的手臂,跟上曾雄。

要是平时,翟靳聿会默默把手抽出来,可是这会儿,翟靳聿却没有这么做。

曾雄有意在姜苏面前卖弄,一口气顺着上山的台阶上了二三十米,然后停下一边休息一边往下看,就看到姜苏亲密的挽着翟靳聿的手臂慢悠悠的往上爬,顿时心里有点泛酸。

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资格。

“翟叔叔,你先回避一下。”姜苏说。

“你想干什么?”翟靳聿问。

“套他的话呀,你在这儿我不好发挥。”姜苏说。

现在警察都在仓镇外候着,抓人是分分钟的事,但是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翟靳聿推测,曾雄后面肯定还有人,所以姜苏才想单独和曾雄相处一会儿,套套他的话。

翟靳聿敛了神色:“你不记得上次发生过什么了?”

上次他就是让姜苏单独过去,才发生了后面的事。

姜苏浑身是血的样子还深深地刻在他脑子里,现在想想都会觉得心有余悸,一阵后怕。

他绝对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姜苏说:“你放心,我这次肯定小心。”

“不可以。”翟靳聿说:“我答应你让你跟我过来。但是你也答应我,听我的。”

姜苏说:“那我们爬上山来干什么?”

翟靳聿说:“我以为你想爬山。”

姜苏:“......”

见计划有变。

姜苏只能和曾雄说自己累了,想下山了。

这才刚爬到山脚下呢!

曾雄刚才看到两人在说些什么,心里乱猜是不是两人吵架了?

然后跟着两人后面下山。

他看着前面姜苏的背影,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想起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来!

那天在商场,他是和那个女的一起去的,那姜苏岂不是也见到那个女的了?

那灵堂里可明晃晃摆着那个女的的照片呢!姜苏有没有看到?

他心里一慌,又是一定:不一定,今天姜苏明显连他都没认出来,更何况那个女的当时好像和姜苏没打上照面。

心理安慰自己一番,却还是放心不下,只说自己要去上厕所,急急忙忙的先跑下来山,去灵堂把那两人的照片临时撤了下来。本来想去告诉师傅那件事,但是想了想,还是怕多生事端,就没有说了。

曾雄想去找姜苏要个微信电话,但是翟靳聿一直在旁边寸步不离,他找不到机会。

他就偷tōu • pāi了两张姜苏的照片。

然后就被师傅叫回去照顾师娘了。

曾雄是仓镇本地人。

十一二岁的时候就父母双亡,没有亲戚肯带着他,主要是怕他命硬,而且曾雄平时也不是那种听话的小孩儿,在镇上手脚也不干净,成绩也一般般,性格调皮,后来实在没人愿意收养他,镇上人就劝着让瞎眼老头把他给收了徒,百年之后也有个送终的人。

后来他就跟着瞎眼老头了。

叫他一声师傅。

他还有个师娘。

奇怪的是,她这个师娘,也瞎了一只眼,而且还是个瘸子。

他那时候小,不懂事,问她怎么瞎的眼,她的脸色就会变得很难看,瞎眼老头就会把他拖出去打一顿,直到她消气。

他跑过,但是没地方可去,而且还是冬天,他怕他冻死在外面,有偷偷地跑了回来,师傅没说什么,倒是那个师娘,阴阳怪气的说了他好多。

比起这个成天躲在房子里不见人,只要一说话不是阴阳怪气就是咬牙切齿的师娘,他宁愿和自己那个怪脾气的师傅亲近。

转眼过了十几年。

他还是和这个师娘亲不起来,因为她的脾气实在是太差了,稍有不合心意就破口大骂,还常常会打他消气,他不知道因为她,动过多少次逃跑的念头,可是天大地大,他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而自己的师傅,却对她唯命是从,只要她一发脾气,他就会千方百计的讨好她,让她消气为止。

曾雄有时候也会在心里替师傅打抱不平,他实在不知道那个瞎了一只眼,又老又丑脾气又不好的师娘有什么好的,镇上随便一个女人都比她好,在他眼里,这个师娘简直一无是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让师傅这么几十年如一日的对她好的。

但是没办法。

他要跟着师傅吃饭,师傅又对这个师娘千依百顺。

他也只能背后说说她的坏话,咒她早点死。

好在近两年来,好像是他长大了,她有所忌惮,脾气稍微收敛了点,但是他却依旧不喜欢这个师娘,从心底里讨厌,对她说的话也都是阳奉阴违。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老女人最近几年开始不让师傅伺候了,就让他伺候,如果他不在家,才让师傅伺候。

这不,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打电话给师傅让他回去伺候她了。

他一进屋。

一道尖利又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好哇曾雄,你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还要打电话给你师傅让你师傅叫你回来?”

这栋房子是前两年新盖起来的。

本来通光应该非常明亮,但是师娘却让师傅叫人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装上了两层厚重的窗帘,窗帘永远都是拉上的,里头一点光都不透,刚刚从外面进来,在屋子里完全什么都看不到,屋子里透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就是这样,曾雄才不愿意回来仓镇,没事的时候更喜欢待在外面。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女人就坐在房间角落的轮椅上,大概是几十年没有见过阳光,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左眼和瞎眼老头一样用黑色胶片封起来,只有一只右眼瞪着刚进屋的曾雄,透着一股锐利冰冷的光,叫人看了以后心生寒意。

她就是曾雄的师娘。

要是陌生人被她这只眼睛这么盯着,肯定会心里犯怵。

但曾雄早就已经习惯被她这么盯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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