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身世之谜解开(2/3)
烛火微摇。
沈折枝又坐回了此前害得他染上风寒的书桌前,只是这次没有开窗,没有那般冷。
沈折枝将季景之此前给他准备的墨石取出,在一众纸堆里慢慢摸索着,终于找到一种常用来写信的纸张。
他缓缓地磨着墨,深色液墨流至砚池,浅浅盖了一层。
姿态行云流水,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觉着墨水应当够了,沈折枝揽过衣袖,将墨石收好,在桌上摸索着,拿起随意一支毛笔。
雪白宣纸上现了两个笔走游龙的字迹。
敬启
只写了这两字,沈折枝便停下笔来,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慢慢趴在桌上,长发随之倾散开。
他想写一封信,但开了头,却不知道该写给谁。
正如自己不知自己在这世上苟延残喘有任何意义,一般,他也不知道这封信写来有何作用。
他只是单纯想要写些什么。关于自己,关于自己所遇到的人和事。
他想要留下些什么,又发现自己留下的东西也毫无意义。
原本激荡在胸腔中的莫名情感已经冷却,沈折枝冷静下来,撩开一指窗棂,感受着冷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另一只手则是将笔放下,拿起放在一边的糖葫芦,用手指戳了戳被包裹住的糖衣。
冷风吹灭晃动着的烛光,沈折枝唇角勾起一抹笑来。
这样就挺好了。
春雨自半夜而来,笼罩了整个都城。
等到人们自清晨醒来时,发现院里的花已经从枝丫上长出,粉粉白白一片。
绕过院外的小水宕,丫鬟进了院里,发现沈折枝已经在院里坐着了。
他穿着件天青色的衣裳,和满室翠绿映衬着,温润清淡。
“先生又起这么早。”
丫鬟见沈折枝虽穿戴整齐,但头发仍旧披散着,自觉进了屋里拿过发梳,想要给他简单梳个发。
“王爷现在可起了?”
丫鬟轻轻揽过沈折枝头发,答道:“起了,我过来时刚瞧见了王爷穿戴整齐,应当是出府去了。”
出府了?
沈折枝慢慢倚在石桌上,衣袖沾染上些露水也未曾在意。
丫鬟够过头,道:“先生放在桌上的糖葫芦糖衣有些化了,是否要奴婢拿去处理了再买一串?”
她原本想要直接扔了,又一想到先生平日里不喜别人动他东西,加之那串糖葫芦还用布裹了,应当极为珍惜,她就不敢动了。
沈折枝摇头:“不用,放在那里便是。”
丫鬟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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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则一自昨晚回了沈府后便没有惊动任何人,让等着他的仆役都去睡了,自己回了房间梳理自十几年前开始陆续发生的事情,蛛丝马迹,不放过任何线索。
待到天一亮,他便去了厅堂和沈容声及温宁仪吃了早饭,之后与温宁仪一起去了书房。
他先是向温宁仪问了有关折枝的事情,得到的消息与昨天无异,只多了件沈折枝救过温宁仪及沈容声的事情。
温宁仪问他问此事是为何,沈则一却摇头,点到即止,扯到了另一件事上。
“与母亲一起在山崖下发现小四遗留之物的可是陈管事?”
“是原本在府里东院干活的陈管事?”
温宁仪始终记得那时的事情,一直到现在也仍旧清清楚楚,沈则一一问她,她便能马上答上来,“就是他。”
沈则一眉目沉沉,最终一行礼,转身欲走:“那我去找他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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