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先动心的是谁（2/2）
几乎是下意识的，余斯淮的目光盯着他的人鱼线，再往下……
余斯淮捏紧手里的烟盒，哑声问：“需不需要给你件衣服，把腰和臀挡一下。”
也不知为何，这句话明明是正常的关心，但余斯淮问得很没底气，声音到最后小到只有自己听得清，简奈多半没听见。
简奈已经穿好了上衣，银灰色贴身布料，勾勒出紧实的肌肉轮廓。
“你不会害羞么？”余斯淮咬了咬牙，又问了一次。
“我是人工智能，不害羞。”简奈大咧咧坐下。
那位化妆师脸色红透，但眼睛时不时朝简奈的腰腹去瞄。
余斯淮彻底服了，取出根烟点燃，抽了几口。
隔着浓浓烟雾，他骗自己说，眼不见心不烦。
好在化妆师最后还是帮简奈盖上了件衣服，这才拯救了如坐针毡的余斯淮。
拍摄棚内，导演和各部门准备就位。
中央摆放了一个透明的圆柱型水箱，里面充满了淡红色的水液。
导演霍尔顿大喊一声，“开始！”
所有候场的演员都围了过来，想见识一下这位亚裔新人的演技。
莉娅也在围观人群中，捂紧了嘴巴，“上帝啊！简太美了，我刚才应该跟他多聊几句，顺便要个联系方式！”
余斯淮就站在莉娅身边，克制着不去看水箱中的简奈，但又憋不住，最终目光还是盯在了简奈身上。
“我就知道我该信任你的眼光，余，”导演霍尔顿出现在余斯淮旁，“现在的简，完全符合我对e的构想。”
余斯淮缓了缓神，“简奈的演技，跟他的外表一样优秀。”
“是吗？连你都夸他？”霍尔顿一歪头，“那我还挺期待的。”
一切就绪，简奈顺着扶梯爬上圆柱水箱顶端。
在入水的前一秒，他解掉了腰上的衣服，围观人群顿时跟着一声倒吸气。
“天呐，”主角团之一的男演员弗西斯，原本极为不屑地靠在墙壁上，这会挺直了后背，扶着额头不住感叹，“亚裔男孩的身材太可爱了，尤其是腰臀比例，真想上去捏一把！”
旁边几人一阵哄笑，倒也不含恶意。
漂亮的人，谁都喜欢，在国外也不例外。
余斯淮却听着别扭，但又不能说什么，便催促导演，“赶紧开拍吧，今天的拍摄任务重，不然就要赶夜戏了。”
“对，”霍尔顿扬声吩咐，“简，你一会直接跳下水，一号摄影师先跟拍，你们外面的几个人尽量要少出错啊，否则简会被你们连累的。”
主角团纷纷应下，“会的，导演。”
另一边，简奈等到导演一声“action”，便吸了半口气，跳入水箱，调整身体，使自己保持在水箱中央位置。
一号摄影机绕着水箱运行几圈，拍好近景特写。
而简奈的身体矗立在淡红色液体中，甚至连脚趾都是绷紧的。
这样精准的动作让他的每一块肌肉都清晰无遗地呈现在镜头中。
他双眼紧闭，表情沉静，显得危险又迷人，仿佛他随时都能醒过来。
这时，实验室的大门被什么猛烈地撞了一下，发出沉沉震颤。
导演霍尔顿喊道：“过！”
余斯淮还望着水箱中悬浮着的简奈，一动不动地。
直到简奈轻轻挥动手臂划水，探到水面上来，余斯淮才回过神。
导演快步冲到水箱旁，余斯淮也跟上。
“简，你还好吗？”导演关心道。
趴在水箱沿上的简奈，语气淡然，“没事。”
早等在旁的场务立刻贴心地递上干毛巾，然而脸颊通红，眼睛不敢随意乱看。
“那就好，抓紧休息一下，马上拍第一幕。”霍尔顿走回监视器，主角团跟着过去，查看镜头回放。
余斯淮却没着急走，仍站在水箱外，但表情略有些僵硬。
简奈裹着毛巾，化妆师正在帮他补妆。
他想跟余斯淮说句话，但化妆师掰着他的脸，不让他动弹。
余斯淮便嘱咐：“一会，你们给简准备点热牛奶，补充体力，今天全是水下拍摄，消耗很大。”
场务答应：“好的，余先生。”
简奈嘴角微微上翘，又很快克制住。
余斯淮这才回到导演霍尔顿身边，简奈不一会儿也抱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
监视器上正在回播刚才拍摄的画面，简奈的肌肉线条自然是整场戏的重头。
这一幕正是为了展现e的危险，简奈没有台词，没有动作，仅仅依靠自己静止的身体来表演，却将e身上的危险气息传递给了在场的每一位，也被镜头完美地记录下来。
“连脚趾都是戏，”霍尔顿不吝其词地夸赞，“简，你太棒了！”
简奈只是冷淡地抿了抿唇。
主角团的几位外国演员，看向简奈的眼神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传达出不经流露的佩服。
众人欣赏够了简奈的身材，才陆陆续续散去。
独独余斯淮一人还站在原地，心情有点难以形容地复杂。
“哥，还没看够呢？”李岳忽然出现在余斯淮身侧，悄声地问。
“怎么可能？”余斯淮赶紧回神，掩饰般的笑了笑，“我才没看他。”
“没看没看，”李岳冲他眨眨眼，表示爱美之心是人之常情，“刚刚全场的人都在看，你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才要怀疑你有问题呢。”
主角团之一的弗西斯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跟余斯淮讨烟抽。
两人面对面，随便聊起天。
弗西斯看了看水箱边，直白地打听：“简，跟你很熟把，他是弯的？”
余斯淮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态度立刻变得冷冰冰，“别去招惹他。”
“怎么？”弗西斯挑了挑眉，“你看上他了？还是说，你们已经是情侣了。”
“都不是，”余斯淮语气严肃，“请你离他远点，他人很单纯，只想拍好电影，别去打扰他，ok？”
弗西斯举起双手，“当然没问题，我不会招惹他，他是你的，求你别这样看我。”
他是我的？
余斯淮摇头苦笑，“对，你就当他是我的，别动他。”
第一个镜头完成，导演霍尔顿对简奈的演技已经放心，原以为余斯淮给他找了个花瓶来，但看来并非这样。
霍尔顿招招手，等简奈走到跟前，他立马开始解释下一幕镜头，“简，刚才主角团在一间废弃的实验室发现了你的存在，但他们内部产生了分歧，并动了手。而你要等他们打斗完之后，才能从水箱里出来。这期间，你还是跟上一幕一样，努力做好憋气就行，但肢体动作也要注意保持，不能走形。还是那句话，若实在试憋不住了，你也可以浮上水面，咱们用后期剪辑来补救。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没问题，剧情一镜到底，流畅度会提升很多，希望你尽量配合。另外，我们的一号摄影机会随时跟拍你的面部特写，你控制好表情，明白了吗？”
“嗯，”还是跟之前一样，简奈一口应下。
“ok，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简。”导演说完，对着全场吩咐，“准备开拍，各部门就位。”
主角团演员回到拍摄区域，简奈则快速爬上水箱，跳入水中。
一切就绪，余斯淮这一幕也加入主角团，在水箱前停下，静静凝视着e，手掌慢慢握住控制阀，打算将e释放出来。
弗西斯一把推开他的手腕，“你冷静一点。”
余斯淮：“现在情况危急，除了唤醒e，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可你别忘了，e曾经干过什么，就是他毁了我们的故土，让我们世世代代在星际中流浪！”
余斯淮：“e的记忆已经被抹掉了，他现在是智能机器人，只能服从我们的命令，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
“……”
两人台词念得飞快，很快又演变成打斗。
摄影机一边追着两人拍摄，另一边一直在关注水箱中的简奈。
随着余斯淮将弗西斯重重摔在水箱上，e也感受到震颤。
渐渐地，e睁开了双眸。
主角团的每一位都是演技派，表情动作到位，简直一气呵成。
导演霍尔顿喊一声“cut”，立刻用扬声器询问：“简，还ok吗？”
然而简奈没有回答。
“简奈！”余斯淮脸色骤变，立刻冲上扶梯，趴在水箱边沿，正当他要跳下水，简奈恰好浮出了水面。
他大口喘着气，还不忘问余斯淮，“刚才吓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