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但是你，绝不可以站出来逼朕的（1/2）

盛淮安面色阴沉，锐利的目光扫过四下，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瞧见了该来的人。

他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意，可对上傅延柒那双神情复杂的眼睛时，慌忙躲避了一下。

傅延柒顺着他方才的视线扫过去，意料之中的看到了……

陈述。

寒风四起，穿过程季允的衣摆，直直刺进她的身体，森冷而彻骨。

人之初，性本善，她本身倒也不是个阴险恶毒之人，只是佛门有路，奈何地狱？入了皇宫，伴君左右便身不由己，不是别人下地狱，就得是自己了。

她眉梢轻挑，扫了眼身旁的盛乗泯。

这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吧，即使那钟子衿骨头都凉透了，即使愿与奏折为伴，也不想让自己陪着！倘若钟子衿不死，那还怎么得了啊？

其实她曾无数次雨夜惊醒，为自己所犯的过错后悔，可如今却又觉得，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是为天经地义。

因为总要有人下地狱的，谁叫你的出身没我好，还妄图跻身后宫之主呢，子衿妹妹……

实际上人死后，灵魂便会随着肉体一同死去，没有所谓的难过、悲哀或者遗憾，这些情绪大都是活着的人强加于其的。

而祭奠仪说白了也是为活着的人举办的，能让他们有个特定的时间去缅怀自己不想忘却的那个人。

因为皇帝的钟爱，所以盛淮安等人才会有祭奠与怀念钟子衿的机会，这场声势浩大的祭奠仪伴着盛淮安的祭奠完毕走到尾声。

李芳成见状十分有眼色的低声对盛乗泯道：

“皇上，想来安北王有许多话想对钟贵妃说，老奴看您身子有些吃不消，不如我们……先回宫歇着去？”

自己又何尝不是有许多话想跟子衿说呢，盛乗泯深深看了眼跪于她墓前盛淮安，叹了口气：

“嗯……走吧，摆驾回宫。”

说完，他们一行人还没出了梅庄，却在不远处的前方见了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他端跪于前方，看上去一副要搞大事的样子。

李芳成见状立马慌了神，抬着小碎步走到那人跟前儿：

“何人在此，你知道这是在挡谁的路吗，还不快速速退下！”

那人闻言缓缓抬起头来，不远处的程季允见状，心中一惊，差点没晕过去。

“李公公，是在下，陈述。”

“哎呦我的天呐，陈副院使您这是要做什么，按理说您可不该来这里，快些起来别挡了道，惹了心情本就沉闷的陛下啊。”

李芳成低声却急切，以至连破了好几个音，然而陈述一脸从容却没有半点要退走的意思，自顾自正了正身子，朝皇上行了个无比标准的跪拜礼。

“臣太医院副院使陈述，扣见皇上，望皇上恕臣无理之罪，于此之际前来，臣，有事要禀。”

李芳成皱着眉头，差点没给眼前这位祖宗跪下，正欲开口却听盛乗泯道：

“芳成，不必多言，陈副院使，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追到这里，拦着朕的去路也要说？朕恕你无罪，起来说吧。”

“臣不敢！臣将要禀于陛下之事，和钟贵妃有关。”

闻此言，盛乗泯脸上的表情一僵，而他身旁的程季允，脸色已经堪比死人了，她猛地回头看向盛淮全，那表情虽是无声却胜有声。

像是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留他一命，却一定能让他管住自己的嘴吗！？

然而盛淮全却没对此做出一点反应，波澜不惊的脸上尽是冷漠。

陈述见旁的其他人窃窃私语，而皇上却并没有说话，心往下沉了沉，语气铿锵却又坚定：

“禀陛下，钟贵妃自诞下长公主后身子确大不如从前，一度卧病在床，但好生调养身体绝对是有回转余地的。

四年前，也就是傅大将军北征走后，季允皇后命臣好生监管太医院为钟贵妃熬的药，一个偶然的机会发觉贵妃药引中多加了一味雪莲果，与鸡蛋一起服用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之伤害。

可程相以吾之妻儿性命相胁，让臣对此事闭口不谈……”

他还没说完，程季允先一步打断道：

“一派胡言！陈述，你好大的胆子，程宰相已故，你这是想来个死无对证吗？”

呵，皇后娘娘这就不打自招了，本王这还没登场呢……

盛淮安珊珊来迟，嘴角那抹笑意还没显露，就被傅延柒一个眼神憋了回去，他眼神慌乱了一下，而后示意那人把小淮卿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