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他盛乗泯的天下可终于要大乱了（1/2）

今晨下了早朝，程容戬到底没按耐住，一拐道去了东宫找盛淮全。

他步履急匆又是这东宫的常客，盛淮全身边的小太监吉诺见了他也没怎么吭声过问。

许久未来，程容戬本来瞧见东宫这一路繁花似锦的景象还有些疑惑，走近书房听到悠扬的琴声后才算是明白了过来，脸色沉了沉推门而入。

此时的盛淮全正被个红衣女子倚着坐在书案前，红衣女子一脸媚相低眉颔首，悠扬的琴声随开门声戛然而止。

盛淮全见来者是程容戬，脸上的笑意僵了僵站起身来，而旁边的纫绸却是不紧不慢的起身朝他一欠身：

“曲子何时听都无妨，既然太子殿下有事要忙，那……纫绸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微微一笑扫了眼门口脸色不太好的程容戬便退下了。

电光火石间程容戬觉得那红衣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却说不太上来，精明如斯的眼里寒光一闪，伸手朝盛淮全作了个揖道：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盛淮全：“程相不必多礼，您请上坐……不知外祖父此时前来有何事吩咐？”

程容戬闻言只往前走了几步却没有坐，看了盛淮全一眼后冷冷开口：

“太子殿下现如今万事皆一人独裁断决，吩咐二字老夫岂敢冒领！？”

“祖父……淮全不敢。”

程容戬冷笑一声，想起方才那女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厉声道：

“还有什么是太子殿下不敢的？公然在朝堂之上向皇上举荐未及弱冠的二殿下去漠北，殿下是生怕满朝文武不知你存心忌惮吧！？”

话音刚落，他又瞥见书案上盛淮全写了半封的手书，拿起看了几行便气急败坏的将其撕了个稀碎：

“殿下果然暗中和那漠北守军的统帅联系了，是嫌老夫手里的兵权不够用，还是觉得老夫年纪大不中用了？太子殿下知不知道，二殿下此去漠北若遭遇不测皇上第一个想到的人必定是你，你考虑后果了没有就敢传书给谭勇？”

盛淮全狠狠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一脸堆笑道：

“祖父此言差矣，红幽蔓传染性极强，淮安奉命处理此病一不小心被感染也实属正常，和我这个做哥哥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您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冥顽不灵！

程容戬：“是吗？那太子殿下觉得皇上派佟楼一众随二殿下前去漠北，单单只是为了监视？”

佟楼！？那可是父皇身边最得力的心腹……盛淮全眉头一皱，有些心虚的看向程容戬：

“祖父，父皇他……”

“你父皇他还没老糊涂，他之所以同意二殿下去漠北只是想给二殿下的封王之礼冠些好看的彩头罢了，我早告诉过太子殿下少耍些小把戏，如今这般情形，就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盛淮全久而不语，一下瘫坐到椅子之上。

呵……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跳梁小丑，是人家给儿子头顶上安功名的跳板！

真不愧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钟子衿的骨头都凉透了，长情的父皇还对他们的儿子照顾有加，面儿应承朝臣将盛淮安送去漠北任其生死，暗地里却派出自己的心腹一路相护……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外祖父，您说父皇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让我当太子啊？那当初又何必……”

他还没说完程容戬低声抢道：

“天子脚下，太子殿下慎言。”

看着盛淮全颇有些一蹶不振的样子，程容戬摇摇头语气缓了缓接着道：

“心若存疑则草木皆为兵、万众皆为敌，不曾想都这么久了殿下却还未参透其中的道理……

老臣还是那句话，如今的天下之主是皇上，无论殿下如何做必然得顺应君心，故而二殿下动不得，傅将军亦然。”

盛淮全闻言眉头挑了一下，考量片刻缓缓起身朝程容戬一欠身：

“谨遵祖父教诲，淮全……知道错了。”

程容戬：“好了，过去之事不必再提，眼前太子殿下最重要的是管控好边防要事……还有刚刚那红衣女子，能离远就离远点儿。”

“是，淮全记下了。”

于此同时，书房外一抹红衣迅速隐匿，将嘴角不加掩饰的笑意散尽这繁花盛开的东宫。

纫绸乃是绮音坊新纳不久的美人，前不久被个大手笔的贵客买去了卖身契，姬钏菱这个当坊主自然得依惯例过问几句。

此时她招呼聆袖到自己的房间，一挑柳叶眉问到：

“聆袖，听说你手底下有个叫纫绸的姑娘被位贵客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