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锁灵环（2/2）

表面看是稍逊风彩，唯有万俟琅知道。

顾泽在硬撑。

他的灵力早就衰竭，每次挥剑都是借助着千机的灵力，他稍有松懈，惊鸿便会穿透他，要了他的性命。

顾泽……顾泽……

你就这样争强好胜，不肯认一次输么？

万俟琅牙关紧咬，控制不住地战栗着。

如果是当年，如果他仍是魔尊，他就不用顾忌任何人，直接卸掉他的兵器打晕带走，就算顾泽再闹腾，也不会让他拿自己的性命与人争斗。

惊鸿挥出一道道艳丽光霓，顾泽剑势一顿，手上动作瞬间乱套，踉跄着向后仰去，萧迟晏施展轻功，及时地上前揽住了他的腰。

“你输了。”

他眼里闪动着奇异的光，声音压得极低，“师弟，这是你第一次败给我。”

顾泽眸光一凛，一把推开他的手，

头也不回地跳下高台。

万俟琅疾步追赶上去，顾泽健步如飞，一股脑地往前冲，对他的呼喊视若罔闻。

“师尊，你慢点，你慢点！你等等我啊！”

万俟琅好不容易叫停，一把扯住他厉声质问：“你想……”

“找死”二字哽在喉头，眼前人抖如筛糠，五指紧扣他的掌心，唇边鲜血洇淌，忽地双眼一闭，无力地仰面栽倒——

“师尊！”

万俟琅惊呼，就势将他抱住，怀中人呼吸困难，喃喃地呼着痛，不断溢出的鲜血打湿了衣襟。

万俟琅慌乱地去擦他唇边的鲜血，只是越擦越多，根本遏制不住，他猛地一把将他横抱起来，飞身回到云隐台。

等放置到床榻上，顾泽已经人事不省，蜷紧了身子，喘息声艰难，双唇一张一合，像是濒死的游鱼。

万俟琅一试他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

他的衣袖夹层里渗出淡淡血迹，顾泽虽昏迷着，仍旧下意识攥住衣袖。万俟琅掰开他的手，皱眉自语：“藏什么，你身上有什么秘密我一清二楚。”

脱掉他的外衫和鞋袜，露出皓腕和足踝，上面金光熠熠，四只精致的金环紧嵌入骨缝，看上去是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却怎么也弄不开。

在修真界，供人吸取功力的炉鼎，或是宗师豢养的脔宠都会被戴上这样的金环，既昭示着他们低贱的身份，也为玩弄增添了暧昧的情/趣。

万俟琅初次见到这几只金环时，惊骇程度不比顾泽轻。而顾泽羞愤交加，被人看见这些金环，似乎比被人撕开衣衫更让他耻辱。

肖想了七年的人，居然早就成了他人的东西，万俟琅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也曾不遗余力寻访六界，只是顾泽的过往被人为消除得一干二净，他查来查去，只知道他十七岁拜入天道剑派，

别的一无所获。

没有搞清楚他曾是谁的物件，直到死，万俟琅也不甘心。

今日遇上萧迟晏，再联想萧迟晏对他的态度，万俟琅不难做出猜测。

顾泽闷哼着，长发被汗水打湿，泼墨般散开，眉心氤氲病态，脆弱得让人不忍触碰。

万俟琅贴近他，慢慢俯首。

明知他听不见，依然单手扼住他的脖颈，手指蹂躏着那两片干枯的薄唇：

“顾泽，你到底……是不是萧迟晏养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