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责任重大（1/2）

顾泽会死。

这是万俟琅从来没想过的事。

在他的记忆里，顾泽永远孤傲坚强，就算受了再重的伤，也不会哼一声。他过于强大，即使是重生后看到他最虚弱的一面，万俟琅也从未将他和“死”联系在一起。

他怎么可能会死，变成一具冷冰冰的了无生息的尸体。

万俟琅光是想想，便觉得毛骨悚然，胸口无来由地疼得厉害。

殿里几个人已经炸开了锅。

“到底是几时发生的事，你为何不早说？！”

“你出事前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东西，遇到了什么人，你快点说啊！”

“顾师弟你为何要隐瞒到至今，你难道不知道，拖延得越久对你的身体伤害越大么？！”

不怪他们反应如此激烈，凛华真君的名号就是天道剑派一块活招牌，每年都有修士慕名前来，投入天道剑派门下，人间百姓请/愿除魔，也多半是冲着顾泽的名气。

况且，自顾泽拜入天道剑派伊始，几人皆拿真心相待，数十年情谊不可谓不深厚。现如今活招牌倒了，顾泽甚至有生命危险，他们哪能不急。

比起急红了眼的几个人，顾泽的反应平静得多。

他看了眼林月酌揪着他衣领的手，无奈：“你放开。”

林月酌目眦欲裂，恨不得摇着他的肩膀让他把真相吐出来。

顾泽只好道：“师兄你这样抓着，我如何解释。”

林月酌眼眶赤红，慢慢松开五指，放过了他的衣领。

“七日前我除魔归来，在上玄宫闭关养伤，途中体力不支晕厥，醒来便发现灵根损毁，我以为只是寻常小事，故而隐瞒未报。”

“你……”

灵根俱毁都能被他当成小事，林月酌怒意又起，扬起的拳头被沈青崖死死拉住。

云鹤华敏锐地抓住重点：“你晕厥时发生过什么？出事的时候情状又是怎样？”

“灵脉受伤时，似乎有东西融入了灵核，至于晕厥的时候……”

顾泽停顿片刻，眸里闪过难以察觉的羞窘。

“只做了一个寻常的梦，梦里都是大雾，别无他物。”

云鹤华的注意力落到他前半句话上：“栖华，你看看他的灵核究竟是什么状况。”

孟栖华掌心聚起一团青碧色的光球，缓缓送移他的胸膛。随着光芒逼近，一缕黑雾倏地显出行迹，强烈抵触着蓝光的靠近。

顾泽眉心紧蹙，剧痛猛地袭来，让他瞬间呼吸困难，额头渗出汗珠。

就在蓝光即将与黑气汇融的时刻，黑雾瞬息大涨，凶猛地吞噬掉了蓝光，再度消逝无影。

其他三人骇然变色，林月酌音调也扭曲了：“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孟栖华咬着贝齿摇头：“除非剖开灵核查验，否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

剖开灵核等于自戕，言外之意，便是她也无能为力。

万俟琅听到这里，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孟栖华素有鬼手之名，连她都束手无策，也就是说，顾泽他真的要死了？

他沉溺在神思中，不小心一脚踩中门槛，林月酌敏锐回头：“谁？！”

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万俟琅叫悔不迭，不得已硬着头皮走进飞羽殿。

“宗主好，各位长老也好。”

林月酌怒目圆瞪：“万俟琅，你怎么在这儿？！刚才的事你都偷听到了多少？”

顾泽：“此事他早就知晓。”

林月酌的训斥生生哽在喉头：“他、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