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保守秘密（2/2）

喉头不断涌上股股甜腥，他无意再和他掰扯，只想尽快赶他出去。

万俟琅被他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师尊，你真的没事吗？”

“无、无碍……住手！”

顾泽来不及喝止，万俟琅已上前扣住他的脉门。

指尖抵上他手腕，万俟琅瞬间瞪大双眼。

探寻不到任何灵力，筋脉俱断，修为散尽，五脏六腑隐有衰竭趋势，现在，这具身体甚至不如凡夫俗子来得强健。

接收到的信息太过震撼，万俟琅惊骇得迟迟回不过神，唇瓣僵硬地嗫嚅着：“师、师尊，这是怎么回事，你、你为什么会变成……”

“废人”二字声气渐微，他到底没胆子直接说出这两个字。

顾泽有些头痛。

老实说，他自己都没能理清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更加搞不清其中缘由，不过，看小徒弟吓得面如土色，他的心绪莫名平静不少。

这崽子跟了他多年，没遇见过大风大浪，在这种时候，他这个师尊更应保持镇定。

“许是心魔入体罢。”

“心魔？”

顾泽随意扯了个谎，“伤我的那只妖兽是头魇魔，我被它咬了口，魔气侵体，才会导致气息紊乱。”他瞧着徒弟明显不信的表情，硬着头皮补充：“修养几日应该就会痊愈。”

“师尊……”

万俟琅还欲再言，顾泽打断他：“你要是真不放心，就去无医阁取点药来。”

万俟琅心思快速活动。

顾泽的话，他全然不信。一口就能将威名赫赫的宗师变成废人的妖兽，这世间还没出生呢。他身上，定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眼下顾泽修为尽失，本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不过…他看了眼顾泽手上那柄长剑，有些发怵。

他连龙潜也对付不了，更别提那把shā • rén于无形的千机了。

可惜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万俟琅收剑回鞘，乖顺颔首：“是，徒儿知道了，我这就去无医阁。”

顾泽喊住他：“你记住，今晚之事绝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孟长老问也不能说，收徒大会在即，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受伤的事。”

万俟琅微微愣住。

俄顷，眸中漾出抹狡黠笑意：“徒儿明白，徒儿会帮师尊保守这个秘密的。”

小小的少年郎站在门口，笑容无端端多了分邪气。瞳仁黑白分明，日渐深邃的轮廓，和梦中压着自己疯狂侵夺的男子交叠重合。

顾泽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幸而他很快就退了出去，顾泽摇摇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

他回到内室，盘膝而坐，指尖燃起荧光，微弱灵息如泥龙入海，消散之后再也搜寻不到丝毫。

顾泽蹙紧眉头。

手上沾着点血，不知怎的，让他想起梦中厮杀的场景。

实乃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