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多补补,你身体太虚 (为钻石加更) (1)(2/2)
“你妄想!我的孩子凭什么要叫你叫妈!”徐婉莉说,“叶泽南是我的,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你没有听到么,叶泽南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了,今年年底要娶我了。”
“他愿意娶谁就娶谁,但是首先,他必须要跟我离婚,要不然就犯了重婚罪!”
宋予乔心里很急躁,偏偏这个徐婉莉就是那种狗皮膏药类型的,又不能推不能打,怕万一殃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徐婉莉往地上一躺,装个肚子疼什么的,她就百口莫辩了。
徐婉莉拖着宋予乔不让她走,说:“你现在就跟着我去叶家,我们有什么话都说清楚,当面全都说清楚!”
徐婉莉用尽力气拖着宋予乔往外走,宋予乔直接甩开她的手,“你烦不烦!如果你有本事,你就把叶泽南从我身边抢走啊!你一再的来骚扰我算是怎么回事?”
徐婉莉被宋予乔这么一甩,向后踉跄了几步,差一点就要摔倒,被后面一个人给扶住了。
这个人,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人……
“你忘了我么?上一次在夜色,是我给您找回来的丢掉的公文包。”
这么一说,宋予乔就想了起来。
是的,这个人,当时归还了自己的公文包,却因为和顾青城之间有纠纷,那天晚上出一点岔子,算是让宋予乔见识了一把顾青城的另一面。
但是,这人现在来这里是干什么?
徐婉莉对苏庆没有见过,更是不了解,转过头来:“你一直拉着我干嘛?放手!”
苏庆一笑,却是更加阴狠地攥紧了她的手腕:“徐小姐,你最好不要乱动,要是碰着撞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可是不负这个责任。”
宋予乔一听,已经是眯了眯眼睛,向后退了一步,身后的腰上,就有一个东西抵了上来,宋予乔的后背立即僵住了,她感觉到,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
苏庆问:“你是叶泽南的妻子?”
宋予乔没有说话,而后身后的刀子就向前一碰,她感觉到腰上一片刺痛,皮肉被划破的感觉。
“对于女人,我一向很有耐心,”苏庆又问了一遍,“你是叶泽南的妻子?”
“是,但是已经快要离婚了。”宋予乔说。
她知道,如果现在不配合,受到伤害的就只能是她自己。
她懂得明哲保身,现在的紧要关头,就是先顺着这个变态的苏庆,等到找机会,再逃走。
苏庆哈哈大笑,“叶泽南的妻子,叶泽南的情人还有他未来的儿子都在我手里,大不了最后一起死,看看是谁做的亏本生意。”
徐婉莉听了苏庆这句话,开始剧烈地挣扎着:“我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叶泽南的!你别抓我!”
苏庆觉得这个怀了孕的女人太聒噪,直接一个手刃下去,徐婉莉两眼一翻,就瘫倒在地上了。
身后已经有两个人过来,将徐婉莉抱起来,迅速地上了一辆面包车。
这个时候是夜晚,小区里灯光不是很好,再加上这边的电路抢修,有一部分线路根本就没有通电,很黑,前面就算是有经过的人,也都是行色匆匆。
宋予乔没有敢大声喊叫,现在这样的社会,见义勇为的人太少,如果叫出去,没有人过来帮她,她就危险了。
笔直的站着,没有动。
苏庆转过来,笑着看向宋予乔:“难道宋小姐,你也想要用这种方法让我把你拖上来?”
宋予乔说:“我自己会走,不劳烦了。”
坐上了面包车,宋予乔看向车窗外,手指在身侧握成拳头。她低头看了一眼腰上的伤口,白衬衫已经浸出了血,一大片殷红,看起来有些渗人,不过伤口或许不是太深,已经不太疼了,只剩余些火辣辣的感觉。
面包车在途径一个路口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宝马车从眼前驶过,正是驶向面包车刚刚出来的金水小区。
宋予乔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她特别看了一眼车尾的车牌号。
是裴斯承的车。
………………
十分钟前,裴斯承开车到裴家大院,给裴老太太送臭豆腐。
裴老太太站在院门口,看着从远处驶过来一辆白色的宝马,心里还想,哟,那家卖臭豆腐的真不简单啊,送个外卖都用宝马。
但是,车子停下来,从里面走出来的是自己的儿子。
裴老太太一下子惊呆了:“老三,你什么时候兼职给人送外卖了?”
裴斯承没有回答老太太这个问题,反而问:“裴昊昱呢?”
裴老太太见了最爱的臭豆腐,心里的阴霾就一扫而空了,说:“老大给接到他家里去了,”她一看自己儿子的脸色,立即加上一句,“这是你爸同意的,不关我的事。”
裴斯承又上了车,说:“妈,那我先走了。”
裴老太太闻了闻臭气逼人的臭豆腐,对自己的儿子挥了挥手:“代我给那个大妹妹问好啊,顺便给人家十块钱的小费……女孩子做这一行的也不容易。”
车早就开远了,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听见了没有。裴老太太腹诽了一句,拿着臭豆腐跟老头子献宝去了。
裴斯承一上车,就听见了一阵很是熟悉的手机铃声,是从副驾上传来的。
转脸一看,是宋予乔的包。
他把车停靠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将宋予乔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手机来,看见上面宋洁柔三个字,眼睛一眯,直接按了静音,重新丢回到包里。
然后,原路折回,回金水小区。
到了金水小区,裴斯承提着宋予乔的包包上楼,摁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宋疏影。
宋疏影看着站在门外的裴斯承,向门外看了一眼,挑了挑眉:“予乔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她没有回来?”裴斯承蓦地抬眼,一双黑色的眼眸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红光。
宋疏影摇了摇头:“没有啊,我还想着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哎,你去哪儿!”
裴斯承心中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这边已经飞快地跑到电梯门口,啪啪啪的按着电梯下降的开关,向宋疏影说了一声:“你给韩哥打电话!说予乔出事了!”
宋疏影心头一凛,急忙回到卧室里,拨通了韩瑾瑜的手机号码。
“刚刚裴斯承来了一趟,说宋予乔出事了。”
………………
与此同时,一辆从郊外的别墅驶过来的越野车里,裴聿白开车,车后座是小侄子和自己养的一条德国牧羊犬。
裴聿白把DJ的车载光盘插进去,音乐上在车厢里缓缓流淌着,后座传来汪汪汪的狗吠声,裴昊昱正在跟这只狗混打在一起。
裴昊昱这个小家伙一点都不怕狗,相反觉得这只大狗为什么这么可爱!
裴聿白说:“贝勒,安静点!”
然后,比较亢奋的德国牧羊犬,就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趴卧在座椅上,向外耷拉着舌头。
裴昊昱将狗链子拿在手里,特别兴奋地摸着狗的脑袋,“贝勒,你怎么这么怂啊,哈哈哈,这么怕你爸爸!我跟你不一样,我就不怕我爸爸!”
裴聿白:“……”
贝勒不吭声,也不叫,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卧着。
裴聿白已经发动了越野车,在公路上行驶着,因为已经时至夜晚,路上的车并不多。
裴昊昱有些打盹儿了,毕竟是小孩子,裴聿白把音乐声音关小了,后面的裴昊昱还以为是到了,睁开眼睛就往车窗外看:“乔乔家到了么?”
裴聿白笑了一声:“快到了,还有几分钟的路程。”
裴昊昱一听,就又躺回去了,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特别困的表情,拍着贝勒的脑袋,“嘿嘿,贝勒,我要见到乔乔了,你也会见到乔乔……”
贝勒呜呜了两声,裴昊昱一笑:“你问乔乔是谁啊?乔乔是我……小妈妈啊!你是大伯伯的儿子,那你就是我表哥,乔乔是我的小妈妈,那你就要喊我乔乔叫姑姑?还是婶婶?舅妈?”
裴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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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乔腰上的一道刀口已经凝住了,不再流血,疼痛依旧。
有一个人搜了她的身,把她脖子上的一条项链直接就扯了下来。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因为宋予乔没有带包,手机和钱包这个人都没有办法拿到,倒是将徐婉莉包里的所有东西都掏了个精光。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一直到上了公路才开始加速。
她身边有一个拿着刀的男人,还有隐在阴影里的男人靠坐一个蒲团样的垫子上。前座的副驾上坐着苏庆。有一个人在开车。
宋予乔靠在车门上,看着躺在地上的徐婉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她看见了裴斯承的车。他也许就是开车来给自己送包包,必定会见到在家里的姐姐宋疏影,两人一对口径,就知道她没有回去,肯定是出了事了。
那她现在是应该耐心等待,还是需要自己想办法做一点事情呢?
她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这几个手里拿着刀的男人,她不敢肯定是不是亡命之徒,敢不敢真刀实弹地做一些shā • rén犯法的事情,她不敢冒险,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不值得。
不过,现在她知道了一点,是叶泽南在外面做生意,惹上了这人,这人现在是抓了徐婉莉和她。来威胁叶泽南。
但是,有一点她不明白,到底这一帮人是为了抓徐婉莉还是为了抓她?
如果单单是为了抓徐婉莉,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住的小区里?
或许,是跟踪徐婉莉,到自己的小区里?
宋予乔晚间在和裴斯承吃饭的时候,并没有喝酒,却吃了几只醉虾,也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酒精作祟,头有些晕晕乎乎的,有些恶心想吐,就捂着嘴向旁边干呕了一下。
旁边一个男人直接扔给她一个垃圾袋:“别吐车上!”
宋予乔只是就着垃圾袋干呕了几下,并没有吐出来什么东西,想要吃酸的东西往下压一压这种恶心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徐婉莉在地上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啊!”
徐婉莉在苏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大叫了一声,被前面隐在车的阴影里的男人狠狠地踢了一脚小腿肚子。
“再喊,就割了你的舌头!反正你也用不着舌头生孩子。”外面有一道车灯闪过,照亮了这人的面孔,才看见,他的眼里全是嗜血的光芒。
徐婉莉吓的一阵哆嗦,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宋予乔直接抬手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你就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吗?现在了还乱七八糟的话这么多,徐婉莉,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吧!别让他因为你,遭了罪!”
宋予乔是故意这么说的,她一句话一个孩子,真是想要提醒徐婉莉,现在最没有资格跟这些绑匪们较真的就是她了,因为她是孕妇,她肚子里有孩子,想要保住孩子,那现在就安分点!别傻的冒泡!
这些话是隐含的意思,不知道徐婉莉是不是能听得明白。尽妖农血。
徐婉莉无缘无故挨了这么一巴掌,整张脸都是火辣辣的,不过,在刚刚这些人踢她的时候,她也略微意识到一些了。
她虽然没有宋予乔反应那么快,但是她也不傻,心里虽然恨宋予乔打了她这一个巴掌,却咬了咬嘴唇,别过脸去不再说话,却开始哭。
刚开始还只是抽噎,但是到了后面,哭泣的声音就大了,成了难以抑制哭,想停都停不下来。
“哭什么哭?!”
男人现在可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欣赏徐婉莉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直接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后脑勺向后面车窗上撞了一下:“还哭?!再哭我就把你的头从车窗里按出去!”
他一看就是那种比较狠的人,从眼角一直到耳根,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好像是曾经有一刀,差点将他劈开,看着很是可怖。
宋予乔看向他的同时,这个男人也向她看了过来,目光阴冷,带着杀戮的气息。
这个人果真是说到做到,还是把车窗摇下来,直接就抓着徐婉莉的头发让她从车窗里把头伸出去,吓的徐婉莉失声尖叫,一双眼睛翻白眼,才把她又一把拽回来,摇下了车窗:“你他妈闭不闭嘴?”
徐婉莉已经快吓死了,直接翻白眼就晕了过去。
车厢里,没有了徐婉莉的哭声,总算是又安静了下来。
面包车缓缓地行驶,从二环绕到三环,然后从三环一直开到郊区,最后上了高速。
宋予乔看着车窗外原本的高楼大厦,最终全都变成了这种低矮的平房,还有绵延的土地,心里一片发凉。
这帮人不是直接带她们出去,而是在兜圈子,兜圈子兜够了,上高速,不知道现在要开去哪里。
宋予乔的手机在包里放着,都在裴斯承的车上,但是因为上班,所以习惯戴手表,她将衬衫的衣袖向上抬了抬,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一点半。
终于,车子下了高速,上了颠簸的土路,宋予乔被颠簸的有些困顿,那种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这一次拿着垃圾袋直接吐了出来,把晚饭吃的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净。
“董哲,让她把吐的东西扔下去。”
前面苏庆已经摇下车窗来,散味儿。
车子停下来,原来,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就叫董哲。
宋予乔下了车,董哲也跟着宋予乔下了车,避免宋予乔突然逃跑,就在她身后紧紧跟着。附近根本就没有垃圾箱,她只有将垃圾袋系紧了封口,扔到一个树坑边上。回身的时候,身后跟着的董哲说了一句话:“我是狼哥的人。”
宋予乔后背微微僵硬了一下,但是却没有抬眼,也没有做任何动作,仍旧低着头,上了车。
狼哥……
玉面狼,顾青城。
宋予乔记得。
是的,顾青城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在这个苏庆身边安插一个内线呢。
最终,面包车在一个工厂前面停了下来,宋予乔再度下车,看见大铁门旁边的白色木牌子上的招牌是“XX食品加工厂”,她看向里面,阴森森的,应该是已经停业整顿许久了。
徐婉莉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的,后面两个人架着她从面包车里出来。
而宋予乔的身边跟着这个叫董哲的年轻人,他没有伸手压制着宋予乔,苏庆也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一路上,宋予乔都非常安分。
进了厂子,徐婉莉还是没有要苏醒的意思,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接来了一盆冷水,直接照着徐婉莉的头就浇了下去,徐婉莉倒抽了一口冷气,醒了,她好像赫然从梦中醒来,猛的发现身边站着这么一些人,张着嘴想要尖叫,却没有了声音。
苏庆低头,一手掰着徐婉莉的下巴:“还叫不叫了?嗯?我告诉你,你再敢这么不懂事儿,小心哥几个玩死你。”
徐婉莉的下巴在苏庆手里捏着,她只是小幅度地摇头,唇中呜咽,不敢说话。
紧接着,苏庆让人绑了宋予乔和徐婉莉,宋予乔绑在一个机器上,好像是食品加工的机器。
徐婉莉则是被人推着,绑在了一个池子里,池子里没有水,只是有一层墨绿色的苔藓,徐婉莉吓的哇哇地哭,她的嘴唇现在都是青的,不停地哆嗦着。
身后一个人将她向前推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没有看清楚路,还是腿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蜷缩了身体,两只手因为在后面绑着,只能好像一只虾子一样弓着腰:“疼……”
苏庆直接抬腿踹了她的背一脚:“biǎo • zǐ,装什么装?!快点把她给我绑好了!”
不过,同样身为女人的宋予乔,却看了出来,徐婉莉这不像是装出来的,因为她的这种性子,一路上已经受了不少苦头,她不可能到现在对着这一帮绑匪装可怜。
她现在不可能为徐婉莉这种人强出头,只期望着裴斯承能联系到警察,尽快过来。
她虽然说也讨厌徐婉莉,但是并不像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事,孩子都是无辜的,况且已经将近六个月大了。
苏庆已经让人拨通了叶泽南的电话,他在中间站了几秒钟,似乎是在权衡着,到底是从宋予乔,还是徐婉莉身上下手。
就在苏庆看向宋予乔的时候,一直站在宋予乔身边的董哲,忽然直接啐了宋予乔一口,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妈的,你看老大这是什么眼神?想死了是不是?!”
宋予乔还没有反应,董哲直接上手掐住了宋予乔的脖子,身后就是黏腻冰冷的机器,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向上冲,冲上了脑门上,耳朵里嗡嗡的响,眼前一片漆黑。
然后,在眼睛里忽然闪现出来的一片花白中,她看见了苏庆向徐婉莉走了过去,董哲松开了手,她剧烈的咳嗽着,绑在胸前的绳子勒的生疼。
宋予乔脸上火辣辣的疼,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董哲是顾青城的人,她真的会认为这个人想要掐死她。
不过,她也知道,刚刚董哲这样的动作,恰好声东击西让苏庆选择了徐婉莉。
苏庆把一把刀架在徐婉莉脸上,在她脸上上下划着,只不过没有用力,凉薄地微有一丝触感,徐婉莉浑身打颤,却也不敢乱动。
苏庆一笑:“是了,就该这样,我这手里的刀子可是不长眼,划了你这漂亮的脸蛋,就得不偿失了。”
苏庆之所以选择徐婉莉,也是有他的原因的。
对于叶泽南来说,这样一个三年多以来,都默默地没有名分的,而且叶泽南这个做丈夫的,在外面花边新闻不断,谁会说叶泽南是在乎她的呢?而这个徐婉莉,怀了叶泽南的孩子,肯定就是不一样的了。
这个时候,对方叶泽南已经接通了电话。
苏庆说:“叶少,还记得我么?呵呵,真是难得啊,你当初这么阴我,难道就不怕我会反过来弄死你么?”
叶泽南听见苏庆的声音,似乎早已经知道了,早晚也会有这么一个电话,说的就十分平淡:“钱我已经给了你老婆了,你老婆把钱卷走了,跟我没有关系。”
“哈哈哈,说的真是轻松啊,”苏庆说,“我跟我老婆离婚了你不知道么?你知道这段时间我被债主们追的有多惨么?全都是拜你所赐!现在你老婆在我手里,你qíng • fù和她肚子里的儿子也在我手中,你想怎么样,要钱,还是要人?”
徐婉莉听见话筒里叶泽南的声音,大声喊:“泽南,快来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她的声音尖利,好像刚才的失声,都只为了这最后出声。
苏庆只要她这一句,也就够了,直接拿了抹布塞进徐婉莉的口中,不再由她说话。
“现在,你一个人过来,带着准备的钱,”苏庆说,“你要是敢报警,老子让她们都给你偿命!”
………………
接到苏庆电话的时候,叶泽南正在夜色。
他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只因为苏庆口中说了一句“你老婆”,宋予乔在苏庆手里?!
只不过,电话里只听到了徐婉莉的声音,叶泽南不禁皱了皱眉,宋予乔到底在不在苏庆手上?只不过,他也不敢铤而走险,万一宋予乔在这个人手上,而他暴露了自己对宋予乔的关心,那她就危险了。
所以,直到挂断电话,他的焦急,并没有表明对象,只是说:“你别动她!我马上就赶到!”
这个她,指的是谁,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
乔沫就坐在叶泽南的旁边,因为距离近,再加上对方苏庆的声音很大,所以她基本上也听清楚了。
再回头,就看见了叶泽南脸上的慌张焦急。
她说:“你先打一个电话,问一下是不是真的。”
乔沫说的十分淡然,收回正在泡茶的手,这个电话一打过来,还有什么心思泡茶呢?
叶泽南低头看了乔沫一眼,拿过自己的外套,说:“我有事要先走。”
“好。”
乔沫随之起身,送他到门口,说:“叶少,您走好。”
叶泽南回身看了一眼,自然没有错过从乔沫脸上看到的落寞。
他顿了顿脚步,又重新返身走回来,双手搭在乔沫肩膀上:“我说过会让你出去,就一定会,这些天我正在和夜色的老板谈。”
乔沫抬头,冲叶泽南笑了笑,“我知道。”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在叶泽南这种豪门少爷心里能有什么样的地位,只不过,却还是要争取的,是么?
她转身重新关上门,坐在床上许久,才看了一眼手机,是苏庆发来的一条短信。
叶泽南到从走廊飞快地走出去。
刚刚叶泽南已经接到了宋洁柔的电话,就是询问徐婉莉的去处的,那么现在,徐婉莉肯定无疑是在这个苏庆手中。
虽然说徐婉莉这个人并不讨喜,但是也是一个威胁的人质,叶泽南先给宋洁柔打了个电话,告知了地址。
宋洁柔一下子就慌张了:“你说什么?!莉莉怎么会被人给绑架了,叶泽南,你给我说清楚!”
叶泽南直接打断她的话:“你再多浪费一句口舌,说不定她就要死在那儿了。”
说完,叶泽南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至于宋予乔……
叶泽南打宋予乔的手机,却没有人接通。
他心里一紧,加快了步子向外面冲出去。
顾青城站在二楼,手指间夹了一支烟,身边站着薛淼。
薛淼问:“你把路线给了裴三了?”
顾青城点头。
“不准备去帮忙?”
“我派人过去了,”顾青城弹去烟蒂上的烟灰,“这种时候,该是裴三逞英雄的时候了,我们去了,只能是陪衬。”
这话说的没有错,就像是《大话西游》里的,救下霞仙子的,只能是齐天大圣。
薛淼直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衬衫衣袖上的一双袖口,说:“长夜漫漫,去看看热闹也好。”
顾青城笑了笑,才打了一个响指:“阿飞,备车。”
………………
金水小区。
宋疏影给韩瑾瑜打过电话之后,就直接下了楼,在公寓门口等韩瑾瑜的车。
韩瑾瑜说:“我去就行了,你现在怀着孩子,在家里等着。”
宋疏影握着手机,冲话筒里面吼:“韩瑾瑜,你给我听着,那边出事儿的是我的亲妹妹!我知道你们男人那一套,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么,手足断了不会再长出来,但是衣服破了烂了可以再买一套!不管你当初看上的到底是我还是宋予乔,妈的现在你都没有任何权利质疑我的决定!”
说完,宋疏影就直接把手机给切断了,任何多余的话她都不想听。
身后跟着的两个保镖,都被宋疏影周身的冷气压给压制了,面面相觑,不敢上前,这个时候到底是该听韩哥的还是要听这个女人的,真是好难伺候。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看向旁边走过来的一个大人领着的一个小孩子,身边还牵着一条狗,就狠狠地瞪过去。
裴昊昱顿时睁圆了眼睛。
这个阿姨好恐怖啊!那眼神好像是要吃人,要不要放贝勒去咬她呀?
咦,后面那两个穿着黑衣的大叔很面熟啊!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在哪里呢?
裴聿白之所以停下来,就是因为听见宋疏影口中说的“宋予乔”这个名字,他走过来,问:“请问,你刚刚提到的是宋予乔么?”
宋疏影眯了眯眼睛,看向裴聿白,细细打量了一番,又低下头来看着这肥嘟嘟的小家伙和一条狗,眼睛猜到了,这个小孩子,应该就是裴斯承的儿子裴昊昱。
她点了点头:“我是宋予乔的姐姐,宋疏影。”
裴昊昱的眼睛又瞪圆了一圈,已经圆溜溜的不能再瞪大了,这个竟然是乔乔的姐姐,刚才幸好没有放贝勒去咬她。
裴聿白说:“我是裴斯承的大哥裴聿白。”
裴昊昱动了动耳朵,这是在自报家门么,那我要说!
“我是裴斯承的儿子,我叫裴昊昱!”裴昊昱说完,还没有忘记介绍一下旁边的这条大狗,“它叫贝勒,是我大伯伯的儿子,是我表哥!”
裴聿白:“……”
宋疏影知道裴聿白的来意,就把宋予乔的问题说了,裴聿白皱眉:“是什么人做的?”
宋疏影摇头:“刚刚裴斯承已经把线路给发了过来。”
这边两个大人在说话,裴昊昱蹲下来,拍拍贝勒的脑袋:“你看,你爸爸马上就要给你找妈妈了,这个妈妈虽然说有点凶,但是是乔乔的姐姐啊,以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当表兄弟了!”
两个黑衣的保镖大哥听着裴昊昱的童言无忌,抽了抽嘴角。
裴昊昱小胳膊往贝勒身上一支,拖着下巴看着这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想来想去,这个人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呢?不是电视上,绝对是在现实生活里,还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终于想到了!
他直接站起来:“就是你!”
保镖大哥:“……”
“就是你给我送过面!差一点把我毒死!”
裴昊昱掐着腰,呲着牙,他牵着的贝勒也站起来,呲着牙,发出低吼。
不过三分钟,韩瑾瑜也到了,前后一共是三辆车,韩瑾瑜从车上跳下来,直接让另外两辆车先去那个宋予乔被劫持的工厂。
裴聿白和韩瑾瑜并没有裴斯承跟这个二表哥熟悉,不过有时候过年过节,也会见过,原先他只是听说过韩瑾瑜在外面养qíng • fù,却不曾料想到,这个qíng • fù竟然能就是宋予乔的姐姐。
他揉了揉眉心,这件事情他真是不该插手进来,裴老爷子和老太太一旦是知道了,家里肯定是要乱的,不光是裴家,恐怕韩家也要乱,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太太给他找CP的事情,就可以往后推一推了。
彼此碰面之后,短短一分钟里,得出的结论,就是让宋疏影带着裴昊昱呆在家里,韩瑾瑜和裴聿白去工厂。
裴昊昱十分不情愿,虽然大人所说的一些话他不是太懂,但是他也差不多明白了,是乔乔有了危险了,“为什么要我呆在家里?我也要去救乔乔!”
宋疏影低头看着裴昊昱:“你有什么本事能救下乔乔?”
裴昊昱学电视上那种捶胸的动作,在自己挺起的胸膛上用力拍了拍:结果还咳嗽了出来:“咳咳咳,我是奥特曼,会打败小怪兽!”
不过,也仅仅是说说而已,在一些很重要很紧张的时候,裴昊昱是不会拖大人们的后腿的,让他在乔乔家里安心等着,那他就等着,等乔乔回来。
裴昊昱看着停在前面的车开走,才默默地转了身。
宋疏影已经走的远了,向后面伸出手来,:“快点,小胖墩儿。”
裴昊昱:“……”
小胖墩儿?!是在说我吗?!你这个让人讨厌的大婶,我才不是小胖墩儿!
不过,裴昊昱这个小家伙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他是第一次来到乔乔的家里啊,好鸡冻。
自从认识了乔乔,每一次见面都觉得好鸡冻。
宋疏影因为怀了孩子,肚子有些大了,她走路会扶着腰,这样的姿势走起来比较舒服,裴昊昱就伸手摸了摸宋疏影的肚皮,问:“大婶,你悄悄告诉我,你这里是塞了棉花么?”
宋疏影哭笑不得:“这是真宝宝。”
“原来是真的啊,”裴昊昱还特意用小手在宋疏影光溜溜的肚皮上摸了摸,“我上次看一个电视剧,里面也是一个大肚子的大婶,结果一下子从肚子里掏出来一个枕头,我一下子惊呆了!”
宋疏影让裴昊昱去宋予乔的房间里去洗澡:“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裴昊昱问:“大婶,这是乔乔的房间吗?”
宋疏影点头,说:“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就过来这个房间找我,我不会锁门。”
“好!”
等宋疏影一转头,裴昊昱就直接扑倒在宋予乔的床上,十分高兴地翻滚了两下,把鞋子一甩,蹦跶蹦跶地去宋予乔的浴室了。
可以用乔乔的浴室,可以用乔乔的毛巾,可以用乔乔的洗面奶,可以用乔乔的洗发水,可以用乔乔的香香擦脸,好香啊,跟乔乔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裴昊昱光着屁股从浴室里跑出来,在床上找到一套宋予乔的睡裙,马上就穿上了。
还可以穿乔乔的睡衣睡觉!
好开森!
但是……
乔乔在外面受苦,他在这里一直这么开心,这样真的好吗?
真的不好。
裴昊昱心想:自己真是一个坏小孩。
他就搬了个小板凳,哭丧着脸,进去找宋疏影了。
宋疏影正靠着床头坐着,在看一本法医解剖的书,抬眼就看见裴昊昱这个小个子穿着宋予乔的睡裙,拖着地,噗嗤一声笑出来。
裴昊昱眯了眯眼睛,说:“大婶你也不是好人,乔乔在外面受苦,你竟然还笑。”
虽然,刚才他也笑了,而且是开怀大笑,但是他已经自己深入反思过了。
宋疏影没打算理裴昊昱,他就自己在小板凳上坐了一会儿,说:“大婶,我能不能钻进你的被窝啊。”
宋疏影没有说话,却向旁边移动了一下,为裴昊昱留出一个空位。
裴昊昱挨着枕头,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他拉了拉宋疏影的衣角,说:“大婶,我实在顶不住了,乔乔回来了你一定要叫醒我哦。”
宋疏影说:“知道了,快睡吧。”
她阖上书,按下了墙上的壁灯开关。
予乔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
工厂的车间里,夜深,特别静,外面的风特别烈,猛烈地吹动着,好像是古代战场上的号角。
滴答……
滴答……滴答……
这件厂房里,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水滴滴落的声音,在这种深夜里,好像被凭空放大了数倍,折磨着人的耳膜。
宋予乔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样被动过,哪怕是在她十八岁那年,父母之间感情最终崩裂,哪怕是在三年前,叶泽南带着怨恨的眼神看她。
几个绑匪的男人在地上铺了个垫子,开始打扑克。
宋予乔口干,觉得嘴唇已经磨破了皮,嗓子也是干涩沙哑,她看向那边的徐婉莉,徐婉莉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口中仍旧塞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