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部分(1/2)
这里跳下去呢?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苦,这么难了?
季半夏魔怔般的朝窗外探出头去。
雨瞬间淋湿了她的头发。旁边一个大妈赶紧拉了她一把:“姑娘,你傻了吗?这么大雨,不怕生病啊!”
季半夏愣愣看着她。生病?生病是多么不值得一提的事。她要面对的,是比生病还要痛苦一百倍的绝境。
会议室的战斗终于在晚上结束。傅斯年一边朝总裁办公室走,一边拨通了季半夏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机械的女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傅斯年烦躁的皱眉。怎么回事,助理不是说半夏在医院吗?医院的信号有那么差吗?
“去车库开车,我在楼下等你,我们去医院。”傅斯年对跟在身后的助理吩咐道。
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开车了。一天的高强度会议,让他疲惫不堪。
助理看着傅斯年,惴惴道:“傅总,不如,先去餐厅吃点东西?”
傅斯年一向衣饰整洁,此刻,他的领带却被胡乱扯开,他头发凌乱,眼眶深陷,甚至连嘴唇,都干燥脱皮了。
“不用。去开车。”傅斯年简洁的命令道。
助理知道他已经不耐烦了,赶紧应了一声,往电梯走去。
手机响了,傅斯年惊喜的看向屏幕,在看清了来电人的名字时,心中一阵失望。
“傅总,刚才打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助理说您在开会。”电话里传来严管家的声音。
“究竟什么事?”严管家这段时间一直呆在美国,负责季连翘手术的相应事宜。他这个时候打过来,难道是季连翘那边有什么变故?
“傅总,是这样的……”严管家斟酌着词汇,尽量将季连翘的情况说的不那么严重。
“什么!”傅斯年的脸彻底变了颜色,:“**!不是说成功率99%?怎么会彻底失明!马上给我转接主治医生的电话!我要亲自跟他谈!”
电话另一端,严康廉的额头冷汗直冒。他从没见过傅斯年发这么大的火。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傅总……还有件事,顾小姐派人过来接走了季连翘,听说,季连翘已经登上回国的飞机了……”
“顾浅秋?”傅斯年的声音,犹如来自十八层地狱,阴森得让严康廉牙齿直打颤。
也该让着她
傅斯年回到家的时候,顾浅秋正在试衣服,新买的孕妇裙,清新淡雅的浅蓝色,将她衬得气色很好。
听见傅斯年开门的声音,她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笑容:“斯年,今天怎么这么早?你快过来看,我给宝宝买了好多小衣服……”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停止了。因为,傅斯年正大步朝她走过来,他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和暴怒。
“顾、浅、秋!”傅斯年一把拽过她胳膊,死死的盯着她:“连翘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哦,原来是为季连翘大发雷霆呢?伤了他最爱的女人,他来兴师问罪了!
顾浅秋用力稳住身子,脸上浮出一个悠闲的笑意:“哦,你说季连翘啊?她的手术失败了是吧?”
傅斯年忍无可忍的掐住她的下颚:“是你做的手脚?”
压抑的声音,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不过,顾浅秋不怕。
她傲然与傅斯年对视:“对。是我。傅斯年,季半夏一定很伤心吧?哈哈,真让人开心啊!”
“啪!”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傅斯年脸色铁青,嫌恶而震惊:“顾浅秋,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
顾浅秋嘴角在流血,脸上却笑得甜蜜:“斯年,亲爱的,我记得我提醒过你,离季半夏远一点。这次是季连翘,下一次,就不知道会是谁了……”
她的声音温柔和煦,仿佛在说最深情的情话。
傅斯年盯着她,眼睛都红了,他揪住顾浅秋的头发:“顾浅秋,我警告你!季半夏如果少了半根毫毛,你就去给她陪葬!”
“陪葬?傅斯年,我可是你孩子的妈咪呢!你这样说,会不会太狠心了点?”顾浅秋微笑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傅斯年,你看,你吓到我们的宝宝了……”
她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快意,傅斯年心中一震,低头朝她的孕妇裙看去。
两条白皙光滑的腿上,正蜿蜒着暗红色的血迹!仿佛诡异而丑恶的爬虫,让人不寒而栗……
傅斯年脸色一白,慌忙去抓手机:“喂!博爱医院吗?快,快送救护车过来,我太太有小产的痕迹……”
顾浅秋听着他惊慌的报着地址,心中微微一暖,她对他的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死心了,可他半句关怀的话,又能让她的心重新活过来……
她知道她很卑微,很不争气,但是,她没有办法。这个男人,就是她生命力的罂粟,一旦沾上,就再也戒不掉……
医院的高级特护病房里,坐满了人。
顾启正,白慈心,顾青绍,傅冀中,傅振庭,顾家和傅家的重要人物,悉数到场。
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至极,没有人说话,空气凝滞得仿佛一潭死水。
“陈医生,怎么样了?我女儿怎么样了?”白慈心双眼红肿,焦急的问道。
“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先打保胎针吧。如果浅秋情绪稳定,说不定可以保住。”医生和顾家是认识的,话说的比较含蓄。
白慈心一听,眼泪更加止不住了,扭头怨恨的看着傅斯年:“斯年!你和浅秋究竟发生了什么?要吵架吵成这个样子?浅秋有再大的不是,你念在她怀着你孩子的份上,啊!”
我要她活
傅斯年没有说话,他看着白慈心愤怒的脸,只觉得身心俱疲。
傅振庭开口了:“斯年,你太让我失望了。”他的声音,衰老而苍凉:“你撒下这么个弥天大谎,到底是要哄骗谁?我虽年老昏聩,也不至于把你逼成这样吧?”
傅斯年还是没有说话。确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谎言,太容易被戳穿了。
僵硬的气氛中,躺在床上的顾浅秋轻声开口了:“爷爷,斯年要哄的,不是你。是他自己。他,其实就是对那个女人动心了,从一开始就动心了,协议只是个借口而已。”她的声音清淡得没有任何情绪:“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和我结婚,又继续找出各种理由和她在一起。”
顾浅秋苍白的脸,有一种让人心悸的美丽。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启正冷冷道:“老爷子,我们顾家待斯年并不薄。华臣的地产项目,我们顾家出了多少力,您心里也有数。现在斯年和浅秋闹成这样,您给句准话吧。”
这是在将傅振庭的军了。看着站在一旁淡漠不语的傅斯年,傅振庭怒从心头起,厉声道:“斯年,浅秋肚子里已经有了我傅家的骨肉,那浅秋就是我傅振庭认可的孙媳妇。你如果想活活气死我,那你就继续和别的女人来往!”
傅斯年终于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神:“爷爷,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要是再和季半夏有什么瓜葛,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傅振庭虚张声势道。
从理性上来说,他是更欢迎顾家女儿做孙媳妇的。季半夏再好,也只是个底层丫头。
看傅振庭这样表态,顾启正才满意的点点头:“斯年,季半夏的死活,全在你一念之间。”
始终沉默旁观的顾青绍,在听到季半夏的名字时,心痛得猛地缩了一下。
季半夏。他在心底默念一遍这三个字,喉间开始哽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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