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2/4)
“摩延提的首徒是否真的四大皆空我不知,但卫盟主我倒是有几分信其为人的,我这儿初涉江湖,若是因你开罪清浊盟,怕是得不偿失。”
儒门叶斐公是儒门中的异类。
他是东楚有名的大儒,却因幼承武训,对江湖之事比对仕途更兴趣,看清了儒门若只是困囿于研习先贤经典,势必越走越窄,遂决意效仿佛道两家,融儒与武,企图将儒教布道于江湖武斗之上。
叶斐公本人不止在东楚朝中广布门徒,在江湖上亦是自成一派的高手,一旦借世事抵定诸子台地位,他的成就将不亚于建立苦海的圆如上师。
这是个学尽了儒学中所有圆滑之道的唯利益至上者,宝音王自知不好说服,道:“提到卫盟主,叶公怕是早已与之树敌而不自知吧。”
“此话又从何说起?”
“叶公就未曾察觉近来盯着你儒门的眼线也越发多了?怕是不知佛子温仪已将浊世论清始末告知了卫盟主,她已知晓你参与了卫皇与东楚太上皇的协议,说不准,待她成势,叶公的下场比之贫僧,也好不到哪儿去。”
“佛子温仪……”提到这个人,叶斐公略一沉吟,他知道这个人的智慧远比其余二位年长的佛子难缠,只是没想到为了抑制儒门入世争锋,他竟这么早就给他无形之中树了个强敌。
“你说的倒也是,只不过为你密宗的行动,开罪一个清浊盟已是极限,背后还有一个白雪川,这个堕魔之辈连你密宗都已放弃正面招惹了,何苦要拉我儒门下水?”
宝音王此时停止了捻动手中念珠,睁眼道:“事到如今,告知叶公也并无不可。密宗之所以不动白雪川,正是为了要他更深地堕魔。”
“哦?我只知他是我儒门先辈遗孤,乃是因你密宗对其擅自幽禁才使得他心性大变,按理说作为儒门中人,应为他向你密宗寻仇才是。”
“叶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贫僧十数年前见白雪川之时,便知此人心性易行偏激之道,必入不得正途。彼时首座师尊不信,欲以大道相度,反弄巧成拙,激发其魔心,万般无奈之下才不得不采纳了贫僧的建议——待白雪川造下恶业之后,杀之,证密宗无量道。”
叶斐公一时凛然,道:“传闻密宗首座欲破唯识法相,必先斩天魔,这个所谓‘天魔’便是他?”
“然也。只要得度白雪川往生极乐,有首座在,这海内之地,便无人再能阻密宗传道教化万民。”
江湖上的争斗总有个限度——你武功再高,一旦有所妄为,立时便有与你同等阶的高手来阻你,故而武功高到一个境界之后,便再难寸进,这种时候能威胁人的就只有过人的智计了。
恰巧白雪川就是这样一个异类,他在登峰造极之前就已经世间难得的智者了,别人想动他,除了要与他相斗,还要承担惹了他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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