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大结局上 (2)(1/2)
,那就是明云裳对他还算忠心。只是这要样的忠心在扑朔迷离的真相面前,又变得虚假无比,到如今,他甚至不能确定她到底是男是女!
而放开谨夜风的事情去查明云裳,却又发现了更多的破绽,而明云裳又嫁给了郁梦离,谨夜风有很多事情都和郁梦离有关。
他想让郁梦离将明云裳再带进皇宫一趟,却被郁梦离以明云裳有孕在身不宜奔波为由彻底回绝,天顺帝就算是想查明云裳的事情也难以下手,原因很简单,兰陵王对于天顺帝早存了疑心,整个兰陵王府,天顺帝的人一个都休想进去。
天顺帝的眸子微微合着,他的人进不去,他却可以进去,郁梦离说明云裳身子不好,那他就亲自前去探望,看他们如何拒绝!
天顺帝这般一想,便带着近侍出了皇宫,朝兰陵王府奔去,当他路过谨府的时候,他似想起了什么,便又道:“停轿!”
轿夫将轿子停了下来,他缓缓走了下去,当他看到谨府里乱成一团的样子,他的心里又有了几分感触,想起这座宅子也是他赐给明云裳的。
他轻叹了一声,却又听得屋子里也传来了女子的叹息声,他心里一惊,忙大步朝内院走去,却见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子站在一株桂花树前,那身段玲珑有致,站在那里风情万千,虽只有一个背影,却能勾起男人原始的欲望。
最重要的是,那个身影让他觉得无比的熟悉。
天顺帝忍不住轻声唤道:“云裳!”他不知为何要唤她这个名字,只是不知不觉的便这样唤她。
明云端听到天顺帝那一喊不禁愣了一下,她今日到谨府来之后,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人,门也未曾上锁,便直接走了进来,原本想要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却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正在那里叹气时,却听得有有人唤明云裳的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轻轻回头,天顺帝看到她的样子愣了一下,那是一张有些陌生的脸,那张脸不算绝美,却甚是清秀,一双眼睛有几分娇媚之色,他皱眉道:“你是谁?”
明云端一看是天顺帝也吓了一大跳,这段日子她想尽了法子想要杀了皇后,扳倒天顺帝,只是试了几次之后终是发现凭她一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她原本已有些绝望,此时看到天顺帝她恨不得扑过去一刀将他杀了,只是她是个柔弱女子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再则她今日出门也没有带武器。
她的心里微微思索一番,终是觉得今日是不可能杀得了天顺帝,但是她可以用其它的法子。
天顺帝有多好色她心里最清楚,对付好色的男人女人就是最好的武器。而天顺帝那张发黑的脸,却又让她觉得有些好笑,她在皇宫的那段日子,对于后宫女人所用的法子体会更深了几分,天顺帝明显中了毒,只是他自己看不清楚,他的身边也没有一个人告诉他。
她知道天顺帝的死期已经不远了,她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畅快,却又觉得天顺帝只能死在她的手里!
她这身一想之后,心里对整件事情已经有了计较。
明云端轻声道:“民妇是世子妃的的三姐,兰陵王府六公子的侍妾明云端。”
她虽然将一切想好,但是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有些紧张,觉得这也许是她翻身的机会,她一定要好生把握,当下心里开始想要如何才能引起这个男子的注意,如何才能杀了他。
天顺帝听到她是郁梦心的侍妾眉头微微一皱,他这段日子一直忙着查明云裳的事情,却把明云裳的这个姐姐给忘了,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他轻声问道:“你为何到这里来?”
明云端轻声道:“我与世子妃自小和谨相一起长大,听到他出事的消息颇为震惊,世子妃有孕在身不便四处走动,便让我过来看看。”
天顺帝闻言来了兴趣,当下眸光微转道:“你说你和谨相自小一起长大?”
“正是。”明云端答道:“在宜城,明府与谨府相连,谨明两家是世交。”
天顺帝见她答的从容,没有寻常妇人的扭捏之态,知道她也是个有见识的,当下便问道:“原来如此,那你可觉得来到京城后,谨夜风有何变化?”
明云端听他这么一问,心里顿时觉得她之前的猜想只怕是对的,当下答道:“谨相进京之后,便是朝中的一品大员,我们这些旧相识,又哪里还记得,这一年多来,总共也见不到几次。毕竟男女有别,总在一起会被人说嫌话。”
天顺帝听她这么一说,眸光深了些后道:“这个也是,只是我瞧着谨相倒不是那种人。”
明云端淡淡地道:“我以前也觉得她也不是那种人,可是她自从入朝之后就性情大变,甚少和我说话,我除了理解为她看不起我之外,我再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
天顺帝的眸光更加幽深,明云端心里也有些急,这件事情就当做是个引子,她的心里也有一分得意,明云裳不是让她给天顺帝提供证据,那她现在就提供给他看。
她知道天顺帝的性子,这些话点到为止的效果最好,当下不再说谨夜风的事情,却满是好奇地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为何如此关心谨相的事情?”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的眸光里满是淡淡的温柔,那双眸子的深处还有其它的意思。
天顺帝阅女无数,宫中妃嫔各种讨好的手段他都见过,看一眼便能明白她的心思,他知道这个女子还有不小的野心,看她这副样子,只怕和郁梦心也不是多和,这种女人当是有些用处的。
他的心里这般一想,心里便已有了计较,当下只淡淡一笑,并不回答,扭头便走,明云端又哪里能近在眼前的机会放过,当下银牙一咬,朝前走了一大步,故意将脚绊在石子上,身子顿时便朝前栽去,她大叫一声便朝前扑倒。
天顺帝心里暗骂这女子真是放荡,倒和以前宫里童嫔有那么几分相似,却又觉得这也许是打开兰陵王府的突破口,她要唱这出戏,他自也当配合,当下伸手一捞便一把将她扶住,她轻哼了一声,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体香,那香味他闻着觉得有些眼熟。
她红着脸含娇带怯的把头抬了起来,刚好对上了他那双含笑的眼睛,在那一刻,她有一种心事被人看穿的感觉,她心里一惊,却依旧娇声道:“多谢公子相救!”
她说罢便红着脸轻轻将他推开,只是她自己还未站定,脚上一痛,她便轻哼了一声又差点栽在地上,天顺帝含着笑一把将她扶住,关切地道:“你受伤呢?”
明云端听他这么一问只道是他上勾了,当下轻声道:“不妨事,男女有别,还请公子把手放开。”她嘴里这样说,那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却缠上了天顺帝的手。
天顺帝觉得这个女子轻浮的紧,却又和宫里头那些端庄华贵的女子相比别有一番风情,他想起以前和童嫔销魂的情景,当下浅笑道:“夫人是兰陵王府的人,我也刚好要去兰陵王府,不如送夫人一程吧!你有伤在身,也顾不得礼数了!”
他的话一说完,便将明云端打横人抱起。
明云端惊呼了一声,嘴里道:“公子不得无礼!”手却缠上了他的腰。
天顺帝一看到这样的光景,心里倒也有些痒了,他轻笑道:“小娘子真是个妙人,不会让你吃亏的。”
明云端以前也曾听天顺帝唤她为妙人,只是当时她顶着明云裳的脸,此时被天顺帝再这么一唤,一切也就不太一样了,她微微有些恍惚,却含羞带怯的将头埋进了天顺帝的怀里。
她这样的举动引得天顺帝哈哈大笑。
两人走到门口时,张公公见他抱着明云端走出来,当下吃惊道:“皇上,她是……”
天顺帝淡淡地道:“她受了伤。”说罢,便将明云端抱上了马车。
明云端一听到张公公唤他为皇上,知道有些事情还得装一装,她的脸上顿时满是惊恐之色,却又偷偷地看了天顺帝一眼,刚好天顺帝也在看她,她羞得脸上一片潮红,当下挣扎着欲下来道:“民妇不知是皇上,多有冒犯,还请皇上絮罪!”
天顺帝笑道:“不知者无罪!别乱动,再动摔着朕就有罪了!”这个女人倒是极有意思的,这般抱着她犹如无骨,若是放在床上,怕是别有一番销魂的味道。
明云端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天顺帝这样一说她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由得天顺帝将她抱上了马车,车帘放下,马车前行,明云裳头微微低着,再不敢看天顺帝一眼。
天顺帝的嘴角微微一勾道:“朕又不吃人,方才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成了那副模样?”
明云端轻声道:“天威不敢逼视。”
天顺帝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轻笑道:“朕允你能直视朕。”
明云端闻言心里狂喜,知道天顺帝这条大sè • láng已经上勾了,她暗道他的死期已经不远了,面上却一片羞赧,她微微想了一番后便将头抬了起来,那双眼睛里既娇且怯。
天顺帝看到她的样子哈哈大笑道:“朕还是喜欢方才的你。”
明云端轻声道:“民妇是有夫之人,还请皇上自重。”
天顺帝淡淡地道:“天下都是朕的,你也不例外,你若是愿意,朕现在便可以将你接进皇宫。”
明云端有些吃惊地看着天顺道:“皇上,这只怕不合规矩!”
天顺帝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道:“朕没有多少闲功夫,你若是不愿意朕也不会强求,等你愿意的时候拿着这个送到宫门口,朕就会派人来接你。”他说完便将身上的一块玉佩取下来放在她的手里。
明云端很想现在就答应,只是她知道天顺帝的性子,有些戏码要玩得恰到好处才好,否则只怕反而有不好的效果。
她轻轻咬了咬牙欲将那块玉佩还给天顺帝,没料到此时刚好到兰陵王府,天顺帝大步下了马车,她只得将玉佩收了起来。随行的宫女将明云端扶下了马车,她在脑中思索了一番,然后改变了主意。
门房不认识天顺帝,却认识张公公,正欲说话,张公公大声道:“皇上驾到!”
门房一听吓了一大跳,顿时便跪倒行礼,早有眼尖的跑进去给兰陵王传信了,今日兰陵王和郁梦心都不在家,郁梦离一听到天顺帝来了,眸光幽深,忙让明云裳躺到床上去。
天顺帝直接朝二门走去,郁梦离已在那里迎驾,一番礼罢之后,天顺帝笑着问道:“朕今日出来走走,刚好路过兰陵王府,便进来看看,阿离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郁梦离微笑道:“托皇上的福,近日微臣的身子是好一些了,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絮罪!”
“今日王叔不在府里?”天顺帝笑着问道。
“父王一早便出去了。”郁梦离轻声应道:“他如今闲散,常一早便出门钓鱼,常要钓到日暮才归。”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道:“王叔前半生都为苍澜在奔忙,如今也该歇歇了。”
郁梦离轻轻点头道:“皇上关心臣子,微臣感激不尽。”
“都是自家人,那些礼数大可全免。”天顺帝浅笑道。
郁梦离也笑了笑,却并不接话,他知道天顺帝今日这般跑来,绝对不是说说话那么简单。
大家都喜欢演戏,面上的那一套他自也能做全,就陪天顺帝演到底。
果然天顺帝又道:“上次朕听闻世子妃有孕身子不适,不知如今可好些呢?”
郁梦离忙答道:“贱内体弱,劳皇上挂心了,如今她的身子已好些了,只是大夫交待过,前三月她宜静养,不宜走动,所以最近一直卧床安胎,不能来给皇上请安了。”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后道:“如此朕也安心了不少,只是一个大夫说的未必准确,朕今日刚好也带了一位太医出来,不如再由他为世子妃把把脉吧!”
他的话一说完,一个太医便出列,郁梦离心知肚明,谢过恩之后便让管事引着去了明云裳的卧房。
天顺帝看了看王府里的摆设笑了笑道:“朕以前做皇子的时候最喜欢来兰陵王府,而做了皇帝之后反而不得空,倒有些想念那段时光啊!”
郁梦离轻咳一声后道:“皇上顾念亲情,是微臣的福气!”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然后看着他道:“阿离,朕待你如何?”
“皇上待微臣有如亲弟弟,关爱有加。”郁梦离轻声答道。
天顺帝点头道:“你能这般想朕很是开心,而今皇朝风雨四起,朕需要你的帮忙,之前朕允了你半年的假,如今虽然只过去两个月,世子妃也刚有孕,但是你的身子却已大好,是该替朝庭效力的时候了。”
郁梦离暗骂天顺帝太过阴险,此时将他调走,还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不过这件事对如今的格局也不算是坏事,天顺帝说让他走,他也不一定要走,当下便缓缓的道:“微臣领诣,明日便出发去宿州大营!”
天顺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枉朕疼你一场。”
正在此时,太医把完脉出来回话道:“皇上,世子妃有孕在身,她的身子的确有些虚弱,不过并不打紧,等三月之后,胎盘坐稳了便好了。”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明云裳真的有孕呢?那日在寝宫里见到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她那副模样又哪里有一分有孕的样子?他微微沉呤一番后道:“甚好!”
他来兰陵王府本是为了解他心中的疑虑而来,不想如今却让他心里的疑虑更重了。
郁梦离一看天顺帝的样子,便知道他已经起了疑心,当下微笑道:“多谢皇上关心。”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散在四周的侍卫也回来了,天顺帝便起身离开了,郁梦离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到了门口,却遇到了一身劲装骑着高头大马归来的兰陵王。
兰陵王一看到天顺帝也吓了一大跳,忙下马行礼,天顺帝的眼睛一眯,笑道:“阿离方才说王叔钓鱼去了,没料到王叔就算是钓鱼也一身劲装,王叔当年有一代战神的风姿啊!”
他这一番话说的寒气四起,兰陵王自也能听出其中的道道,当下轻声道:“臣将所有的俗物全交给了犬子,朝中大事也交给其它的大臣打点,如今闲来无事,自是要为自己寻些乐趣。”
“王爷今日心情看起来不错,想来收获甚丰,可否让朕也沾些喜气?”天顺帝微笑道。
兰陵王淡淡地道:“今日出门的时候未曾向阿离说清楚,他不知微臣是去爬山而不是去钓鱼。若说到今日的收获,倒有些心得,爬到山顶之上俯瞰整个京城,心情也开朗了不少。”
天顺帝看着兰陵王道:“王叔果真是一个胸怀大志之人!”
兰陵王浅笑道:“皇上说笑了,微臣已经一把年纪,六子只余三,一子伤残远在边关,一子体弱常年抱病,一子断手也成残躯,这些想来是微臣的业报,如今只求平安度过残日便好,日暮西山之人又哪来的大志?”
天顺帝也笑道:“王叔的话说的似乎太过悲观了些。”
兰陵王但笑不语,天顺帝又道:“王叔若是得空就到皇宫里去陪陪皇祖母,她老人家想王叔可想得紧。”
兰陵王躬身道:“微臣遵诣!”
天顺帝笑了笑便由着张公公扶上了马车,一行人伏地相送。
待得他的马车远行之后,兰陵王站起身来道:“他跑到王府来做什么?”
“想来是想父王了吧!”郁梦离淡然地道。
兰陵王瞪了他一眼,便大步走了进去,他一进去,府里的总管便将天顺帝到王府里发生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后又道:“他和世子聊天的时候,带来的那些侍卫将王府几乎翻了一个遍!”
兰陵王一拳击在石桌上道:“他是在欺我兰陵王府没人了吗?就算他是皇帝,想搜查我兰陵王府,也得经过本王同意!”
管事闻言不敢再说话,郁梦心的身体已恢复的七七八八,纵然他如今恨不得兰陵王去死,却也知道他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兰陵王给的,兰陵王于他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
他听到这些话后,眼睛微微眯起来道:“父王,他如今将你所有的权利都收回,连朝都不让你上了,又岂会把你放在眼里?”
兰陵王的眼里有了一抹杀气道:“他今日里敢带人来搜兰陵王府,明日就敢将整个王府灭门!”
郁梦离的眸子幽深,并不说话,扭头便准备回房,兰陵王看着他道:“你想去哪里?”
“父王和六弟商议大事,我自当回避。”郁梦离淡淡地道。
兰陵王冷笑道:“你有什么好回避的,兰陵王府若是出事,你觉得你逃得掉吗?”
郁梦离看了他一眼道:“我用得着逃吗?就算王府不出事,也一样有人不会放过我?”
兰陵王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杀气,郁梦离又缓缓地道:“所以父王的事情我不过问也不参与。”
郁梦心道:“父王,三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又何必与他置气?”
兰陵王轻哼了一声,郁梦离不再理会两人,大步便走回了卧房,他回到卧房的时候,明云裳正在那里等他,见他一进来便问道:“如何?”
“要出事了。”郁梦离轻声道:“今日里皇帝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一身劲装的父王,他更派人将兰陵王府全部搜察了一遍,如果我没有料到错的话,他很快就会有动作,而父王也极为了解皇帝,只怕在皇帝有动作之前,会先行下手。皇帝还想让我去宿州,我估莫着是宿州是绝计不用去了,我们在京中好生看戏便好。”
明云裳轻叹一口气道:“这么快?”
“不快了,父王已经准备了二十几年了。”郁梦离淡淡地道:“那一日你也看到了父王操练的兵马,那些人根本就是shā • rén的魔王,只要父王的人马一进京城,整个京城必定会被血洗。纵然以前的哑军已死,但是父王在京中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力量。”
明云裳轻轻咬了唇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出戏弄得好了我们是最大的受益方,所以在旁静看就好。”郁梦离的眸子微微眯起来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到这个时候容景遇也该有动作了。他们这么喜欢打,便让他们好好打打,也省得他们太过无聊。只是皇帝下了圣诣,我明日一定要进宫一趟。”
明云裳轻声道:“隔山观虎斗的确不错,只是你觉得他们会让你置身事外吗?皇帝突然让你去宿州,还不知道有没有其它的算计。”
郁梦离淡淡地道:“到如今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这一切对我们而言终是好事,裳裳,我们一直在等的那一天马上就要到了。天顺帝的死期已经很近了,只是他自己只怕还不知道。”
明云裳失笑道:“阿离,你如今倒真有几分大山崩于眼前也不过如山的感觉。”
郁梦离轻轻拉过她的手道:“其实我心里是有些怕的,因为我如今再不是一个人了。”
明云裳的心里满是温暖,朝他暖暖一笑。
当天晚上,郁梦离便出去了,明云裳知道如今风云将起,他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她觉得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拖他的后腿,当天晚上便让秦解语去联络魔教中人,以防不时之需。
秦解语对她的安排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依言而行。
当天夜里,一骑快马从北门驶进了京城,一份加急的快报呈到了天顺帝的案前,他本睡得有些朦胧一听张公公说是边关急报,便忙爬了起来,他一拆开那份加盖了火漆的鸡毛信,粗粗看了一眼后气得重重的在拍响了龙案。
张公公看到他的那副样子知道事情不好,忙问道:“皇上,出什么事呢?”
天顺帝大怒道:“战天南和容景遇那两个天杀的,还没有到秦州两人便大打出手,朕命他们带去的那些人马全被他们给分了!如今容景遇去了千赫草原,再和没有平定的燕姜部串通一气,拥兵造反,更将秦州的言卫叛军收为已有!这会只怕已攻到狼鸣关了!战天南更是可恨,竟带着部众直达宿州,将宿州大营的帅印夺走了,他若是再和天水国串通一气,要攻进关来只怕也不是难事!”
他之前觉得让容景遇和战天南两人一起去平乱,两人能相互克制,想来能保一时平安,不想那两个浑蛋竟公然反了!这将置他这个皇帝于何地?
如今北方乱在一团,南方虽暂见平定,但那些兵马已不受他的控制,京中更是隐见杀机,再这样下去,整个苍澜必将陷入空前的危机,他一直觉得他是千古明君,没料到整个苍澜在他的手里竟起了如此大的动荡!一时间他的心里升起了浓重的挫败感。
张公公长年跟在天顺帝的身边,对于朝堂大事也有所了解,今日里听到天顺帝的话只微微一想就知道灾祸将起,而这些造反的人可以都是朝中一等一的人才,这些年来天顺帝妒才嫉贤,朝中的大臣但凡有能力的极少被重用。
如今这样的灾祸一起,朝中并没有太多可用之人。
放眼整个朝堂,只怕也没有人能挡得住战天南的勇猛了,容景遇的算计。
而如今国库空虚,就算是要打仗,也掏不出多余的银钱来。
张公公都知道这些,天顺帝自然也知晓,他顿时有些后悔当日对明云裳动了心思将她关在宫里,导致她如今生死不明,若她还在,必还有主意替他解围,不说别的,至少能安抚战天南,那样也能解一时之急。
天顺帝咬着牙道:“速去召集所有的军机大臣!”
张公公领命便走,天顺帝又道:“顺便把兰陵王世子也给朕宣进宫来!”
张公公应了一声,匆匆退了下去。
天顺帝长叹了一口气,做为帝王他从来没有如此挫败过。
郁梦离正在召集铁甲卫吩咐一应事情,郁西过来道:“世子,皇上急诏宣你入宫。”
郁梦离微皱着眉头道:“还有其它的消息吗?”
“今夜子时有北方的快马进宫,不到一个时辰,皇上便急诏你和军机大臣。”郁西答道:“我们的探子也有消息来报,战天南和容景遇走到狼鸣关附件便大打一场,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容景遇带兵去了千赫草原,将草原十二部尽皆收于手下,秦州言卫也是他的人,已与他合兵一处。战天南带兵去了宿州大营,也不知道他对郁南和余军说了什么,两人竟都愿意听从他的调遣。”
郁梦离笑道:“郁南如今倒学会了临机专断的本领,他可有消息回来?”
“还没有。”郁西答道:“郁南是我们四个中行事最为稳妥,也最富智谋的一个,再加上世子早就料到了这件事情,对他早有交待,他必定将这件事情做得稳稳妥妥。”
郁梦离轻轻点头道:“你派人速和郁南联系,让他全力配合战天南,宿州大营不容有任何闪失。”
“是!”郁西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郁梦离的眸光一片幽深,嘴里轻声道:“战天南,容景遇,你们这一次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容景遇,你居然也有坐不住的时候,你以前行事若是再狠一些,想来也没有如今这般被动。”
兰陵王半夜也收到了线报,他看着那张纸大笑道:“容景遇,你果真不负本王所望,说做就做,当真有几分魄力,本王可得好好谢谢你!”
在容景遇离京前曾派人给兰陵王送来了一封信,信的大致内容是:他离京后会有所行动,希望到时候兰陵王配合他。
兰陵王笑罢之后便命人将郁梦心寻来,郁梦心打着哈欠走进来道:“天还没亮,父王唤我有何事?”
兰陵王看到他的样子有些生气,只是到了这样的关头,倒也顾不得和他生气了,他还有事情要让郁梦心去做,当上微笑道:“心儿,我们的机会来了。”
郁梦心的眼里有些不解,兰陵王将手里的那封信递给他,他看完之后大喜道:“我这便去给外公写信,让他即刻发兵,只要外公的兵马一进来,我们便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不忙!”兰陵王微眯着眼睛道:“引他国的兵马平本国之乱,只会适得其反,就算他是你的外公,你怎么就知道他没有其它的心思?再则宿州有战天南,你外公想进来并不容易。”
郁梦心一想也有些道理,当下便问道:“依父王之见当如何?”
兰陵王缓缓地道:“容景遇心思深沉,也不是个能信得过的人,以前就摆了我们好几道,和他谋划,我们必定要加倍小心,他能和秦州还有千赫草原的人马合为一处,想来那些人原本就是他的人。他这些年来藏得倒是极深,手里有那么多的兵马不用,一直想要我的人,好在我对他留了一手,否则只怕都要吃他的暗亏了。心儿,上次皇陵的事情你可知错呢?”
郁梦心恭敬地道:“儿子知错了,早前听信容景遇的一面之辞,做下了蠢事,若非父王在,那一日儿子只怕已经死在皇陵了。今日听父王这么一说,倒显得儿子以前小看他了,他的心机还真是够深沉的。”
他的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兰陵王眯着眼睛道:“他的话我不信,他这个人也不能不防,他这一次敢大张旗鼓的谋反,除了被皇帝逼到绝路之外,必定还有几分把握。也许日后他会成为我们最大的对手,所以对他我们一定要留一手。”
“父王说的甚是。”郁梦心道:“父王可想好了要怎么做吗?”
“我们的手里如今只有十万大军,要占领京城不是难事。”兰陵王缓缓地道:“但是要名正言顺的占领京城却不容易,说到底,虽然整个朝纲已乱成了一团,但是还是有不少的人效忠皇帝,我们若是直接杀了皇帝,占领京城,必定会引起保皇派的反对。”
“父王可想到破解的法子?”郁梦心轻声问道。
兰陵王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寒气道:“如果那个杀皇帝的人不是我们,我们只是去勤王,那么便能顺理成章的占领皇宫,探制整个京城。”
“这一招甚是高明!”郁梦心赞道:“只是放眼朝堂上下,并没有合适的人选。”
“有一个人极为合适!”兰陵王的眸子里寒气更浓:“他从一出生就被称为天煞孤星,会颠覆整个王朝,有他做为铺垫,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父王说的可是郁梦离,他如今也不是省油的灯,又岂会轻易上这个当?再说了,他虽然和父王脱离了父子关系,却也是兰陵王府的人,到时候只怕会拖累兰陵王府。”郁梦心有些担心地道。
兰陵王的嘴角微扬后道:“他是兰陵王府的人更好,他杀了皇帝是大逆不道,可是本王杀了他就是大义灭亲!”
郁梦心听到兰陵王的那句话才发现他的心机比他深得多,他以前对兰陵王做的那些事情也显得有些幼稚,他轻声道:“父王说的甚是,只是郁梦离也是极聪明的,父亲可想到用什么法子引他杀天顺帝?”
兰陵王冷笑道:“他可以不亲手杀了皇帝,只要有人看到他杀了皇帝便好!”
郁梦心愣了一下,兰陵王又道:“我和他原本就没有父子之情,自也不需要顾念,这些年来我被他害得极惨,如今也该让他尝尝那些滋味了,心儿,你好好努力,父王若是得到江山之后,你便是太子!”
郁梦心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却也知道兰陵王的眼睛一向很毒,当下忙道:“多谢父王!”
兰陵王又轻轻附在他的耳边交待了几句,他顿时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然后轻声道:“父王高明!”
郁梦心走后,兰陵王自言自语地道:“你不要怪我心狠,因为你本就不是我的儿子!”
郁梦心走出兰陵王的房间时,天已大亮,明云端正带着几个丫环在采集露珠,她原本已经不愿再打扮,而天顺帝给她另一番盼头,她便又觉得女子还得靠美貌,于是便决定用采集露水养颜。
她此时撞见郁梦心也有些吃惊,郁梦心若是无事,从来都不会早起,而她已有半月未曾见他了,她以前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极为帅气,而今日因为心境不同,看到郁梦心也觉得他贼眉鼠眼,完全没有半点男子汉的气度。
她轻轻施了一个礼,郁梦心却觉得今日的她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当下嘻嘻一笑便拉着她回了房,只是两人才到床边,便听到管事在门外道:“六公子,王爷问你正事安排好了没有?”
郁梦心好事被打扰有些暴躁,当下没好气的道:“知道了。”
管事听他这么一说不敢再问,明云端原本就没有和他有燕好之心,此时打断正合她意,却又微扁着嘴道:“什么事情这么匆忙,竟还劳六公子一早起来?”
郁梦心眨了眨眼道:“自然是大事!”
明云端低着头轻轻咬了咬唇,郁梦心看到她的样子在她的腮边轻轻一吻,然后浅笑道:“你之前不是一直抱怨你在王府中的地位低吗?待这件事情成了之后,我自会给你无上荣华!让你一跃成凤凰!”
“六公子总是对我许下这些不着边际的承诺。”明云端轻声道:“这世间的凤凰,除了皇宫里的娘娘,谁还能得这般称呼?我若是成了娘娘,那六公子岂不就是皇上呢?”她的话说到这里,自己也愣了一下。
郁梦心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若我当了皇帝,一定会让你做的妃子,你就好生等着吧!”
明云端闻言微惊,一双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郁梦心却在她的胸头重重的捏了一把,然后大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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