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圈养天生剑体（27）（1/2）

云雨方歇。

沈舟坐在床边，苦笑着看床榻上熟睡的青年。

已过了两年，剑穗却还带在剑上。也多亏如此，沈舟才能循着那抹气息找到徐无言的位置。

那是触碰的本意是关心，那个吻却遵循了他的心。

他想要亲徐无言。想要安慰他，想要抱住他。

青芜山上，隐山秘境中，从幼童走向少年，又成长为青年。

自始至终，那双清澈的眼睛，都是紧跟在自己背后的。

喜欢吗？爱吗？

还是……任务吗？

沈舟轻叹一声，刚站起身想往外走，手腕便突然被握住了。

他回头，有些讶异的发现徐无言正睁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师尊，”方经情事，青年的眼睛还有些水润润的，“你又要走了吗？”

“……”沈舟说：“你醒着？”

徐无言摇摇头，坐起身，抬起手臂得寸进尺地抱住沈舟的腰，把脸轻轻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师尊一动，就又醒了。”

撒娇般的动作和软绵绵的语气，几乎让沈舟有些怔愣，以为徐无言是被谁假替了。

但环在他腰上的两只手，微微发着抖，根本无法掩饰在这张平静的表面后畏惧惶恐的心。

沈舟只好坐回床边上。

他伸手覆住徐无言的手，青年手指手背都是冰冷的，沈舟便又握紧了些。

“无言，”他道，“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沈舟感觉青年蹭了蹭自己的背，撒娇说道：“师尊不说，弟子怎么会知道？”

“……”

沈舟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可否认，当时听到周岩告诉自己徐无言叛入心魔道时，他的心中除了怒火，还有意料之中。

早当柳宗庭说出徐无言体内留着心魔道的血之时，沈舟就隐隐有预料，这一天的来临。

前去秘境与仙宫之中，除了不想让徐无言死，还有怕他发现自己真正身世这一层面存在。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沈舟不仅没把持住自己，要了徐无言的身子，还在仙宫中陷入时间流速的窘境，什么都没来得及阻止。

事已至此，什么猜测和道听途说都不如亲口问本人来得快。

然而出乎沈舟的意料，徐无言来到心魔道后，并没有如东南西北四山所说的，将率领心魔道再掀“弑魔”，而是处理内乱。两个月的时间，便将那些行恶为恶之人杀了个七七八八。惹得心魔道中人人自危，恨不能埋头做人。

这番手腕，不可谓不狠辣。

也让沈舟不由得疑惑：当初那个被自己捡上山去的灰扑扑的小团子，到底是怎么成长为一个哪怕在心魔道中，也令人闻风丧胆的道主的？

血和泪，又哭又甜，不知道混着吞下去了多少。

沈舟拨开徐无言的手，转身看着他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便一件件问你。”

徐无言的手在空中一僵，转而慢慢蜷进掌心，落回身侧。

他早已想象过与师尊重逢的千万个场景，然都与此刻截然不同。

没有怒火，没有失望，甚至没有漠然。

那双眼睛里曾只有青芜山上终年不化的雪，而此刻，雪地上，模模糊糊的，好像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是谁？

徐无言的心砰砰乱跳。但他不敢肖想。

此刻坐在沈舟身前，他既不是天生剑体，也不是心魔道道主，他只是这个人的徒弟而已。

如果他也要离开……！

一抹赤红飞快地掠过徐无言的眼底。

沈舟没有忽视这抹异色，但他不动声色地，只是继续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无言下意识道：“什么？”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是指自己体内心魔道的血脉。这件事在三千界中已然传遍，实在不算是秘密。“仙宫，进入地牢后。”

沈舟道：“是因为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