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1/3)
扒在门外听里面动静的西定撇了撇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难熬的还没来呢。只希望两人能互相支撑下去。
时间越久,痛楚不会随着时间儿麻木,而是清晰百倍千倍的疼。比死更难受的是受了那么多苦头却死不了,生生忍下所有的痛。谢六归本是哭得满脸泪的被罗承嵇环在胸膛里。
他悄悄抬头看见罗承嵇眼中的不忍,和他手臂上因为隐忍而怒涨的青筋。他就不敢再哼一声。趴在罗承嵇肩头死死咬着唇。
豆大的汗珠直接从额角砸进药浴中,
刺痛逐渐由皮肤滲入骨头,酸胀不止,谢六归再也忍不住的启开唇瓣,细碎的痛呼从里面泄出。
罗承嵇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撑起来,“难受你就喊出来,别忍着,我来就是想让你发泄出来的,你要是因为我强忍我不是害了你吗。”
“呜呜呜……”谢六归在罗承嵇的柔情攻势下从来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他被热气熏得全身粉粉的,肉嘟嘟的唇却一点血色都没有。倒是不再忍着放声大哭起来。
别说近距离的罗承嵇,就连西定院子里洒扫的小童听了都不忍的摇了摇头。
泡药浴的过程漫长且难捱,谢六归以为整整一天都该过去了,其实还不足半个时辰。
突然,谢六归止了哭,西定知晓正真考验人的来了,连忙招呼洒扫的小童跟他一起出去。他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
果然,下一秒屋内就传来谢六归绝望尖厉的哭喊,伴随着他不自觉挣扎时带起的水花声。好看的五官皱在一起,强烈的痛感让他似乎只有大喊才能减缓一些。他已有些神智不清,扑腾着要从浴桶里出来。
可就在他的肩头要破出水面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禁锢着往药浴里按。他恐惧的连手带脚的对不让他离开的人又打又踹。
口中呜咽着:“让我出去!”
罗承嵇见过不少生离死别,他自己年少时也遇见过至亲之人一个个离他而去。不论是自然老死还是病故。他都没有像今日揪心,一刀一刀慢且深的往他心上捅。
他比谁都舍不得,可他的心就算是疼死都不能让谢六归出去。纵横西北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此刻用尽全身力气抱着比他命还重要的夫郎,虎目含泪,只听得谢六归惊惶的喊着求求你放过我,上战场被敌方利剑伤得血淋淋都不哼一声的汉子泪水决堤,大颗大颗往下滚。
“六归,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不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守着,咱们再忍忍好不好。”话从他嘴里说给谢六归听对两人来说都太过于残忍。
谢六归听不进去,痛苦将所有理智湮灭,他认不得眼前人是谁,只知道他圈着自己在如地狱般的药浴中,片刻不得抽身。他恨,恨他和自己作对。手上便没收着力道,使出了平时搬运木料时全部的力气,一拳一拳打在罗承嵇身上。
“对对对,你打我,发泄出来。”罗承嵇两手护在谢六归身后任由他对自己拳打脚踢。
但谢六归的发泄没持续多久,似乎觉得这个人好烦啊,不还手不还嘴还鼓励自己打他,但就是不让他走。
愤恨夹杂着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他难受的同时非常挫败。
不解气的抱着罗承嵇的手臂狠狠咬上去,罗承嵇吃痛却舍不得推开他,谢六归用了十分力,鲜血几乎是牙齿碰上手臂的那一刻就随之流出来,顺着谢六归的嘴角往下淌,鲜血的腥甜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要咬下这个人的一块肉来,吓得立马住嘴。抬头入眼的却是他最在乎之人的脸。
理智找回大半,他歉疚不已,小声说:“对不起。你先出去吧。我不想伤害你。”
罗承嵇抹去他嘴角的血,“宝宝,我走了你咬木板还是对着木桶打,最后受伤的不是你自己吗?让你留在这里我这心同你一样喘不过气,我怎么舍得你继续伤害自己。就让我也为你做点事。”
小两口对视,满眼的心疼和无奈。最后两人抱头痛哭。
不过谢六归也只清醒了一会儿,痛楚上来仍旧变回六亲不认一心逃离的人。
中途西定进来过一次,谢六归挣扎会将药汁带出不少来,西定提着新的药汁倒进去。他提醒说:“已经一个时辰了,再忍忍,今日就轻松了。”
他本是安慰,罗承嵇听了别提多不是滋味。单单只是今日而已,后面整整一个月都要硬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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