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3/3)
“大舅您只是瘸了一条腿,还能站起来的,怎么不能教打猎了。”在现代,医院中若是有这样类似的截肢病人,医生都是鼓励做复检的,一直躺着还会引起另一条腿的组织坏死。
云巧是小辈,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大舅您不能因为跑了媳妇受了伤就一蹶不振了,这个世界上缺胳膊少腿的人很多,也没有您这样一直躺在床上等死的。
“大舅,姥姥应该和您说过我家在山上救了个人,可那人什么都不记得了,爹说不能就这么把人给赶出去,没了活路,可家里这粮也吃的紧,多一个人抵得上我和云苗吃的还多,他又是外来户,村子里没田没地的,我就想让他学点手艺,他块头大,适合打猎,大舅您以前也是有这伙计的,云巧想着就让大舅指点指点他,让他也能有个谋生的技术。”云巧又继续说道,花义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靠在那里。
“大舅,前些日子我去镇上,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挑着担子在卖菜,他和大舅一样瘸了一条腿,一只手扶着扁担一只手拄着拐杖,大舅,并不是受伤了就什么都不能做了,您还能教徒弟,还能出去。”云巧斟酌着话又说道。
花义整个神情都变了,他挣扎着要起来,条腿无力地摔在了炕床边上,一手在旁边抓着,终于抓到了靠在墙沿的拐杖。
巍巍颤颤地撑着拐杖要站起来,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脚刚刚落地,屋子门就被打开了,大表哥花兴学冲了进来,赶紧把花义又扶回到了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把拐杖拿的老远,“爹,您咋又要起来,是不是尿急了,我背您过去。”
云巧看得错愕,眼看着大舅要自己站起来了,大表哥这一下又给打回了原样,不仅如此,花兴学还把云巧拉出了屋子,眼神中透着些责怪看着她,“云巧,你怎么能这么和我爹说话,他咋能起来走路的,万一摔着怎么办。”
“大表哥,大舅自己想要起来,你怎么不让他起来走走,这只是伤的一条腿,怎么就不能走路了?”云巧看着他生气的样子,难怪这么多年来都不见大舅下床,感情是大表哥一直不让,跟伺候瘫痪的人一样伺候着,把人的积极性都没伺候没了。
“你知道什么!”花兴学忽然提高音量吼云巧道,“我爹的伤我清楚还是你清楚。”
云巧一时被他这狰狞的样子吓到了,她脑海中最多有一点之前云巧的记忆,但毕竟不是那个她,花兴学这样云巧有些怕,怎么大表哥会这么偏激。
“怎么回事,大吵大闹的!”严氏听到争吵声走了过来,看到自己孙子一脸怒意地瞪着外孙女,急忙过来拍了他一下,“你怎么说话的你,瞪着你表妹做什么。”
“她要爹起来,这安的什么心,大夫都说要静躺,爹的痛病才刚刚好一些。”花兴学不满地看着云巧,幸亏他回来的早。
“姥姥,你们给大舅找的什么大夫。”云巧就算医疗知识再薄弱,病人不应该老是呆在屋子里的基本知识还是知道的,腿伤的人应当是在伤愈后积极的做复健,多晒晒太阳杀菌,那里的冒牌大夫给的这意见。
“一直是给村里的大夫看的,不少年了,你大舅的痛病也都是他治的,村里头有个小病小痛的都是找他看的。”严氏说的就是和屯家村的陈大夫一样,可在云巧看来,这根本没的比较。
“没带大舅去镇上瞧一下么?”
“前些年去过一趟,那药费贵的很,那大夫还说要断骨重新长,这都瘸了还怎么长,镇上也都是骗钱的。”严氏叹气说道。
云巧愣在那久久没话说,她算是听明白了,这当初摔断腿的时候完全是救治不及时,才会瘸的,拖了几年去镇上,人家大夫自然说要断骨再接,说不定还能好,结果他们不信,又给拉回来了,继续给村里的庸医看,这不是越看越严重么,刚才她一说大舅就有要站起来试试的意思,是这家子压着不让他动了。
“姥姥,镇上的大夫不是骗人,大舅这腿当时还能治的。”云巧见花兴学那紧张的模样,还是说了出来,“大舅这身子,整日躺着,就真的是瘫了。”
话一说完花兴学又瞪了过来,云巧不再说下去,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镇上说能治的,现在不一样还能,但是一直躺着,这各种小病是绝对不会断的。
云巧失败而归,也塞了一肚子的气,难道这古代和现代治腿的方式不一样,回来的路上云巧特地去了一趟陈大夫家里,直接和陈大夫说了这个情况,陈大夫倒是对她说的各种复健来了兴趣,“你说说什么复健?”
“就是伤好了要多走动,让木匠做些手扶的,让病人可以自己行走,陈大夫,若是一直躺着,这另一条腿不是也要坏掉。”
“理论上是这么讲没有错,但这病人也得实际看了才知道,田家村的大夫我倒是听说过,不太熟。”陈大夫给云巧包了两包药,“这你拿去给阿憨,在你们家住着这么多天了,你爹也累的。”
云巧还心心念念那打猎的事情,回到家把这事和花氏一说,花氏沉默了。
难道还有隐情不成,云巧缠着花氏问,“娘啊,你不说清楚,大舅不能教阿憨打猎,这阿憨就一直得在咱们家白吃白喝,您舍得?”
说道这个花氏就一阵肉疼,回头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