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高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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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之后就是冬天,期中考试,祝余又回到了年级第一。
黑板的右上方专门划出一块用来写三位数的倒计时,学校里面也挂上了用来激励的横幅。
十一月底,南淮市迎来了第一场雪,祝余从衣柜里翻出和傅辞洲一起买的羽绒服,把自己包了个结实。
床上散着几个卡通玩偶,桌上的笔筒里插着两只发黄的竹编小鱼。
祝余往口袋里装了几颗奶糖,突然想起来书柜上还放着傅辞洲二月份给他带的糖画。
心血来潮想看看,三个半的糖画完好无损地躺在包装盒里面。
其中那半块小鱼还黏着糯米纸,祝余拿过来掰了一小块扔进嘴里。
能吃,还挺甜。
美滋滋地回忆完曾经,祝余揣上一份套卷去了学校。
也就是当晚,祝余在老家的奶奶出了意外。
祝钦连夜赶了回去,只留祝余一人在家。
傅辞洲本以为祝余也会跟过去,结果这人晚上该吃吃该喝喝,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
“我跟她不熟,”祝余一耸肩,“我妈走后我就没回过老家。”
傅辞洲“哦”了一声,总觉得事情并没有祝余说得那么轻巧。
说到底也是祖孙两人,就算平常不怎么见面,那也不至于一点感情没有。
能让祝余这样脾气好的人连见都不想见的,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
“看我干嘛?”祝余用手肘戳了一下傅辞洲,“是不是又好奇心旺盛了。”
“还行吧,”傅辞洲虽然好奇,但是并不想总是去揭祝余过去的那些伤疤,“你可以不告诉我。”
祝余盯着傅辞洲看了几秒,然后抿唇笑开了:“那我就不告诉了。”
“你爱告诉不告诉,”傅辞洲赏了他一记白眼,“懒得搭理你。”
晚上祝余回家洗漱完毕,临睡时接到了傅辞洲的电话。
“少爷,巡查吗?”
“不,就给你打个电话。”
“没事儿给我打什么电话?”祝余在床上翻了个身,“我都要睡觉了。”
“你睡吧,”傅辞洲说,“电话别挂。”
“不挂怎么睡?打一夜?”
“嗯,打一夜。”
祝余侧着身,捞过一个水母玩偶抱怀里:“少爷,你干嘛?”
“你一个人在家,”傅辞洲说话吞吞吐吐的,“会不会低血糖?”
祝余立刻明白过来对方的担心,闭上眼睛笑笑了起来:“不会,我刷牙前刚喝了一杯糖水。”
“那心脏病呢?”傅辞洲又问。
祝余耐着性子安慰道:“我已经快两个月没犯病了。”
“所以我才有点担心啊!”傅辞洲似乎找到了打电话的理由,“你都这么久没犯病了,万一…”
“我为什么就一定要犯病啊?”祝余乐得不行,“最近天下太平,我健康得很。”
傅辞洲顿了顿,像是也笑了:“这样吗?那就好。”
话说到这里应该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打电话的两个人虽然都没说话,但是谁都没有要把电话挂断的意思。
“那少爷,”祝余先挑起话题,“我要低血糖晕过去,你打电话有什么用啊?”
“听个声啊,”傅辞洲说,“一个人倒了能没声吗?再说我喊你,你要是不理我,那肯定也就出事了。”
“出事了,然后呢?”祝余话里带笑,听着傅辞洲继续说。
“然后我就去找你,带去医院,”傅辞洲像是也笑了,“这事儿我熟,老手了已经。”
祝余闷在被子里笑个不停。
“哎,祝小鱼,”这回轮到傅辞洲换个话题,“你以前在元洲,跟我提过一句,你说你生日是十二月。”
祝余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十二月几号?”傅辞洲问,“我给你过生日。”
祝余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他抓着水母玩偶的一只触手捏了捏,说话也有些迷茫:“不知道。”
“我只记得是年底,下雪了。”他皱了皱眉,有些难过,“傅辞洲,之前徐萍叫我安安,你说,这是不是我原来的名字啊?”
“应该是的吧?”傅辞洲回答得很小心,“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不喜欢,”祝余直接否定掉,“祝小鱼比较好听。”
傅辞洲重新开心起来:“那是,毕竟是我起的。”
那些难以说出口的曾经,现在竟然就这么轻松说了出来。
他本来以为难以释怀的亲生父母,也就这么成为了过去。
“十二月一号有场烟火晚会,”傅辞洲的声音打乱祝余的思绪,“从学校打车半小时就到。”
祝余算了一下日子,十二月一号是星期四。
“你逃课啊?”他问,
“又不是没逃过。”傅辞洲笑,“给你过生日,走不走?”
祝余一扯手上的水母触手:“走!”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晚上再来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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