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类似女友(1/2)
傅辞洲是条傻狗,干出来的事是傻事。
最起码大半夜跑半小时买张纸,祝余觉得正常人干不出来。
“你什么毛病?”祝余叹出了一声笑来,只觉得一股酸意冲上鼻腔。
“是你有毛病,”傅辞洲挤进房门,挨着祝余把门关上,“就一张破纸条,跟我板着脸,还不说话,心眼小得要死,比我妈还难对付。”
傅辞洲边走边脱,进卧室先把外套甩在沙发上,然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祝余把纸条重新卷好,跟着走了回去:“我那时候是困了。”
傅辞洲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看间祝余把那张纸条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好,然后装进门后挂着的羽绒服口袋里。
他的心软了一些,有点高兴,但是不想显露。
“你困个屁,之前还在那玩手机。”傅辞洲说。
“我在看车票。”祝余靠在床头打开手机。
傅辞洲手上一顿,抬眼往祝余那边看去:“要去哪?”
“回南淮,或者去别的地方。”祝余划拉着手机,摇摇头,“都没票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票?”傅辞洲手一伸,把祝余的手机扒拉过来,“你看的哪儿?”
搜索的历史记录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小城市。
傅辞洲皱了皱眉,又把手机扔回去:“再过几天就除夕了,还往哪跑?”
祝余想了想:“没回去的票了,我转转车。”
“回南淮?”
“嗯。”
“不和叔叔一起去老家?”
“那些人我都不认识。”
傅辞洲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我老家挺多人我也不认识,有的认识的,隔一年不见我就不认识了,前几年清明我还去呢,去年的就没在去。”
“我暑假去了一次,给我妈上坟,”祝余放下手机,把后脑勺往床头磕了磕,“一年了…”
他停了下来,似乎说的有些艰难。
傅辞洲也不去打断,正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祝余揉揉鼻子,转头看向傅辞洲,道:“忌日。”
尉霞死在盛夏。
七月三日的晚上,吞下了四十三片安眠药。
祝余那天生日,可是祝钦尉霞脸上都没笑意。
哭泣从哽咽开始慢慢放大,最后演变成了不管不顾的坐地嚎啕。
尉霞在砸东西,祝钦在劝。
祝余就呆在房间里,桌上还摆了一块掉了奶油的生日蛋糕。
是他高一入学前的十六岁生日。
“又哭?”傅辞洲看着祝余红了眼眶,给他抽了张纸巾过来。
“没哭。”祝余低头,手指捏了捏晴明穴。
他最近情绪有点兜不住,说到什么就开始红眼睛。
“忌日,然后呢?”傅辞洲问。
“然后我去玩了,”再抬起头时,祝余弯起眸子,“猪圈牛圈河边,给你写了三篇玩屎日记。”
傅辞洲觉得自己应该笑,但是没笑出来。
祝余也觉得傅辞洲应该笑,可是傅辞洲没笑。
“阿姨忌日你玩什么?”他觉得祝余干不出来这事。
祝余抿了抿唇:“也就是随便走走。”
如果给祝余十七年的生命排个“最不想回忆”的顺序。
尉霞死后的那一年就算不位居榜首,也能冲到前三。
他困了,也不想提了。
“不说了,睡觉吧。”
傅辞洲把灯关上,屋里陷入黑暗。
祝余拉过被子躺下,盯着天花板还没安静一会儿,就听见身边的傅辞洲连着翻了两个身,就跟炕煎饼似的,一会儿都停不下来。
“你身上长跳蚤了?”祝余用胳膊肘捅捅他的背,“还是睡不着?”
“睡不着,”傅辞洲说。
祝余躺他边上,跟个炸/弹似的,怎么都睡不着。
祝余把眼睛闭上,以同样的方式劝对方:“闭上眼一会儿就睡着了。”
傅辞洲“嗯”了一声,没声了。
肩膀突然被人揪了一下,祝余重新睁开眼睛,转头看傅辞洲跟条大狗狗似的凑了过来:“你明天到底去哪?”
对方枕着枕头边,离他有点近。
祝余把脸重新转回去看着天花板,想了想:“回南淮。”
傅辞洲把身子也跟着脑袋挪到祝余身边,在枕头上窝出一个舒服的位置:“你一个人在家过年?”
“如果让我回老家,还不如一个人。”
“为什么?”
“我不喜欢那儿。”
“那你喜欢这儿吗?”
祝余拖着声音“嗯…”了一声,身子一转也面对着傅辞洲:“你在想什么?让我留这里过年?”
两人面对着面,发丝散在枕上,几乎要搅在一起。
黑暗中,傅辞洲听见自己的心跳格外明显,他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不能啊?”
“怎么可能在别人家过年,”祝余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行的。”
傅辞洲“噢”了一声,把被子往自己脸上拉了拉:“那你过完年来?元洲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你来这我带你玩呗。”
人在夜里的情绪似乎格外充沛,祝余也不知道是气氛渲染的太好,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他总感觉傅辞洲这话说的,就像是怕自己一个人孤单一样。
大少爷还挺知道心疼人的。
为了避免感动泛滥,祝余推了一把傅辞洲的脸,转过身子背对他:“不玩,明天就回南淮去。”
-
祝余向来没什么计划,想做什么脑子里一过,当即也就做了。
没车票就找相近的线路,多转几站,甚至坐坐大巴,想回去总是可以的。
“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傅辞洲有些不太高兴,“这不还没过年吗?”
“真过年就走不掉了,”祝余背上书包,临走前给傅辞洲来了个结实的拥抱,“谢了哥们。”
傅辞洲那时正倚在门边,被祝余抱的脑子一懵,然而也就一秒钟,对方就放开了。
“靠…”傅辞洲眉头瞬间就拧紧了,“少对我动手动脚。”
祝余一听,原本都要出门了,愣是返回来又抱了他一下:“怕爱上我吗?”
他这人就这样,傅辞洲越不乐意祝余就越乐意。
不让靠近偏要靠近,不让动手动脚偏要动手动脚。
傅辞洲一口老血憋在喉间,嫌弃地把人推开:“要滚快点滚。”
“真不送我?”祝余撇撇嘴,“好狠的心。”
傅辞洲拿过玄关杂物架上的一包纸巾拍在祝余胸口:“我让你在这你非要走,要走就赶紧消失,怎么还有脸让我送你?”
祝余开心地把纸巾拿过来揣兜里:“好嘛,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生气了。”
“没有。”
“那再抱一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