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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文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
何湘已经感觉不对,拽了吴晓的手就把她往车下推,“吴晓,你赶紧下车,出站后到情报处找刘处长。”
吴晓被她推着眼看走到车门口,却被两个男人堵住,“两位,车子都快开了。就不要胡闹了吧。”
何湘顿住脚,只见两人便衣打扮,面色阴冷,双手都插在大衣口袋里,不由得心里大惊,知道是落入了人家的圈套,反手拉了吴晓冲进魏子文的包厢里,一把把吴晓摁下,“魏子文,你若是男人就把吴晓护好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包厢。
魏子文正摸不着头脑,已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正是刚刚在车门口堵她们的两个人,那两人也不进来,在门口看见吴晓,也不说话,道声打扰就走了。何湘回来,面色凝重,只是冷冷觑着魏子文,突然推了他出去。“我和吴晓住这里,你到外间去守着。”一路上何湘,一句话也不说,吴晓居然也不吭声,魏子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计可施。
到了天府,刘胡子亲自来接的火车,虽然留着一把很夸张的黑胡子,仍能看的出他年纪很轻,见了代表团的人不禁笑出声来,“秦江这是唱的哪一出?玩老子?”
代表团团长是司法部部长张文选,被他这样调侃,面子上很有些过不去,他留英的法律博士,为人肃穆,当下冷下脸来,“刘督帅,我们是代表国民政府来和您谈判的。”
刘胡子偏着头看他,玩世不恭地笑,“不是秦江派你们来的?”
张文选板着脸,“我们是政府代表团。”
刘胡子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子文正看得没有头绪,却听身后火车汽笛长鸣,长长短短十分怪异,想问何湘,何湘却不见了人影。突然听见身边一个国防部的官员,“8854672,这不是秦少帅的军号?什么意思?团里有他的人。”
西南多山,唯天府地势平缓,这天府城外的妙风山虽小,却是灵秀非常,又因多温泉而著名,对于天府湿冷的冬日来说自然是极舒适的所在。代表团一行住进刘胡子在妙风山中的行院足足三日,都不见他人。气得张文选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刘胡子却姗姗驾临说要开始谈判了。
魏子文坐在谈判席上听得是目瞪口呆,他原以为谈判是要和刘胡子和解,好再缓出些兵马和日本人及王洛军决战,没料张文选死白着一张老脸,开口就谈将大别山整个让给刘胡子,只要刘胡子加大在西南方面的压力促使秦家父子和日本人谈判。
刘胡子派来的代表仿佛一个木头人一样,既不开口也不回应,竟是听完了就走,没有一刻的耽误。晚间,刘胡子却过来宴请大家吃饭,席间他拍着张文选,“如今我相信你确实不是秦江的人,和你们谈实在是有意思。”
张文选问他对提议的意见,他哈哈一笑,“我自然是没有意见。”指了指他自己的首席谈判代表,“你们和他谈好了。”
魏子文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看着何湘面容讥讽地坐在哪里,寸步不离地守着吴晓,不由得有些糊涂地看着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何湘撇他一眼,暗道好一个书呆子,“怎么一回事?你姑姑要和秦家摊牌收权了。”
魏子文愕然地看着她,“可是山东还在和日本人打仗啊。”
何湘冷笑,“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如何会放过?”
吴晓自流产以来,一直有个偏头痛的毛病,越是紧张越是发作,她极聪明的一个人,自然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到了天府几日来都没有好好睡过,此刻头痛难忍。更听不得吵闹,“一切都得回去再说了。”
何湘看她一眼收了嘴,“你不要担心,少帅会有安排,一定安安全全让你回去。”
吴晓摇头无语,径自到后面休息。魏子文跟过来,“小吴她怎么了?”
何湘一把把他推开,“老规矩,你守在外面。”
17
翌日,魏子文继续去旁听,何湘进来看吴晓躺在床上,早饭也没吃。不由得问,“你就吓成这样?都叫你不要担心,少帅自有安排。”
吴晓坐起来,“我一向不吃早饭的。”
“坏习惯。”何湘接得极快。说得和秦江一摸一样,不由得叫吴晓一怔,别了脸不说话,何湘拿了筷子敲碗,“你脸色好差啊。”看她不说话,“我可不会伺候人,倒时候你要是瘦了病了,少帅非罚我不可?”
吴晓回头看她一眼,眼里便带了疏离,“不会的。”
何湘撇了撇嘴,“是头又疼了吧,你呆在这里哪儿也别去,我去给你弄两颗止痛片。”
何湘刚走没多久,便有人来敲门,吴晓知道若是何湘回来肯定不会敲门,听声音也不似魏子文,心里一沉,连忙坐起身把枕头下那把勃朗宁的shǒu • qiāng放到裤兜里,整好了军容过来开门,果然门口站着是刘家军打扮的四个彪形大汉,看她出来,脚跟一磕,“是慕容小姐?我们督帅请你过去一叙。”
吴晓手插到裤兜里握紧了shǒu • qiāng,默不作声地跟着他们左拐右拐到了一间相对dú • lì的院落,进了一间堂屋便看见一个魁梧的大汉背着手立在正中,转过脸来正是火车站见过的西南霸王刘胡子。
刘胡子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她一番,“原来秦江中意你这样的?这小子口味挺淡嘛。”伸手拾了桌上的烟盒,点了一只抽了起来。
吴晓默不作声,只是盯着他看,右手握着枪,手心上都握出汗来,却听他问,“秦江叫你传什么话给我?”
他抽的烟极呛,吴晓憋得胸口都是痛的,仍是箴口不言。刘胡子有些诧异地看她一眼,“没有?那你混在那帮老混蛋里面做什么?难不成是秦江向我表示诚意?”说着突然邪邪一笑,扔了抽了一半的烟凑了过来。
吴晓浑身绷得早如一张弓一样,看他凑近,反射一般自裤兜里抽了枪出来,还未及伸直手臂就被刘胡子一把扭住手腕,手上一痛枪脱手落下,刘胡子另外一只手一抄,已是接到手上,好似闲暇地看了一眼,“勃朗宁452,不是秦江给你的吧,和你不配。”
勃朗宁452是秦江新军的校级军官配枪,吴晓是上尉,因为任职国防部高配一档,所配的也是这个。这枪口径大,穿透强,体格也是不轻,确实不象是吴晓用的。刘胡子看完那枪,抬头看吴晓,一双眼睛死死盯住自己,脸上却真没看出害怕来,故意欺得近些,却看她不顾被抓住的手腕奋力就要打他,他失笑,不费吹灰之力制住了她,“怎么?我比不上秦江?”
吴晓抬头看他,冷冷说道,“他在前线打日本人,你却在这里扰他心神,其中高下,还用比较?”一双晶亮的眼睛,深隧透彻,真叫刘胡子看住了,不觉竟然生出心旷神怡,豁然开朗的感觉来。突然“哧”地一笑,“我明白秦江要和我说什么了。”放开她的手,把枪往桌上一拍,“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吧,比你住那边省心。”又打量她半天,嘿嘿一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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