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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道南皱了一下眉,环视周围果然看见一个黑色的牛皮公务包,捡起来给她,已是听见何楚匆匆进来,“慕容晓晓,我送你到云峙去,柯大夫在那里等。”话音未落,人已是呆住,林道南回头也是吓了一跳,慕容晓晓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皮包里掏了一只shǒu • qiāng出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随着她的手微微颤动。
何楚镇定了一下,“慕容,你想干什么?”
晓晓却极镇静,慢慢坐起身来,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大夫,麻烦你扶我一下。”林道南看了一眼何楚,弯腰扶她慢慢站了起来,晓晓把包挎在肩上,晃晃悠悠地走到门口,何楚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忍不住叫她,“慕容,你……”话音未落,晓晓的枪口已经转了过来,“何副官,保险是开的,现在我的手可不稳。”
何楚止步,晓晓继续向外走,林道南原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看见那个慕容转过脸来对他把枪一晃,“大夫,走吧。”才意识到自己被劫持了,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哦”了一声,拎起医疗包率先走出了房门,只听那个慕容嘶哑的声音对那个何副官说,“你告诉他,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一枪打死他。”心里不由得兴奋起来,这个女的可真帅!
可是她的身体可不怎么样,勉强到了电梯口,她就喘息着靠到了墙壁上,他忍不住伸手扶她,却看见她警惕的眼神,“别紧张,我是大夫,你必须得住院。”
那个慕容笑笑,“谢谢你!”突然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林道南听见电梯外面急匆匆的脚步,他那自诩隐藏于平凡外表下,不知那里来的英雄豪气突然爆发,背起慕容跑出电梯上了救护车。一路笛声长震,却没回总医院,到了他实习过的渭河医疗中心。
11
何楚追了出来,找了晓晓的家,又去了医院,都不见人,回到国防部说没来上班,他只好回去参谋本部,那里已是乱成一片,一问秦江居然已经上前线督战,唯一留给他的话是好好安置晓晓。他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还是抛了一切奔往前线。
前方他们在陇南和叛军决战正酣,没料到日本人突然在东部的山东方向突然登陆,在他们的软肋上狠狠刺了一刀,所幸秦江以山东为基地,按他的新思想建了不少新军训练营,那些学生军倒也悍勇,虽然死伤惨重,倒也延缓了日本人进攻的时间。
何楚赶往前线寻找秦江,战线已是七零八落,足足半月的时间他才辗转在一个阴暗的防空炮洞里找到了秦江,在一盏马灯下看着地图,身上只披着一件泥污的军装,脸色青黯,似乎是有五六日不曾刮过胡子,颌下颊上青黑一片,与那极重修饰的翩翩公子判若两人。抬头看是他进来,第一句话便是,“晓晓怎样?”他反复思虑了一路的解释都说不出口,梗了半天才说了一个“好”字出来,秦江眼里微微泛了一丝笑意,低头又看地图。第二天秦江身边的参谋长方子平过来看他,“何楚,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昨天你和他说了什么?他总算好好安睡了一晚,我们劝了多日,他都不肯听的。”何楚回头看秦江消瘦得不成样子,想到自己根本没和他说实话,不由得心里一阵难受,原对那慕容晓晓他一直同情,此刻竟然恨起她的无情来。
方子平是跟过秦江父亲的老军务,何楚他们都是他看大的,在他面前何楚不敢说假话,也急于找个人求教,于是将晓晓失踪的事情和他说了。方子平默默听了,丢了烟头,“小何,你切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这小子要是拿捏不住,这战线就毁了,打电报给你二姐,她不是在那妞工作的地方吗?让她盯住了,那姓魏的biǎo • zǐ勾结日本人不说,她侄子还敢抢小四的女人,老子是在前线,没的回去收拾了她。”又看了一眼何楚,“这个小四,和他老子一个性子,屁个公子,遇到女人就怂了。”
他原来是土匪黑帮出身,何楚听他说的不荤不素,正自苦笑,细想起来也有些道理,“那要是慕容晓晓连工作都不要了跑了怎么办?”
方子平撇了他一眼,“糊涂!她要是有本事,当年何必来求小四?她既然看上那姓魏的小子,就不会跑的。叫你二姐盯紧了,绝不能让他们在小四上前线的时候婊在一起了。”
何楚摇头,“可要是少帅问起来怎么办?”细问肯定会出马脚,方子平毫不在乎地摇头,“你小子现在就给老子滚蛋!总之避着他,他打着仗还有心思满世界找你?”
“可少帅?”他们几乎是一同长大,他几乎没有离开过秦江,更不用说是这样艰难的时刻。方子平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小四有老叔我看着,打仗我听他的,其他他听我的。去吧!赶紧给你姐发报!”
何楚看了一眼秦江住的防炮洞,居然鼻子有点发酸,头也不回地跑了。
12
山东之战的关键在于能不能守得住莱州,此地为交通枢纽,一旦落入日本人手中便可以将山东守军分割包围,通过陆路分别打击,反过来如果守住莱州,日本人就只能龟缩于青岛至烟台一线,看似获得极大好处,却只有等着援军到来被赶入大海的命运。
这说的是战场上的关键,其后的关窍却不仅仅如此,谁都知道总统背后是秦家的几十万军马,总统给秦家提供政治上的支持,原本是双赢的事情,偏偏总统夫人是前朝魏宰相的嫡孙女,总挂念当年魏家权倾天下时的风光,不时出来抢抢权,惹惹fēng • bō。几年来光是各种明目的乱党就清理了不下四五次,次次都是政府机构大换血,还不时把手伸到军中来,秦光恺是老式军人,对政治极为冷淡,到了四公子秦江羽翼渐丰,便露出不以为然来,后来几次乱党清算,别的他不管,他的新军里面就一个人也不许动。魏夫人几次提出要军政一家,要把军权回归政府,他只当耳边风,议会上有魏家背景的代表一提民主和三权鼎立,要讨论司法权和行政权和军队权力的事情,秦四公子就是一笑,也不多说,既然要民主,那就投票吧,议会里面的代表本来就是代表各派别的利益,这些利益的根本就是秦家守住这半壁大好江山,希望就是能够吞并西北王络军和西南刘胡子的势力,达到全国统一。魏夫人的提议这几年是雷声越来越大,雨点越来越小,明眼人更看到,魏家依赖的氏族根本也在发生着动摇。
没有钱势哪里来的军队?氏族掌军权,各地都是如此。原本军队中的军官没有汉方的出身就是个营长也是难以当上,而进入汉方,必须地方议员推荐,国家中央机构考核,这层层关卡非氏族子弟,显贵人家恐怕难以进入。乱世以军为贵,谁都希望把孩子送进军队,一时间部队里面都是这么些公子少爷,拉帮结派是本事,打仗的时候一昧顽勇倒还罢了,怕的是溃败的时候连个担责任的都找不到。便是此时秦家异军突起,他们本来是前朝没落贵族,乱世之中拉了杆子自保,先总统慧眼识英才,收入麾下参加过几次平定叛乱和反击侵略,几十年来累计军功威望,渐渐坐到了第一势力的位置上,说来秦家能打仗一是秦光恺本人有心机有本事,二来他部队的根本与别不同,他早年拉的部队成分驳杂,几十年作战下来,大浪淘沙,跟随他的心腹兄弟竟然还是那批拉杆子上山的山大王,只要秦光恺一声令下,都是敢拼命的好汉,自然和别人的军马不同。他属下的军官和别人不一样,自然在对待这军中氏族地位的方面也和别人不同。
总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