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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老冯拖我去喝酒,还有两个他的朋友(都是中国人),其中有一个女孩子是国贸这边安达信作审计的。当时安达信已经分崩离析了,“本体”部分在世界范围内被分别转给了kpmg(毕马威)、e&y(安永)、dtt(德勤)等其他五大,中国部分是转给了pwc。当然这个是和五大的合伙人制度有很大关系的,各国分公司可以自己决定加入另外的哪一家(因为分公司的股权有很大一部分在合伙人手里,不像一般公司一样是完全的上管下)。这个安达信的女孩子说了很多现在安达信中国部分内部的吵闹不休,老子又郁闷了一盘。后来想想,妈的不管了,实在不行干脆走了算球了,本来现在在pwcc呆的就不是很爽。
自从安然事发,五大各自的管理咨询公司命运各异。安达信咨询已经是任人宰割,被毕马威买了,然后加上毕马威自己的管理咨询部分,dú • lì出来成立一个叫毕博的公司;安永把自己的管理咨询部分卖给了凯捷(好像是一个法国公司),改名叫凯捷安永;我们普华管理咨询被“超级贱卖”给了ibm;只有德勤最超,一直都稳起不动,高矮没有卖管理咨询(到现在都是)。可能最牛逼的就是早几年从安达信分离出去的管理咨询公司埃森哲,他娃看到老东家彻底倒桶,而自己连脚都没有湿一下,没有受任何牵连,估计阴到起脸都笑烂球了!
那段时间,不顺心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桩接一桩。先是阿芸离我而去,然后就是自己职业生涯前途未卜,紧接着,老颜又要去米国了。
老颜在外经贸大学读了两个硕士,而且还不是同时读的,是读完了一个再读的另外一个。他第一个硕士毕业的时候,其实都和abb签了工作合同。但是abb要他去上海,他问夏蓉意见如何,夏蓉放不下大小姐面子,熬起说“你想切就切三。。。问我爪子嘛?”老颜晓得夏蓉不想让他去,于是一咬牙,就忍痛放弃了,通过导师的关系又留在外经贸大学继续再读了一个硕士,想再给他们两个人一点时间。
结果没想到最后仍然还是搞不到一起,而且老颜和那个他父母介绍的幼儿园老师也没有处几天,就没有再接触了。最后他可能是终于心灰意冷,于是第二个硕士一拿到就匆忙签了摩根大通,准备去米国了。
我和夏蓉到机场的时候,老颜的其他一些朋友也在送他。我把老颜拖出来,让他和夏蓉单独说说话,然后自己跑上去和他的那些同学朋友乱摆磨时间。
他们两个就站在我们不远处,当时两个人离的很近,但是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直直地望着对方,像两个木头人一样呆站了半个多小时。
我正在和老颜的同学高声谈笑,突然听到“啪”“啪”两声,老颜的一个同学大声说“wǒ • cāo!他们。。。他们互相扇了一耳光!”我赶忙回头去看。夏蓉已经蹬蹬蹬冲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一言不发就拖起我向候机楼外走。我赶忙回头对老颜大喊“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电话。。。”
老颜和夏蓉,这两个我大学时的好朋友,西安交大xx学院当年的“金童玉女”,最后就这样在首都机场彻底分手了。想起在西安交大我和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些落英缤纷,天高云淡的日子;西交那繁花似锦的东西花园,那高大梧桐掩映的校园林荫道;晚会上一对帅哥靓女在台上站的笔直“西安交大xx学院1994年迎新晚会,现在开始!”;和老颜在足球场上一身汗水一身泥,夏蓉在场边跳着大叫“瓜娃子老颜!都不晓得传球给百脑,只晓得一个人冲,你射进切一个给我看哈嘛?!”;在东南门外的小馆子里,老颜看着夏蓉,憋得脸通红,夏蓉笑的花枝乱颤。。。。
所有的一切,随着我们的成长,都已经如风远去!
后来夏蓉估计也是对北京这个让她伤心的城市失去了一切希望,不顾父母反对,很快就申请调到了香港中信,接着又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了一个香港同事。她去了香港以后我就和她失去了联系,后来我都是在广州,碰见一个她以前中信总部的同事,才知道她已经结婚。而老颜现在一直在米国,至今都是单身一人。他也很久没有上msn了,不知道现在他是否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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