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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街头朝气蓬勃的小伙子。难怪别人说男人三十岁才是最迷人的年龄。
缠在一起的衣服被一件件分开,展开在阳光下,情况当然惨不忍睹。她的家居服倒无所谓,只可惜了他的手工衬衫,几乎宣告报废。
她垂头丧气道:“算了,穿不了,我赔一件给你吧。”
陆子鸣没回答。他慢慢地收拢眉峰,眼睛微眯,眸色明暗难言。
雷允晴当即敛了颜色,暗道自己不会说话,陆子鸣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容忍一个女人赔钱给他。
不过他却没生气,倒是落寞一笑:“你不至于这样跟我见外吧?一件衣服而已,何况昨晚是我忘记去晾,要怪也是我的责任。”
雷允晴也没再坚持,太过矫情反而显得不正常。她低下头,瞧见他赤着的脚,方想起,昨晚到现在,都没有给他拿过拖鞋。
“我去给你那双拖鞋。”她匆忙绕过他,奔去客厅玄关的鞋柜里,找了双宽大的客人拖鞋,他轻笑一声,抱臂等在原地,问她:“早饭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吧。”
她已拿着拖鞋返身回来,只顾低着头:“不用麻烦了,我不饿。”
“不会吧,昨晚折腾了一晚上,你不饿?我都饿了。”他揉着肚子惊诧道,语意模糊,却带了另一层意思,让她不由自主红了脸。
什么叫“昨晚折腾了一晚上”……虽然过程的确是够折腾的。
她借着蹲下身子,不让他看到自己表情的不自在,把拖鞋放到他脚可够着的地方,他把脚放进去,顺势随手一捞,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带起来,这一拉,她不得不把脸转向他,对上他深邃浮光的眼睛,真是让人没法自若。
而他的另一手已经熟捻的扶住她的额,停顿片刻,自言自语道:“好像是退烧了。今天医生来再打一针,看看情况吧。”
她模糊的“嗯”了声,讪讪的挣开他。
早餐依旧是用了粥,她最终也没能拗过他,顺着他的意思让他下去买了早饭。给她的一份是元藿竹荪粥,纯素的,还带了点中药的苦味,吃得她愁眉苦脸。陆子鸣自己的则是一份培根三鲜粥,浓郁的肉香一直飘过来,勾得她羡慕嫉妒恨。
陆子鸣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安慰她:“你现在是病人,应该多吃清淡的,元藿有药效的。”
雷允晴坐在对面,看着陆子鸣埋头喝粥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泛起苦笑。这幅甘苦滋味不仅是因为碗里的粥,还源于自己心里的挣扎。实在是太寂寞了吧,竟然会渴望见到他,在昨晚风雨凄迷的夜色里,他突然的出现,她竟然心生欢喜。
一定是太寂寞了,一定是。
陆子鸣仿佛能够感应到她的想法,搁下碗筷抬头看著她,一双眼睛忽然变得深邃难测:“囡囡,这段时间你生病,就让我照顾你吧。”
雷允晴愣住。一口粥含在嘴里,迟迟忘了吞下。
“如果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我愿意等待,前提是哪怕你还有一点点的喜欢我。如果你真的对我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话……”他停下来,沉默一会儿才继续道:“那我会努力控制好自己,不会再给你带来麻烦。”
说完他就静静的看着她。客厅里忽然初期的安静,雷允晴甚至能够听见他和自己的心跳声,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完全不知该如何作答,元藿的苦味在嘴里也渐渐变淡了,只是很艰难的吞下去。
没感觉吗?她骗的了他也骗不了自己。昨晚自己明明是希望他留下来的,还耍了点心计和小手段。
可是这样的爱真的让她感到沉重而压抑,他不计后果的处事作风,他对阮文迪牵连的怒火,都让她感到无法收拾。一旦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一定会再次对她施暴,她无法承担爱他的风险。
然而对于陆子鸣来说,雷允晴这次的跳江行为虽然是故意,但后果依然很严重,不然她不会病到现在还没好。这几天他一个人住在隔壁,听着这里的哪怕一点点声响,心里不断的想:自己这样紧追不舍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没有他在身边,她依然过得很好,工作顺利,有上司照拂,他似乎已经不能在为她做什么了。
如果他的存在真的只会逼着她走向极端,那他愿意考虑放手。
雷允晴一直垂着眼睑不敢看他,感觉两颊烫得厉害,沉默顷刻,放下手里勺子,脸上勉强带出一丝笑影,道:“你吃完了吧?我去收拾。耽误了一整晚,你今早没有事要忙吧?”
这句话把陆子鸣听得心都凉了。她话说得客气,可话里的送客意思很明显。他连忙站起来,道:“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千万别不说,我就在隔壁,随叫随到。”
陆子鸣走后,原本晨光温馨的客厅顷刻间好像又冷了下来,回复到往日冷清寂静的状态中去。她蜷了蜷身子,把脚也放在椅子上,整个人抱成一团,桌上的碗筷也懒得收拾,只是怔怔的出神。
下午女医生依旧过来,雷允晴把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医生为她检查后,说好在退烧药吃得及时,昨晚出了一身汗,今天倒没在发热。只要四十八到七十二小时内不再发高热,基本就没问题了。
当天仍然继续挂点滴,晚上雷允晴躺在床上,一边开着电视,一边不忘侧耳细听隔壁的动静。自从知道陆子鸣住在隔壁之后,她就无法再自如的进出和生活,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窥视了似的。
他穿过的那双拖鞋还摆在玄关地毯上没有收起来,白天她有时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就会不由自主的走到阳台上,心里带着种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每每隔着落地玻璃,望向对面。
可她一次也没看到他出现在阳台上。
以前她不知道他在的时候,什么也没注意过,现在几乎每天出门进门前,都要下意识的往隔壁看一眼,好像随时能看到陆子鸣穿着洁白衬衫挺括西裤从门里走出来,高高挑起眉毛,温柔问她:“咦,这么巧,你也出去?”玉树梨花般的俊秀雅致。
可事实是,她一次也没“偶遇”过他。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存在过的痕迹,有好几次她恨不得上门去求证,看他是不是真的还住在隔壁,当然只是想想而已,不会付诸行动。
这几天她老老实实的养着,再也没有发生过一点意外,病情恢复得很快。期间公司也有打过电话给她,她描述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并且在心里已经做好了辞职的打算。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再也无法如平常一般面对阮文迪。而她现在的状态,也无法全心的投入一份工作。自从她加入森兰以来,几乎没为公司做过什么贡献,倒是给阮文迪和森兰惹来不少麻烦。阮文迪自然不会开口主动辞退她,但她应该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想着想着昏昏欲睡,手机却忽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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