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151(2/2)
她就后悔当初没叫韩沐辰把另一把钥匙留下来,简直是隐患啊隐患。
韩沐辰打着哈哈说:“我忘了告诉你,那天在机场送完你之后,我一出来就遇见子鸣了。原来他也来了。我问他怎么不出来跟你打个招呼,他说不用了,他已经买了夜班机票追过去。”
韩沐辰边说边有所感慨道:“他可是把我想做却做不成的事给做了,怎么说我也得鼓励他一下,所以就……”
没等韩沐辰说完,雷允晴就啪一声把电话给挂了。所以说,男人打归打,到头来还是蛇鼠一窝的。
挂断电话她再回头看陆子鸣,不由的吓了一跳,她讲电话这段时间,他竟然一动不动的,从始至终都端坐在那里看着她,没有不耐,没有焦躁,就连先前小小的失控也褪去了,看上去竟显得非常之安静。让雷允晴不由也心生佩服。
“结束了?”他问道。
雷允晴把手机放在一旁,顺势把手掌伸到他面前:“拿来吧。”
“什么?”
“钥匙。难道你还打算时不时不请自来一趟?”
他倒没有坚持,乖乖的把钥匙从钥匙扣上取了下来。
雷允晴接过钥匙,返身丢进电视柜的抽屉里。陆子鸣便趁机站起来,环视她的住处,品头论足道:“这就是韩沐辰给你找的地方?还不错,就是住两个人有点挤了。”
雷允晴头都没回:“谁说这里住了两个人?”等她转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立刻恼怒的瞪着他:“陆子鸣,你想都不要想!”
“不让我留下来,那就跟我回北京。”他很利落的说,那语气丝毫不像征询,只像个单纯的孩子的无理任性。
他也的确在上海待不久,北京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要是放任她留在上海,也不知要拖多久。
雷允晴惊愕的看了他一眼,径自拒绝:“不行。”
这个男人怎么还以为自己跟什么似的,说一不二。
“不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帮我生孩子?我问过妇产科医生了,你这个年龄已经算大龄产妇了,而且还有过一次流产经验,再拖下去怀孕就有风险了。”
他说的极是认真,雷允晴没想到他还真的去咨询这个。可是就因为这个她就非得和他生孩子不可吗?说的她好像是个生育工具一样。
雷允晴想着,自己脸上也涨红了。她极力冷静的同他讲:“陆子鸣,你够了没有?一会拿个戒指深情款款,一会又无理取闹任性妄为,你以为这样纠缠下去就有用吗?我们不是没有在一起过,那四年的折磨还不够吗?”
果然,陆子鸣收起先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脸孔,整张脸都沉了下去,深邃的眸子里蓦然阴森:“那四年对你来说,只是折磨吗?”他一字一句的问。
雷允晴默然。
他又问:“难道对你来说,我们在一起的这四年,就这么不堪,没有一点点值得你留恋的?”
他手指紧握着紫砂茶杯,雷允晴甚至听到指骨握在瓷器上咯咯作响的声音。
她咬了咬牙,然后抬头,望着他漠然道:“是,度日如年。从一开始就没有幸福过,你总是在外面玩乐应酬,我每天都不知道你身边围绕着什么样的女人,我早就对婚姻灰心了。孩子没了,你把我锁在家里,那样不见天日又看不到希望的日子,怎么不是折磨?”
陆子鸣眸色愈深,怒火几乎要燃了出来,她听见咯吱吱的声音,紫砂茶杯的杯耳竟然被他生生捏断裂了下来!
她怯怯的后退了几步,在几秒之间已经把逃跑路径计划好了,就在她以为他要火山爆发的时候,他却笑了起来:“好像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我更应该把这个罪名坐实。要是你不肯走,我就找人把你绑回去比较合适”
“你敢?”雷允晴硬生生退了一步,像看着什么魔怔一样看他。
陆子鸣轻轻的笑了一声,那笑充满讽刺,仿佛轻蔑一般,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沉痛。
她到底有多不愿意跟他走?刚刚还可以对另一个男人和颜悦色,怎恶魔在他面前,不是装模作样,就是剑拔弩张呢?
其实雷允晴也摸不太准陆子鸣的行径。他的确是有这个能力说到做到,但不得不说,她敢在他面前这么肆意妄为,也是吃定了他对自己还有旧情,不敢对她怎么样。
陆子鸣离开后,雷允晴一个人静静的在家里收拾。把他穿过的拖鞋搁回玄关的鞋柜上,把他用过的杯子洗净,手指被碎裂的杯耳划伤时,她才蓦然惊醒,这只杯子早就不能用了。
只好沥了沥上面的水珠,丢进垃圾筒里。
她仰面叹了口气,靠在操作台上,心里一阵阵的发虚。难过是一回事,面对他的威胁,她更不可能视若无睹,也不知道这个变态疯子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
心里一阵烦闷,感觉世界都天旋地转,她急忙快步走进卧室一头倒在床上,身体的某个部分仿佛漂浮起来,寻不到一个真实的着落点。
客厅的灯她懒得去关了,卧室的房门也没关,始终有一线灯光照在她床脚的地板上。她卧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好像身上拖了个沉重的影子,摆不脱,甩不掉,要她轻易接受这个影子就是自己,又有点心理障碍。
刚到上海的时候,一个人还是会哭,在寂寞无助的时候,在想起他的时候,半夜就会默默的流泪,思念是痛,想到自己还会思念那个可恶的男人,心里更觉得可恨。有时候会觉得房间里太过安静,非得开着灯才能安心,但是灯光又总是照得她睡不着。
这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再苦再难也只能独自承受。在这座城里,谁也不会是谁的救赎,凡事只得靠自己。
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待到天明才发觉全身的骨头都已麻木,略翻一下身,立刻酸痛得叫出声来。她磨磨蹭蹭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爬起来,到浴室去泡了个热水澡,总算恢复了点精神。
早上上班的时候没遇着阮文迪,她借着去休息室吸烟的机会,绕到总裁办公室门口,见他的办公室大门紧闭,外面挂着牌子“请勿打扰”,她也不好冒然闯进。也不知他是真忙,还是仍然介意脸上的伤。
靠着墙角抽了根烟,回到工作间,忽然看见几个陌生的脸孔穿梭在格子间里,各个身上都穿着一丝不苟的工作服,胸前挂有工作牌,明显跟森兰的工作牌是不同的。这些人眉目严峻,眼神时不时四处逡巡,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让雷允晴极度不舒服,本能觉得他们可能是检察机关的人。
果然,一位女同事凑过来跟她说:“大清早就碰见审计的人,真晦气。”
雷允晴讶异:“现在不还没到做半年计划的时候吗,审计的人怎么现在就来了?”
“谁知道呢,听说是咱们公司的帐出了问题。”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