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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姑奶奶,你们现在已经生活在一起了,没听说钓上鱼还喂鱼饵的。有什么话不能被窝里说?非得网上说,神经病。
小棉抬头看了我一眼,好像要说什么,又硬生生地咽下。
送我到了酒店门口没有下车直接叫司机调头走掉了。我大步流星的往里走。
突然之间,我仿佛被施了魔咒一样,不能再动一步。
是他吗?是他吗?
那么巧。猜我遇见谁了?天意啊天意!
我遇见在大堂办理手续的陈剑了。
事情发生得没有任何预兆。又那样的措手不及。我当时还以为我一定是眼花认错人了。
真的。重逢居然是剜心的。似刀子轻轻剜了一下,来不及呼喊,已经中招。疼啊。我那刻才明白,原来心疼是个生理动词,不是形容词。
他真不经叨咕,我刚刚梦见他,就梦想成真了。
那真是最荒唐的见面,不刻意,却辛酸。他老了,皱了,疲惫了,折堕了,笑容不再清澈,眼神不再明亮,但是看见他的瞬间我还是被窒住。
忘不了呀。
他轻轻迟疑的喊我,张小薇?可是你?
我没有回应。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在迎接一个巨大的打击似的。
老天的安排一定有其道理,真的很奇怪。我在昆明五年,大街小巷,我连倒垃圾的时候都穿戴整齐,就是担心遇见他,就是想遇见他的时候自己状态好一点。最绝望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离开昆明,我总是想啊,只要我还在这里,只要他还活着,我们迟早会见面的。就是那种一定会再见的信念支撑着我。昆明那么小,绕高架桥环城一圈,两个小时已经足够,可是做鬼也得讲求缘分吧,遇不着就是遇不着。
而这么大的北京城啊,我居然可以事隔五年之后再次站到他面前,可以再见他。我深感惶恐,觉得空气好像都静止了。
他的电话号码没有变化过。他说他永远不变,他说他不变我就永远随时可以找得到他。他在一句话里用了两个永远,而他的号码不变,可是他的心已经变了。这五年,我真的很有脸,我没拨过那个号码,也没有试着按几个数字再挂掉。我没有碰过那几个数字。
我一直以为当初他离开我不是他的本意。事实上那时他老婆怀孕了,他又那样的处境,所以他放弃了我。不管是不是他本意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我,任我野草一般自生自灭。他已经没力气照顾看管我了,更别说爱了。他比我更有资格痛苦吧。
我根本顾不上什么言七不言七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我是那样自私的一个女人,我急于要补偿当初他对我的恩情及这些年来的空白。我们睡在一个房间,是我固执,我强烈要求,我偏要和他睡在一间屋子。
他坐在桌子前处理电脑里的文件。他还是在做老本行,烟草生意,没有从前那么好,但是最坏的时候已经撑过去了。
我倚在床上,那张床很宽,两米见方,我抱着枕头滚来滚去。心里的幸福花开得乱糟糟的。
他回头看我一眼,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笑,我竟然没来由地鼻酸,别转脸孔,歉疚起来。一歉疚,心里就有点疼,但那疼到底是什么?我又模糊了。不想那么多,想多了万事皆悲,人活着太累了。
我晕晕乎乎地睡过去了,梦见很多事情,可是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拣过手表一看,哇,已经是晚上八点。我的天,我喊,陈剑,你想饿死我啊。
他还在摆弄电脑。回头疑惑的看看我,恩?你才睡没一会呀?
什么呀,都晚上八点了。我们去吃饭吧,好不好?
陈剑懵懂地看看我,又看看他的手表,最后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傻丫头,什么八点啊。我还以为我的表坏了呢,现在才两点半,我们中午才进的房,你睡糊涂了。
我死不相信,拿过手表仔细地看。天,原来,我把手表拿倒了。
我就靠在床上呵呵地笑。
我笑得直喘,陈剑,我把表看颠倒了。
你是小笨猪,还是那么笨。没变。他温柔地取笑我。
陈剑,快过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