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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葡萄酒的量越来越大,可收酒的人现在找不到货源了。”文伯长叹一声,脸上的皱纹可以夹死蚊子。“最近丝路那边的商队因为匪盗的原因损失了很大一批货物,而我们蜀郡又无法直接在路上拦截商队直接购买,等商队到我们这里,根本就所剩无几,是以最近西域的酒类相当欠缺啊。”
“哦,这种情况出现多久了?”孟情感觉到其中的严重性,直接在文伯对面坐下,拉过酒水进出账薄一张张的细看。
“最近大半个月,我们才买到不到十桶。夫人,您看这该怎么办才好?”文伯忧心忡忡,闻香楼也是他看着发展到今天的,平日里他主管酒水,这些情况都有所考虑,只是,现在货源奇缺,就算他使劲浑身解数,也解不了燃眉之急。
“这也急不得,没有货源我们就算拿着金子也没法可想。”孟情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沉默不语,过了好半天才开口,“文伯,这事儿得麻烦你跑一趟了,蜀中多小酒坊,你去找家信誉品质都不错的,多做些梅子酒和果酒,另外度数低一点的也进一些,天气热起来了,果酒应该销路不错,暂时先用这些应应急,想来蜀郡也不只我们一家有这缺酒的麻烦。”翻完账薄,孟情站了起来,“我去找找王家和廖家,他们都有商队,看能不能想点办法。”
“嗯,也只有这样了。夫人,那我这就收拾收拾,下午把事情交代给小葛,明儿一早我就出发。”
“好的,文伯,这些日子要辛苦你老人家了。路上多注意身体,别太赶时间,咱们也不急于这一两天就办完。”
嘱咐完了文伯,孟情回了后院,囡囡正在吃果子,看到娘亲进屋一溜小跑就抱住孟情的腿要抱抱。
“夫人,方大少爷来求见。”福苹从外面凝着一张俏脸进了门,有些担忧的看着正笑闹的娘儿俩。
关于囡囡的去留之争
“方大少爷?他来干什么?”孟情一惊,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可能也是母女连心,小囡囡紧张的红了眼,巴巴的看着自个儿娘亲,躲进娘的怀里不肯下地。
“请他进来吧,到偏厅。”孟情抱起囡囡安慰的拍拍她的背,轻言细语的安抚了好一阵,才将她交给一旁的仆妇。“好好看着小姐,让她吃点果子,别去外面知道吗?”
进得偏厅,方大少爷已经在那里好整以暇的坐着,手上端着香茗,瞧到孟情进来,随手将之搁到一边。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么?”孟情单刀直入的问到,见方大少爷但笑不语,立时皱了眉头。
“没事儿就不能来了么?”方大少爷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不怀好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方大少爷又不是闲得无聊没事儿做的人。说吧,来我这里到底想干什么?”孟情没耐心和他废话,其实方大少爷的来意,她能估计个bā • jiǔ不离十,所以也没绕圈子的必要。
“你倒是挺干脆的。”方大少爷看着孟情的眼里,有点什么味道,可让人捉摸不定。
“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和你之间还能有什么牵扯。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耗,你要干什么就明说,大男人一个,何必吞吞吐吐的。”孟情的语气有些急促,不知怎的,一看到方大少爷她就烦躁,特别是最近两天事又多,生意又不太顺,让她失了平常心,没了往日的耐性和沉稳。
“你,不舒服?”方大少爷蹙了眉问孟情,看着她不停的揉着额头,心里平白生了抹担忧。但是,转眼这异样就被他掩饰过去,今天他是来谈判的,要让孟情发觉了他的不对劲,这事儿肯定成不了。
“与你无关。你倒是说啊,来干什么?”没对着镜子,孟情不知此时自己的表情是何等的风情,轻轻撅起的唇,红艳得让人只想好好尝尝那甜蜜的味道,微微斜挑的眉眼又似恼还休,端的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女人在嗔怪自个儿的情郎一般。
方大少爷闪了眼愣了神,这番表情的孟情,他还从来没见过,以前那个箬颦是个粗蛮的性子,遇到不顺心不如意,就知道摔东西打人,所以他对箬颦很是厌恶,如果当初不是迫于无奈,他万万不会娶箬颦为正妻的,是以,当箬颦被坐实了那故意害人的罪名后,他极快的写了休书,将那女人赶出门去。
“我这番前来,是想带囡囡走的。”方大少爷食指轻叩桌面,思量着改如何继续,这孟情的性子和他记忆中那性子差太远了,倒让他突然不忍强硬行事,“我过得几日就要离开蜀郡,到时候我会带着囡囡一起走。”
“凭什么?你想得太简单了吧?”孟情坐直了身子,僵着背脊,丝毫不掩自己的愤怒和鄙夷。“当初我生囡囡的时候,你方家可是说明白了的,我和囡囡再跟你方家无任何瓜葛,现在想反悔了?别做梦了,我不可能让你带走囡囡的。”
“当初是当初,现在我已决定要带走她。跟着我回到方家,对她的将来有莫大好处,你是她娘亲,难道就不希望女儿过上好日子?还有,如果你同意的话,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回淮城,虽然不能回方家,但养你一生还是可以办到的。”
听到方大少爷的话,孟情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发觉他的态度很正经后,掩嘴笑了起来。“方大少爷,你真的自我感觉太好了,怎么?以为我一定会听了你的恩赐后摇尾乞怜?”
孟情容颜转冷,眼神更是冰寒一片:“方大少爷,你给我听清楚,我孟情不再是你以前认识的箬颦,她已经死了,死得很彻底,所以,别把我和她联系起来。还有,凭什么说囡囡只有跟着你才能过好日子?现在她一样的衣食无忧,至于她的将来,我会很好的为她打算,能肯定的是,跟着我,她绝不会沦落为你方家敛财的工具。”
方大少爷皱了眉,表情很是怪异,似乎眼前的情形超出了他的预料一般,半响抿了抿唇迸出一句饱含怒意和忍耐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