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7(2/2)
“什么东西啊?”叶知我坐下来翻着看看,眼睛也瞪大了,“咱们这还是在医院里吗?这这这,这怎么抓得这么紧?哪有这么多论文要写啊!”
欧阳阳无奈地长叹一声:“中国到哪儿不就是这样,别的考核办法没有,就是论文论文论文,有本事你一年弄个十篇八篇的,赶明儿评什么职称就都有了。”
“那我的大好青春怎么办?我还有时间发掘美男享受人生吗?”
欧阳阳不屑地切一声:“得了吧你,你的人生里好歹有个保底的了,我的人生才是真正的黯无天日。”
“谁谁啊就保底的!”
“杜均啊,不然还有谁?”欧阳阳长长地哦了一声,挑眉问道,“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其他人士存在?”
叶知我斜眼不理,欧阳阳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眼睛一亮:“话说昨天晚上真是惊险,把我吓死了,两条腿都在抖,要不是旁边小万扶着我我肯定得坐到地下去。不过那位乔大少可真威猛,那英雄救美救的,真不象是他那么有钱的人做出来的事,唉唉,深得朕意啊!”
叶知我把那一撂资料放在桌角上:“说起来你和乔慎言也挺般配的,年纪家世学历长相,都合适,你可以试着去努力一下啊,我看他长得蛮帅,是你喜欢的那一型。”
欧阳阳乐了:“我都不知道我喜欢的是哪一型,看来你比我还清楚。不过那位乔大少,嗯嗯,还是算了吧,人家已然是身边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了!”
闲话没扯多久,杜均一个电话把她们俩人喊到办公室去,叶知我在心血管中心的工作正式开始。
与其说心血管中心是医院,倒不如说这里是个科研机构,叶知我欧阳阳这些年轻的医生跟在省内最权威的心血管疾病专家身边,就象是跟在导师身边的学生,一切从基础工作开始做起。辛苦是很辛苦,但是学到的东西多得让他们有些应接不暇,必须使出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在团队中不落后,不停地设计、实验、研讨、分析,一堆堆的文献压下来,每天下班以后还要花大量时间来翻看查阅这些大部分都是原文的资料,欧阳阳同学每天到单位和年轻同事们打招呼都是一句,很不幸,我还活着。
一个多月以后稍微才算是适应了这种忙碌的节奏,几个课题组的课题研究也都走上了正轨,不再象刚开始的磨合期那样忙乱。终于盼到一个可以不用去单位加班的周末,叶知我正想拉欧阳阳一起出去逛逛街,可欧阳小姐很不幸地又被家里抓回去相亲去了。
回家之前欧阳阳就跟叶知我讲好,暗号照旧,叶知我的手机随时随地得开着以便把她从火炕里捞出来。晚上七点多钟,坐在她和欧阳阳常去的那间咖啡馆,还坐在那个常坐的窗口位置上,求救电话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叶知我接通电话懒得找话说,就嗯嗯啊啊着,听欧阳阳自说自话。
还是老三篇:“什么?突发事故?好多病人?嗯嗯好,我这就赶回去。”
叶知我端起咖啡杯送到嘴边,怪声怪气地嗯嗯着,那头的欧阳阳情绪已经相当激昂:“没问题,一定最快时间赶到,我挂……”
她一句话没说话,叶知我就听见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不是贴着手机讲的,所以声音听起来不大,但是那边的环境很安静,所以能听得很清楚,那个男人镇定自若地说道:“我听说,欧阳小姐在一个多月以前从人民医院的急诊室调到新成立的心血管疾病中心去了,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吃这顿饭,在来之前就应该想一个不会漏馅的脱身计策。”
欧阳阳的电话紧接着就断了,叶知我一口咖啡呛在嘴里,笑着呛着把手机也掉在了地下,好半天才顺过气来,身边有人帮她拾起了手机,她一边用餐巾拭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转过脸抬起手去接。
可握着手机的却不是咖啡馆的服务生,而是跟她说过,其实更不愿意看见她的,费文杰。
咖啡馆里在放coldplay的歌,这里负责音响的服务生也许是这支乐队的歌迷,叶知我来十次有五六次都能听见他们唱的歌,chrismartin的歌声非常有个性,一听就知道是他唱的。叶知我曾经看过一则八卦新闻,说这个小子在和gwyrow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曾经在演唱会开场前躲在化妆间里嘿咻。
那会是哪一场演唱会?带着激情的余韵上台演唱的chris一定性感得让所有女歌迷流口水吧。
而此刻面前的费文杰,他又是带着怎样一种情绪的余韵在看着叶知我呢?说仇恨好象不太象,说漠然,好象他的无动于衷里又有一点在探究、在迷惑的意思。
叶知我接过手机道了一声谢:“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喝咖啡?”
费文杰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去,仿佛叶知我在这儿好半天就是在等的他,服务生过来点单,不多会儿功夫端来他要的咖啡。叶知我默默地看着他端起咖啡杯自得其乐地品着,却不象是要跟她说话的样子,这个情形实在诡异,实在……让她心虚……
“你……是一个人来的?”
费文杰脸朝着窗外的夜色,行人匆匆,车灯闪烁,这是城市一天中最温软迷离的时刻,很容易让沉溺其中的人们心神不定。他也在听着咖啡馆里放的歌,一边听一边看身边的落地玻璃墙,咖啡馆里灯光昏黄,从他坐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玻璃墙上反射出的、叶知我浅浅的影子。
“小敏跟我说了那天的事,我代她谢谢你。”
叶知我笑笑:“不用,应该的。”
外面有一只蓝色广告灯箱,费文杰这边看过去正好是叶知我的背景,灯箱的灯光一亮一暗,暗的时候叶知我的影子清楚些,亮的时候她就淡一些。时间和记忆象海浪般一波波扑上海岸线,再一波波地退回去,留不住也流不走,固执地在原地打着转,想也不敢想,忘也不能忘。
费文杰的眼睛眨动了一下,对着玻璃墙上他看不清的那个叶知我低声说道:“时间改变不了一切,叶知我,五年也好,十年也好,我都不会原谅你,所以……”
叶知我眉梢猛地一抬,静静等着费文杰把这句话说完。他嘴角弯了弯,把视线转向她惶惑的脸:“……所以,请你不要再这样费尽心机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