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言情小说 > 嫁给一个藏族男人(一段逃离红尘的纯净罗曼史) > 分节阅读_46

分节阅读_4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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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告诉我只需往楼下一跳,我就会再见到那些熟悉的人和面孔,一切就会过去,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黑夜逐渐消减着我的意志和意识,当那些不断咬噬着我的灵魂的罪恶感越积越多,最终溢出了的时候,也许某一个夜晚,我就会跟随他们的脚步远走高飞。毕竟,逃避一切是我一贯选择去解决问题的方式,特别在如此恐怖,常人几辈子可能都不会经历的灾难发生以后。我并不知道夜晚我内心会冲突成这个样子,林礼钧却在我否认所发生的一切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常常觉得,他总在我的侧面和身后担忧地看着我。我变得十分敏感,心底总会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凉气,然后便觉得不知所措。

第二天,他将我抱在怀里,“我们结婚吧,好宝贝儿。”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他温存地看着我,“你需要照顾,那天他们问我是你什么人,我说是你的未婚夫,他们才让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我已经给你父母打过电话了,他们说我们可以自己决定一切,无论如何他们都会为我们祝福。”早上妈妈打过电话给我,她只是简单地说知道林礼钧在这儿,她和爸爸一直都很担心我,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可怜的妈妈不断重复着叫我好好照顾自己,一遍遍地叮嘱我爱护身体,她在电话里又一次泣不成声,在电话的最后,爸爸对我说了一句话,“对不起,阿眉,爸爸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我的眼泪立刻又不争气地涌出眼眶,我告诉他们真的没关系,我过去,现在,将来都永远爱他们。那时我并不知道林礼钧已经告诉他们这一切。他说我目前的心理状况十分令人担忧,是典型的突发事件后心理障碍,我完全被可怕的事故击垮了。不能接受现实,总是试图逃避一切,这种心理状况根本无法重新开始生活,我需要心理干预,不然我的精神彻底崩溃后,有可能发生极其可怕的后果,因为我每个深夜跪在地上哭泣的时候,都会表达出想要和死者一起离开的愿望。他告诉了爸爸和妈妈,我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深夜里的所有异常表现,爸爸和妈妈听了以后惊讶得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们觉得我白天和常人并没有任何区别,而林礼钧认为那才是最令人担忧和恐惧的。最后他请求他俩同意我们结婚,说他想照顾我,直到我完全好起来。

我们在m县住了两个多月,一切终于结束了。学校总共死了两个人,他们死了四个,直到最后确切原因也没能搞清楚,因为在场的人全都死了。不过有一点大家都达成了共识,那就是我们这一方乃是次要责任,没有坚持原则,监管不力,技术指导存在失误和不细致。但他们那一方则应该负主要责任,厂房和设备都不标准,缺乏安全保障,生产时肯定也没有按照规定操作。检察院各打了五十大板,我们是学校,来自经济更为发达的c市,是国营单位而且资金雄厚;而他们是民营,本来m县经济就落后,屋漏还偏逢连夜雨。可以这么说,他们根本还没开张,就已经破产了,现在不过是要赔偿那些死去的人罢了。柯木森永远不可能再重新开始了,而且还成了村子里的罪人,可怜的人啊。由于这些原因,判决赔偿的一百多万,我们倒要负担百分之六十,这百分之六十中间,学校负担百分之六十,课题组要承担百分之四十。袁立文一定要自己承担所有欠款,说他才是主要责任人,而且是课题组长,但是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铁青的脸,还有他那可怕的老婆唠叨的嘴,便一定要为他承担四成。这样,我刚刚参加工作一年,钱没赚着,莫名其妙地倒欠了学校十几万元的债。我并没有什么特别高尚的情怀,我也觉得自己这么年轻,就负债累累,并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只是我觉得自己决不能落井下石,袁立文能够保存家庭的完整,当然是他目前能够达到的最好状况,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愿意为他多承担一点。毕竟,我有个和他老婆有着天壤之别的未婚夫,绝不会为了这事没玩没了地指责我。我可能是善良得有点傻,但林礼钧不是说过,那正是他喜欢的吗。袁立文十分感激我,在全世界都抛弃了他的时候,我和林礼钧却用力拉了他一把。

回到学校后,对我们的处罚全部公布出来,袁立文不再担任系主任这一职务,取消三年指导硕士研究生的资格,正在和将要上的课停一年,换其他老师授课。袁立文的前途受到了雪崩般的影响,学院的副院长已经连任两届,院里每个人都知道这个职位只可能是他的,而且以他的资历,人际关系课科研成果,甚至有可能直接担任院长,现在他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性了。我则停上一年课,取消三年晋升职称的资格。明年我的文章数量一够,本来可以正常晋升副教授,现在比同届的博士生都要晚至少两年了。用时髦的话来说,又输在起跑线上。难怪杨可甚至看都不来看我一眼,以他学校里那些长辈们的丰富经验,他早已知道我不仅在事业上遭受重创,经济上也将会有沉重的负担。我犹如股市里跌停的那只股票,谁持有谁就会倒霉,他如果聪明的话,就应该尽最大的努力将我赶紧抛出。我更没想到,这么一个变故就能让他原形毕露。矛盾中,我有时甚至会庆幸有这次灾难,能够让我从婚约中解脱出来,但立刻我又会谴责自己,我自己的一己之私,与那些不幸逝去的生命相比,实在是太渺小和微不足道了。

回到学校后,林礼钧每晚都守着我,他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我深夜里的所有的异常表现。他紧紧抱住我,“宝贝儿,你要面对现实,你不能总是逃避这一切。要知道,你活了下来,是老天对你和我的厚爱。如果你辜负了老天的这番好意,会受到惩罚的。你很痛苦,也很后悔,恨不能一切能够重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我全都能理解。不过,时间不能倒转,这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可吃。你确实是接了那个电话,晚去了几分钟,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不过,你要想想,就算你准时去了,难道就能保证不爆炸,生产正常进行吗?而且就算你们在的时候,一切正常,能保证你们走了以后,一切都正常吗?梅眉,你在这样消沉颓废下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精神彻底崩溃。我不能日日夜夜守着你,如果有一天你终于干了傻事,所有人都会瞧不起你,因为你那样做,一切并不会改变,他们也不会活过来。勇敢地活下去,永远比死去更要艰难得多。懦夫才会告诉所有人,我死了,所以我的罪恶就全部洗清了,其实那是最自私和不可原谅的行为,为了我们,你也要重新站起来。难道你忍心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等着下辈子再找到你吗?”我总是抱紧膝盖,茫然地看着窗外。是的,难道我受了二十几年的教育,还没有为这个社会做些什么,也没有享受过生活的精彩,更没有回报过那些爱我的人们,反要他们为我不断担忧和痛苦吗?不,决不能!于是我乖乖地跟着林礼钧去接受每周一次的心理治疗,我们的生活逐渐在恢复正常,他开始放心让我独自留在家里。为了挣到更多的钱,他必须要全职,因为他希望我们可以自己还清学校的债务。他的公司在城里,所以每天很早他就会离开家,起初我坐在阳台上发呆,禁不住又开始不断的胡思乱想,后来我明白我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虽然院里让我停课一年,但并没有阻止我去实验室。我必须要做些什么,不然无所事事会令我生出各种奇怪的毛病来。在实验室里,我比以前至少耐心细致了十倍,因为要驱除内心的烦躁情绪,我很愿意不断去重复那些枯燥乏味的实验。每晚林礼钧回来,都会到实验室去接我,他会耐心地帮我关好所有的水电,等着我收拾那些试验设备,将台面擦拭得一尘不染,最后把潦草地记在草稿纸上的数据一丝不苟地抄到实验记录本上。这时,他便会十分温柔地盯牢我,“宝贝儿,很有些居里夫人的样子了呢。”我打他,他接着笑,“等你拿了诺贝尔奖,我就不工作了。居里夫人也得冠她丈夫的姓,你去领奖的时候,也要冠我这个林姓吧,呵呵。”

我开始感到科研并不像我一贯认为的那样令人厌恶,我联系导师,主动帮他翻译英文专著和编辑各类手册,帮他做应用实验,给企业解决现实生产中所面临的各种技术难题,而这一切是我从前从不愿意去做的。由于这次事故,我奇怪地变得脚踏实地起来。因为与读博期间判若两人的勤奋和努力,偶尔导师会金口难开地表扬我两句,企业领导则会打电话过来,把我夸奖成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说我挽救了他们企业里几百张等着吃饭的嘴。我难得地有了些小小的开心和愉悦,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这种无比珍贵的成就感和来自各方面的肯定,正在一点一滴地冲淡我心中那沉重的负罪感,而正是这负罪感,每天深夜里残忍地撕裂着我的意识。

我的精神状况并不适宜举办大型而张扬的婚礼,我们就在江边的索菲特万达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家宴,只有父母、竺蓝、林书钧和穆真参加。林卓正在时装发布会现场,实在是脱不开身,只寄来了结婚礼物——他为我们俩设计制作的结婚礼服。他心思细密,十分周到的考虑了我和林礼钧的身材特点,我的礼服是一件非常大方却不失可爱的短裙,长度仅到膝盖以上,恰如其分地突出了我有一双长腿的优点,可惜目前这双倒霉的腿上全是斑斑点点的伤痕,看起来甚是不雅。可是我实在太喜欢这件礼服了,于是便穿上了厚厚的丝袜,还用遮瑕霜细心地把每一处伤痕都涂满,以免那些伤痕破坏了礼服给人的整体感觉。林礼钧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极有耐心的往腿上涂那些奇怪的膏状物,生怕疏忽了哪怕一平方厘米的面积。

“我从不知道你还有这种耐心。”他笑,蹲下来替我检查是否还有没涂到遮瑕霜的地方。

我心中充满了这段日子里从未有过的喜悦和幸福,“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

林卓还充分考虑了我俩皮肤的颜色和特点,我是礼服面料采用了珍珠白的雪纺,腰的一侧和裙摆都绣满了同色的含苞欲放的格桑花,花心还点缀着大小不一的珍珠,整件衣服都闪耀着柔和的贝类的光芒,在明亮的灯光下,我全身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林礼钧的则是一件十分正式的酒红色衬衣,这个颜色对映着他的皮肤,有种十分奇特而华丽的异国情调,衬衣的领口和袖口上都绣了同色小朵的格桑花,看起来非常精致而有立体感,袖扣顶头镶嵌着藏族十分喜爱的红珊瑚,我从未见过林礼钧身着正式服装的摸样,虽然“惊艳”这个用于形容女性的词并不适用于他,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词来描述此时的他了,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在他的面前也变得低下起来。他目不转睛,甚至有些贪婪的看着我,眼睛中又像要伸出手来,“亲爱的,你终于是我的了,这下,谁也抢不走你了。”

我仰头看他,“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笑,“你失去的那些都不是我爱的,我爱的一样都没有丢。”

我靠在他怀中,不再说话,任凭眼泪静静地流淌。他温柔的抱着我,“瞧你,成心想让我看起来配不上你,故意把我的衣服弄脏了,等会儿我们怎么去见爸爸妈妈?”

我确信在去餐厅的路上,我们遇见的所有人都赞许的看着我俩,我不禁有些害羞。林礼钧看着我,“亲爱的,你今晚太美了,我爱你。”林书钧双手合十,虔诚的祝福我们;妈妈终于没有克制住,在餐桌上又流了眼泪,爸爸终于和林礼钧开始交谈了。我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我不自禁的觉得,之前我承受的一切全都是值得的,不然,也许现在我正和陌生人一般的杨可呆坐在电视机前,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无奈的忍受着漫长而难熬的同床异梦呢。

我真的很希望这个夜晚我不会犯病,不会又跪在地上惊心动魄的哭泣,直到把林礼钧弄得精疲力竭以后才沉沉睡去。虽然我们在m县就领了结婚证,这真是有意思的纪念。我那么喜爱藏区,我的宝贝爱人是个藏族男人,我们终于在藏族人聚集的地方领了结婚证。但是今晚才是我们经过祝福后真正的新婚之夜啊。我静静地看着他,“我多么希望今晚我能够是个正常人。”

我温存无比的对我说,“亲爱的,你从来没有不正常,只是在不断往最好的状态努力。直到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每一个晚上都将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所以,不同的新婚之夜更有意思和令人怀念,是不是?”

我看着他,情不自禁的娇笑起来,是的,我最亲爱的,我一定会好起来,毫无疑问!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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