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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蓝笑,拉开我,“不会,不取钱的话你不要站在那里。”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最近我怎么这么爱哭,也许一辈子的眼泪就是这阵子流尽了吧,以后就只剩下心酸和心痛。竺蓝递张纸巾给我,“我们得想法子叫辆车,那些夜总会门口可能会有车。”
s大附近有酒吧一条街,我们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午夜里跑那么远去我们学校,好不容易在竺蓝的反复劝说下,一个司机终于同意了送我们回去,但是他拒绝打表,让我们给他一个固定的价钱,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钱有什么用,买不来半点幸福和快乐,现在我只想回到我那个狭小却温暖安全的小窝。
上车以后,我靠在竺蓝的肩头,轻轻哼着自己才能听明白的小调,竺蓝并不看我,一直盯着前面,“你决定了吗?”
我点头,“百分之九十。”
竺蓝不再说话,我俩安静地坐着,如果这车能够驶向时光隧道,我宁可从来没有遇见过林礼钧,那么我安心相夫教子,做那种一辈子都不相信有爱情存在的女人,未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可是,经历过纯粹的爱情,难道便不是一种幸运吗?我的余生都会把这爱情放在心中慢慢品尝,就象歌中唱的那样,‘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就是喝了一口冰冷的水,然后再化成热泪,一滴滴从眼睛中流出’,这种人生也不会比愚顽无知从未有过爱的洗礼的人生坏到哪里去,总之,人不能和命斗,我认命了。
剩下的那百分之十被清晨妈妈的电话彻底粉碎了,变成了百分之零。
我在辗转反侧和不停的噩梦中被妈妈的电话吵醒,时间还很早,刚七点半。“妈,”我睡眼朦胧,不高兴地叫她。
“阿眉,你爸爸昨晚在厕所摔了一跤。”
我瞬间就清醒了,“怎么样,怎么样了?”
妈妈语气平静,“没事,所以今早才给你打电话,我马上就叫了120,送他去了医院。幸好及时,医生说没事,我看他好像一只脚不太灵便了。不过,没中风就已经万幸了,平时只要多活动,好好恢复一阵子,那条腿应该会没事。”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我确信如果爸爸中风了,我立刻就会崩溃,也该进精神病医院了。“妈,我马上回来。”
“嗯,”妈妈答应着,“阿眉你要懂事点,不能再让你爸爸生气了。医生说他不能激动,他血压很高,血脂也很稠,情绪不能有过度的变化。”
“妈,我明白。”我慢慢地说,“我错了,前一段时间不应该让你们担心,如果杨可愿意的话,我准备和他在国庆节结婚。”
我的平静让妈妈十分惊讶,这个结果也让她觉得突兀,她沉默了一会儿,“阿眉,你想明白了?”
“是的,妈妈,我不该不听你们的话,让你和爸爸担心,请你们原谅我。我今天就回来,陪陪你和爸爸。”
妈妈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她不易察觉地叹口气,叮嘱我要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
我捏着电话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给杨可打电话。沉浸在矛盾中的每个人都痛苦并挣扎着,杨可马上就接通了电话,他肯定也日晚无法入眠。
“是我,”我看着窗外已经大亮的天空,天上全是瓦片云,又会是一个酷热的天气,什么时候才会凉快呢?今年好像每天都特别热,总是令人烦躁不安。
“有事吗?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不想和他罗嗦,只想快些结束这种对我俩彼此的折磨,“杨可,我很抱歉前一段时间我的行为,请你原谅我。”我可以想象他的惊异和不知所措,“我们就按照你那次跟我提议过的,国庆节结婚好吗?”
他沉默不语,我耐心地等着他。突然之间我觉得我和他之间的距离遥不可及,用什么交通工具都无法到达彼此的心灵。“好的。”他并不问我原因,他只需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至于这个目的是怎样达到的,并不在他考虑和关心中。他就像一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哭闹到声音嘶哑,头晕目眩,甚至开始以生病和离家出走来威胁他的监护人。我则是那个一开始狠心不理他,后来又不得不屈服的监护人。我知道他绝对应该遭受一些致命的打击和挫折,不然他永远长不大,但我不是那个有方法有力量有能力,能够帮助他成长的人,我不愿意做这个可以使他完美,却必须要背负骂名的这个人。所以我选择最轻松,最不用负责的这个方法,妥协。
我很平淡地和他讨论着结婚的细节,约定我从家里回来后就去订酒店和准备婚礼所需要的所有东西。挂上电话,我知道我最后应该打电话给谁了,瞬间我的眼泪就流了满脸,甚至电话的键盘在我的朦胧泪眼中都有些变形,我不再能够看清楚那些数字。我等待着,觉得自己哭的终于够了,然后我深深吸气,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伤心,不能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他会担心,他会不放心,他会着急。可是,平静自己是那么困难,我怕自己会抽泣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的手有些发抖,每个键似乎都有千钧重,可是我终于还是拨通了电话。“是我,”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着抖,于是我把电话拿开脸庞,不让他察觉到我的异常。
他在那头微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真是罕见啊!是要过来看我吗?”
我的眼泪汹涌而出,象决堤的洪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十分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