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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夕用一副“我就料到你没想到”无奈表情看着宁夏,宁夏自知理亏,抓抓头说:“这不是没想那么多么……”
烈伸出脑袋看了看楼下,眉都没皱一下,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下。
这点高度对烈来说,还不成问题。可宁夏一急,本是出于好心,拉住烈的衣角,于是身子也被带下去,而流夕见此又抓住宁夏,于是三个人串在一起向下坠去!
烈低声咒骂了一句,回身托住宁夏的身子,流夕从上面拉古一个翻身至于宁夏下方,托住宁夏的腰。这些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接着雪地中一声闷响,三人很狼狈,也勉强算安稳地跌倒在地。
宁夏揉揉屁股,暗想幸亏雪很软……她瞥了眼脸色很差的另两个男人,悄悄问,“刚才那个是传说中的轻功吗?”
两人很默契,都没理她。
在大雪的掩护下,三人番强而出,转过几条巷子,便见有辆马车在某家屋子底下等候。马车夫一见流夕,上前恭谨地拉开帘子让他们上去,这显然是流夕提前安排好的,那马车夫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驱马而行。
尽管是夜间,城门早已关闭,但有了莫凌霄的令牌,他们还是很顺利地过了关,只是风雪很大,马儿也跑不快。
烈很好奇宁夏他们怎么会去救他,询问之下,得知宁夏和流夕本来就计划好了要离开,而宁夏坚持要去救他,竟然飞身上树,再从树上用藤蔓荡到屋顶!
那棵树烈是知道的,距西厢阁楼有段距离,而宁夏没什么功夫,能有这样的胆识,让他不由刮目相看。
听宁夏说了中箭之后发生的事,烈知道了个大概,当然她把与莫凌霄之间的瓜葛一句带过,烈也就没多问。可是很显然,若他们之间真没什么,莫凌霄又怎么会关心她的伤?又怎么会让宁夏这么容易偷到令牌跑出来?
烈愿意相信宁夏那双眼睛,可是龙沫九会相信吗?阿木图会相信吗?契沙会相信吗?他不禁为她担忧起来,她或许没有想过,这样回到契沙,她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困境,光凭她与莫凌霄的关系,就能让她死上一百次了!
烈又看了眼流夕,这个美伦美焕的少年,还是一贯以来冷漠的表情,可是眼中却多了份坚定。或者,这些他都想到了?只是不想阻止宁夏?
烈叹了口气,总算宁夏救了他,必要的时候,他或许会帮她……或许……只要不危及到契沙。
“我们要怎么走?”宁夏问。她拉开帘子,只见外面白雪茫茫,几米开外便已经看不见了。
“去永州城。”流夕说。
永州城,位于彤城之东,青峡关以南,若是没有出现彤城的意外,龙沫九恐怕早已拿下了永州!
到了永州再辗转向北回青峡关,这确实是条最近的路!可莫凌霄又怎么会想不到?烈暗自叹息,今夜过后,恐怕汉统地界上都得封起来了!
但事实上,行至第五日,都没有任何抓捕他们的痕迹。
宁夏在第二日便回了男装,在马车里连续颠簸了五天,她差点就吐血了……而按原定预算,他们还将这样跑七天才能到的了永州!
那天傍晚,路过一个小镇时,三人投宿客栈。也幸亏了宁夏出来时带了许多银子!当然银子的来路就不需多问了,反正汉统泱泱大国,也不会差这一点……
客栈底楼是饭馆,大过年的,吃的人不算多,杯酒下肚,宁夏只觉一阵暖意。
这时,宁夏听到隔壁桌上两个看似商人模样的人在聊天。
此两人的聊天相当繁复无聊,听了半天才在其中提炼出了几条重要消息。
概括来说,如下三点。
一,汉统国王重病,快不行了,但至今未立太子,于是七子王位之争使中央局势处于紧张状态。而同时外忧未解,契沙军的虎视眈眈使汉统国内人心惶惶。
二,现今契沙王的母亲是汉统的和亲公主,不明白这外甥为何要来打舅舅。
三,阿木图迎了一个邦什公主做老婆。
来汉统将近两个月,烈和流夕已经能基本听懂汉统话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恐怕真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不然莫凌霄怎么会放着他们不抓了?
宁夏把杯里的酒全部倒进嘴里,说不担心是假的,宫内的争夺有多残酷她岂会不知?!按莫凌霄的性格也确实不会放着他们这样落跑而不派兵来追!
除非汉统宫里真出了事!
如果莫凌霄回了镜安城,是不是意味着,他也会参与这场争王位争夺战?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如果要权,他不会亲自跑去刺杀阿木图,也不会亲自跑进契沙军营中做内应!
脑海中又出现了莫凌霄对她说的那句话:“我只是想守护他们。我想阻止这场战争。”
宁夏又喝完一杯酒,倒上,想再喝时,被流夕夺过酒杯。
她脸颊红润,双目含水,虽是男装扮相,却露出了女儿之态。
烈心下一惊,又见流夕的眼神,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这钟宁夏,莫非是女人?但立刻又打消了自己这个想法,天底下哪有她这么混蛋的女人?而且女人怎么会跑到军营中!
再说紫雾,初嫁时极度不情愿,甚至以死相逼,却最终在其母亲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中远嫁了契沙。想到自己的妹妹嫁去汉统,嫁给一个快死的老头,确实她算是幸运的了。只是听说契沙人都长得跟个熊似的,阿木图更是传说中可怕的绿眼狼王,她心中就暗暗祈祷,千万别是满脸大胡子刀疤,一张嘴就是满目黄牙,牙缝里还卡着肉丝那类男人……
如果阿木图是那样的,她一定先自我了断!
在进入都灵城的当天,她见到了阿木图,他亲自前来城前接她。
那瞬间,她被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