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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猎猎地吹动衣袂与头发,她用另一个话题把自己从这样的情绪里拉出来,“来,猜个谜语吧。淡竹积壳,白芷防风,红花在风,熟地不用半夏,生地乃用车前。这是你的本行,可曾听过?”
“咦,没听过。”
他们那天猜了那么多则,都是彼此听过的,这下倒觉得特别,他道:“我猜不出来,我师父未必猜不出来,你跟我去见见他。”
百里无双诧异,“你师父?”
“猜谜的师父。杜师叔。上次在娑定城说给你的那些谜语都是他小时候教我的。”
谁知杜子新只听到这条谜语的第一句,整个人就愣住。非常明显地,所有表情全部冻结。
“……淡竹积壳,白芷防风,红花在风,熟地不用半夏,生地乃用车前。”他喃喃地重复着这道谜语,忽然望向央落雪,“你从哪里听来的?”
央落雪和百里无双互望了一眼,情知有异,百里无双道:“有一位名叫卜知书的女子,前辈认识吗?”
“卜知书?”杜子新的神情茫然,这名字对他来说很陌生,“不对,不对,这个谜语,除了她之外,不会有人知道。大小姐,我问你,这个叫做卜知书的——”他自己的声音蓦然顿住,脸上神情变幻,两人从来没有在哪个人脸上一瞬间看到过这样复杂的表情,他已大笑起来,“卜知书,卜知书,原来如此,是她,是她!”声音却又低下来,他颓然地坐下来,叹了口气,“她在哪里?”
央落雪便把知道的事说了,末了,转脸向百里无双,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小虚症难倒那么多大夫的原因了。你大师父,是自己不想好起来。她需要治的,不是虚症,而是心病。”
“我出来这些天,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央落雪道:“可惜我近日有事,没有再去娑定城。师叔,你代我走一趟可好?”
杜子新的神情很奇怪,眼中明明有压不住的光亮,眉头却紧紧皱起来。
那必定是一段令他痛苦又欢喜的往事,必定是一个想解却无从去解的心结。
央落雪没有多问,和百里无双离开,走出一阵,“唉”了一声:“忘了问谜底。”
“灯笼。”百里无双说。
央落雪一想,果然。白芷即白纸,红花即红烛,可不是灯笼?这样说起来,我有个谜面也是猜这个的。”“哦?说说看。”
“墙里开花墙外红,思想摘花路不透。道得路来花要谢,一场欢喜一场空。”
很贴切。只是,最后一句隐隐她令觉得不祥。也许每一个在爱情中的女孩子都不喜欢听到这样惨淡的话,她道:“看来你师叔和我大师父从前经常猜谜玩,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央落雪一笑,晚风拂起他的长发,有丝丝缕缕轻轻碰到她的面上,他道:“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师叔他,一定会去娑定城。”
杜子新不叫杜子新,苏子新。卜知书也不叫卜知书,叫何远碧。卜知书,就是“不知苏”吧?不知道她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情——希望自己从来不知道苏子新这个人吗?
苏子新和何远碧,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夫妻。婚后第二年,苏子新收留了一位女病人,引起了何远碧极大的不满,几次争吵之后,女病人悄然离开,不久就死了。一个大夫最不能面对的就是自己病人的死亡,那次夫妻俩吵翻了脸,何远碧远走他乡,苏子新在家留了一年,再也待不下去,也改名换姓,到了药王谷。
从此天各一方。再见已是十五年后,他们花了十五年的时间赌气,然后证明一点:对方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知道这些,已是一个月后。娑定城送来的信上字迹挺拔有力,是那双铸剑的手写出来的。央落雪细细看过一遍,收起来。
后面附了一封杜子新的信,大意说他在娑定城好好调理治妻子的气虚之症,中医苑要继续托付给央落雪云云。
于是央落雪的日子大部分在中医苑度过,其余时候在上医苑查看弟子的医案,或者去下医苑看小研。百里无双那时也进了北凌楼,两人几乎没有时间空出来写信。但一天央落雪躺在竹床上,忽然想起百里无双说药王谷好消暑的事,便命人做了张竹床送去娑定城。
半个月后,娑定城送来一瓶酒。央落雪闻了闻,是那一夜,他们在细雨的凉亭中喝过的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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