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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重楼,如今望断天涯,青丝变白发。
一生一次,绕青丝成网。
是你湮灭的绝望。
碧落黄泉,红尘里难寻她。
你眼中的伤。
什么都可以原谅,什么都能够遗忘,只要开口对我讲。
什么都可以隐藏,什么都可以埋葬,完美的伪装。
什么都可以原谅,什么都能够遗忘,除非你已不再想。
雁鸿后过沉鱼尽,开到荼蘼花期老。
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我唱得不好,有些地方忘记词,索性跳了过去。没有抑扬顿挫,没有声调起伏,我将心中深藏的悸动唱给他。
“公子……?”
他良久没有反应,我试探地唤了声,他的手蓦地收紧,将我更深地嵌进胸膛。
“丫头,好难听的曲子,你也有脸唱出来?”
他的声音闷闷地传进我的耳中,或许是因为月光太凄清,他平静的音调下藏尽了悲凉。
一滴泪划落他的指尖,他弯起手指,看着那泪化开,复又跌落。
“唱得这么难听,我又不会罚你,怎么又哭了?既然不会唱歌,那就陪我喝酒吧。”
他含一口酒到嘴里,忽然低下头擒住我的唇。我张开口,尝到了甜美的酒浆中隐约咸涩的味道。
这香醇的梨花白,也并非只有香甜一味啊……
他的双唇与我的紧贴,辗转缠绵,我用力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这一切都是梦,惟有今夜清冷的月光为证。
心口漫过一阵痛楚,终让我明白了这一刻的真实。
清晨的第一缕朝霞照耀在含章宫的重楼高阁上,我坐在东皋贵人的宫车里,掀起帘子,最后看了一眼那九重宫阙。
车卷尘烟,铜铃叮当作响,伴着我逐渐离含章宫远去。
踏出这场繁华到极致的神仙梦境,今后我又该何去何从?
天高水远,前路漫漫。
惟愿此生,自在逍遥……
当时明月在
绿纱裙,白羽扇。
珍珠帘开明月满。
长驱赤火入珠帘。
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
我在寂静长夜中醒来,窗前的珠纱帘被晚风拂动,倾泻下满室月光。
记不清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浅酌独眠,风过帘栊,我独自靠在九曲阑干旁,安静地望着天上的一轮满月。月回我无声,我便也无须多言,与它遥厢对看。
浮生玲珑,我仿佛是作了一场久睡不醒的梦。梦中,花树下巧立着娇笑嫣然的绿衣女子,她的满头长发乌黑,总是轻盈地在脑后绾个髻。
记得,我曾拖起她的青丝,信誓旦言道:“此生愿为卿挽青丝,描鬓眉。”
青丝亦情丝,她回我一个温婉浅笑,点着我的额头说道:“兰儿又说傻话了,我可没有这份福气。”
她笑起来的样子,与我梦中的女子如出一辙。
流年多少春暮,转瞬而过。花开花落,世事云千变幻。
我喝了一口杯中酒,酒浆苦中微甜,正合了我当下的心意。
满庭院的芳菲,满庭院的春花暮雨。下雨了,雨丝纤细,淋淋洒洒地从天上飘了下来。
我的袖口被雨打湿,同样的春华时节,她也曾经笑说:“兰儿还不快进来呢,当心伤寒,又要闹着桂花糖吃了。”
我笑了笑,那是多少年前的往事?她坐在床前为我抹去额角的汗渍,满目怜惜地望着我,想说些苛责的话来,可看到我唇角轻挽起的浅笑,她便又掩了口。
她的手很软,很温,抚在我的额头上,是种让人渴求的安慰。
那时候,她正是韶华青春,含章宫里的宫人们每每看到她,总是恭谨地称呼一声连碧姑娘。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连碧,连碧,韧草如碧,她说这不是她原来的名字,我可也不在乎,她叫什么又有何关系呢?
她终究还是那个爱笑爱说的她,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贵人。
一只枯槁的手握着我的,我抬头望向手的主人,她说她叫连慧。我点点头,她说她只是个下人,我母亲的下人。
我的母亲?记忆中,我是从来没有母亲的。
连慧盯着我看了良久,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