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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腰上的力道蓦紧,他几乎将我勒进胸腔,低头睨眼看我片刻,脸上依旧是温煦的笑容:“你不信我的话吗?”
“公子的话,”我扁扁嘴,说道,“我信,只是人不知未来,谁也不知到了那时世事又将如何,或许那时我已不在公子身边。”
“呵呵,小东西想离开含章宫?莫非是急着想嫁人了?”他又在我脸上捏了下,这家伙故意一再吃我豆腐,我将目光在他白皙的手背上转了一圈。
“怎么?也想在我手上咬一口?东皋的公子荻被你咬了,他有没有罚你什么?”他的话让我心里凛然,这宫中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去。
“公子既然知道厉害,就放过我吧,我原本不想再趟浑水。”我目光中满是求恳地望着他,“公子欲登天揽月,可我只想脚踏实地,实在无心也无力参与。”
“你以为,这世间有多少事可以由着性子来?有多少身不由己的无奈,含章宫里如此,醒月国,乃至天下,也都如此。丫头,你谬了……”
他的话字字句句凿进我的心头,含章宫,醒月国,天下,有多少人为了一句无可奈何便要穷尽毕生心血,谁能够率性而活?谁不是终日惶惶为命奔走?
含章宫中的人如此,天下人如此,公子兰……不也如此吗?
我不害人,人亦害我。
看来,确实是我想错了……
“公子恕罪,是我冒失了。”我缓口气,继续说道,“最近宫中传闻醒月皇权动荡,宗族家亲和皇族之间痼疾难愈,正是新旧势力更迭的关键时刻。公子在含章宫中二十二载磨砺,早得醒月民心,国中其他几位公子虽有心,只怕难匹公子之辉。”
“小东西足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不简单。”他潋滟的眉目融合在月色中,轻柔的嗓音越水飘到湖心深处。
我深吸口气,将长久以来藏在心底的话和盘托出:“狐裘龙茸,一国三公,吾谁适从?醒月归一,公子惟有剔除皇位边的恶瘤,才可稳坐高宇。此时公子拉拢东皋栎炀两位公子,为谋划时局争取两国鼎立支持,含章宫中自来广布眼线,公子一言一行都被外人关注,故此每日里装得高深莫测,只为了不被人知悉心中真正所想。”
公子兰捏住我的下颌,双眸逼视在我的脸上:“即便我装得再深,还是被你一眼看穿,你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懂我。”
“懂?不敢言,只是有些东西我听来了,想一想,不做那闭耳塞听的傻子,将来有一天任人宰割。”我回视着公子兰,目不转瞬,“自从公子决意除去小谢那刻起,我就发誓不在这宫里做个傻子。谢姐姐对公子二十年情意深重,总不是假的,她当年被贬入天香阁,一待就是十年,一个女人又有多少个十年?小谢飞扬跋扈横行含章宫,但说到底她是个因爱成魔的女子,为爱而疯,为爱而亡,她又何错之有?连汀和她,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
“春花哪堪几度霜……”他轻浅地笑了起来,我目眩地看着他的笑容,勾魂摄魄般冷冽。眨眼工夫,他又变回含章宫里的公子兰,不再是镜月湖畔陪我看月亮的他。
“连汀当年起反心,可公子并没有立时动手除她,我猜,公子是想看看在她背后藏着哪方人马。连慧主上说宗族势力名存实亡,连汀失去屏障,而白檀十年成熟,天下第一香调治成功。时机到了,刀,亲自递到了公子的手里,只须轻轻向前一送,便可了断当年旧债。公子,我这把shā • rén的刀,还算锋利吗?”
“女子的可怖,远比男子厉害,即便手无缚鸡之力,女子仍能shā • rén于无形。这是身为女子的可怕,也是可悲。”最后一句,他的声音极低,若不是贴在他的胸前,我根本听不到。
这是身为女子的可怕,亦是可悲?
我,何其可悲。
我从袖中取出竹蟋蟀,托到他的面前:“公子明白何事当舍,何事不当舍。树高风欲摧,至钢脆易折,公子这两年来将连浣推到风口浪尖,恐怕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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