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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了,也该受苦了,临了得个癌症受点儿活罪,再去地底下见我那群老战友去。”
项临问问奶奶今天的生活饮食情况,点头,缓缓说:“情况不错。”
瑾儿和项临出了病房去陆老太的主管医生那里交待治疗方案。奶奶看着齐曈,笑:“我恐怕坚持不了一年了,你能让我临走看到彬杨的孩子不?哪怕你大着肚子,让我隔着肚皮摸摸小东西也行。”
齐曈腼腆的笑,转移话题:“奶奶,你对彬杨真好。”
“他啊,说是我孙子,就像我老来得子的儿子,六个月大的时候他那狠心的爸妈就撇下他去了南方,我一个人熬米汤、喂面糊把他抱大的,怎么能不亲?”
又聊了几句,齐曈接到陆彬杨的电话,让她在医院大门口等他。
奶奶像个赌气的孩子,说:“到门口也不上来看看我。”
齐曈笑:“他每天早晨都来看你,你还这么想他,不嫌他烦啊?”
“我现在过着倒计时的日子,见一面少一面。”奶奶想去拿水杯,齐曈忙端了杯子递在她手里,一双青葱般纤细白皙的手和一双布满老年斑干枯的手连在一起,提醒着生命的更迭。
齐曈走出病房,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似箭的阳光穿透空气,落在大理石地上,也照在她的交替前进的两只高跟鞋上。这阳光也会日久沉积在她的皮肤上,变成褐色的老年斑。
齐曈想,人大多都是病死的,面对死亡最理想的心态就是奶奶这种,但是要经过多少磨砺风霜才能修炼成;最悲惨的病就是爸爸那样,遥遥无期的活受罪,像是在赎前世的罪。自己死的时候只求痛快,最好像张飞那样:喝醉了、睡着了,被人一刀砍落头颅。
有加快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是项临,竟然在喊她:“齐曈,等一下。”
齐曈猝然止步,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项临走近,有些微喘,他是追来的:“我想和你谈谈。”
“彬杨在等我,在大门口。”齐曈提醒他。
这句话,把项临所有想说的都堵住了。齐曈也觉得自己态度有些过硬,便放软话音:“什么事,你说吧。”
“关于馨柳,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对你有误会。”
齐曈笑,有些清寒:“她没误会,她很聪明,不过我觉得她没有你聪明。”
齐曈后悔这句话说得太委婉,也许不会敲打到项临:她和彬杨之间的约定,不会是大咧咧的馨柳猜出来的,馨柳那样极度自我的大小姐没有八卦本性,她的心思被公司、美容、时装、享乐这些事情瓜分得零零碎碎,剩下的都用来撒娇,不会关心到这个名叫齐曈的人身上。馨柳就算隐约察觉到兄嫂之间的异样,也不会深究。这些,都是她的丈夫、也就是自己的前男友推测出来、又告诉他妻子的。
这也是她今天对项临如此冷淡、些许带着敌意的原因:不是不伤心的,毕竟曾经沧海有情,他怎忍心在背地里、在她心里踏上一脚。
项临熟悉齐曈每一丝情绪的波澜,有些难堪:“对不起。”
“过去的事就算了。”齐曈带上大太阳镜,项临只能看到镜片七彩虹光的反射,她则放肆的瞪着他。
和馨柳般暴烈的针锋相对不同,齐曈生气从来都是冷眉冷眼不说话,但不容被欺负的冷硬与馨柳却是不相上下。此时的她一如从前,可终究是有变化的,表情舒缓很多,冷气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项临忽然想起,陆彬杨就是这样的……
“我先走了。”齐曈欲走。
“齐曈,你难道真的要度过这样的人生?”项临喃喃的说。
齐曈看着他。
项临的眼睛像空气中飞舞弥散的尘埃,没有颜色和质量:“我只看到你变了个人,对他绝对的服从,放弃自我,像个木偶,难道要这样一辈子?”
馨柳说她这是“拿工资、尽义务”。
齐曈避重就轻:“他的话都是对的,我当然要听。”
“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了吗?甘愿做一个人的附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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