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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曈看到回来的陆彬杨,尴尬的笑笑:“出去了?我来还你衣服,顺便拿回钥匙。”
陆彬杨有些恼火:她已经换上了自己还没彻底烘干的衣服,背着包,手里搭着他那件外套,那样子拿了钥匙拔腿就走。
“你怎么走?雨停了一起走。我们把你带出来的,也得把你平安送回去。”
“不用不用,多谢关心,我会找酒店联系出租车。”齐曈把外套递给陆彬杨。
陆彬杨也不接,自顾自开了房门:“进来说。”
齐曈跟着进了房间,解释着:“从这里回医院最多半小时路程……”
陆彬杨打断:“正常情况半小时,这种天气起码一小时。”
“就算一小时,回去才十点……”
“你刚才说要回医院?”
“啊?是……”
“你考虑过安全没有?交通安全,人身安全,哦,对了,我忘了,你其实巴不得出事的,对不?”陆彬杨盯着齐曈看,他故意说最后这句近乎无礼的话的,想看看她的反应。
“你误会了。”齐曈大而化之的回答慢了半拍,这半拍没逃过陆彬杨的眼睛,却让他心里的猜测落到了实处。
“我当时是害怕了,弯道很惊险,车又不熟……”
“为什么一定要冒雨赶回去?”陆彬杨又打断她,不再听她粉饰太平。
这样的对话齐曈感觉很被动。陆彬杨不是在同她交谈交流,只是顺着他自己的思路在说、在问,控制着谈话的走向、占据主导地位;她呢,就像在唱独角戏。如此下去,自己被问个底儿朝天不说,她对陆彬杨什么都不会了解,还被他牵着走。
齐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理睬他的提问,着急的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请把钥匙还我,我赶时间。”
“不还。”陆彬杨双臂环胸靠在身后的窗沿上,那姿势就是在说:看你怎么办。身上松松垮垮的搭着睡衣,胸口长长的裂开一线露出胸膛,很是悠哉。无赖起来的架派比陈峰更甚。
齐曈急了:“陆先生,我很急,有很重要的事情,请把钥匙还我。”
“告诉我原因,如果合理我亲自开车送你回。”
“这是我的私事,您不觉得您管的太多了?”
“我得保证我带出来的人安全。”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还我钥匙。”齐曈已经很不客气了,她不敢确定这样下去会不会和陆彬杨爆吵起来。
陆彬杨却好奇了:“你好像确实有事。”
“是!”
“我想不出来什么事能让一个女孩子冒着被雷劈的危险往回赶,明天一起走。”
齐曈火了:“你消遣我?我……”
“你怎么样?”
齐曈又气又急,陆彬杨不温不火。
“能怎么样?大不了钥匙我不要了!”齐曈火冒三丈,把她的房卡摔在桌上转身就走,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狠狠的甩上门,预料中解气的“哐当”一声巨响却很沉闷,被铺着地毯贴着壁纸的走廊消化掉。齐曈急待舒张的满腔怒气也被闷住,憋在胸口难受的不上不下。
大步奔走在走廊里,恰恰手机响起,是妈妈的电话,齐曈走到隐蔽的拐角,一接通就小声道歉:“对不起,妈妈,我这会儿被雨截住了,马上就回去……”
妈妈的声音却是淡淡的,问她到底在哪儿,齐曈说谎是在瑾儿家,母亲就放心了:“天气不好,你住瑾儿家吧,我来医院看你爸爸,也被雨截住回不去了,今晚我陪你爸爸。”
齐曈急了:“妈你身体不好,我一会儿打车送你回去,晚上我在医院……”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糖尿病?还瞒着我,你好好睡一觉,我这几天休息好了,也想陪陪你爸,就这么定了。”妈妈的声音很温和,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齐曈听着“嘟嘟”的盲音,良久才喃喃的说出一句:“对不起,妈……”
这一天她都在做什么?
脱岗、迟到、早退,躲在密林里一个人伤风悲秋;
和陈峰那样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跑出来赛车、玩乐,拿着打赌挣钱当借口,最后她捞着什么了?镚子儿皆无,被截在雨地里回不去,和好心关照她的人吵架,让需要静养、生病的妈妈给住院的爸爸陪床……
惭愧、内疚、后悔、失落、自责,这些感情澎湃在一起,拥堵在喉间,齐曈艰难的想压制,还是止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掉了出来。
陆彬杨看着靠在墙角阴影里的齐曈:垂着头,一动不动,呼吸匀静,彷佛在打瞌睡,眼泪却掉了线般的落下,坠落时一线晶莹。怀里攥着包,孤零零的有些可怜。
他就这样看着她,直到齐曈深呼吸几下,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陆彬杨才走过去,手中的钥匙串随着步伐响起细碎清脆声音。
齐曈陡的抬头,见是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陆彬杨玩儿着手中的钥匙扣,没有递给她的意思:“看来不用还你了,你似乎不着急回去了。”
尽管知道他手里拿着她钥匙追出来的原因,齐曈还是愤怒了,她无法容忍自己的电话被人听到,更无法原谅用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调侃着她认为至关重要的事。
昏暗灯光下齐曈愤怒的脸有着勃勃生机,陆彬杨笑了:“这么认真?既然不急着回去,在这里放松休息一下不行吗?还是你喜欢和自己过不去?何必呢?”
这些话不算温和,却掐到齐曈最紧绷的地方,她似乎真的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齐曈的气焰萎了下来,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