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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椅子又冷又硬,坐着不舒服,靠着也不舒服。”那女人露骨的眼神让她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噢?这么难受?要不要义父送你回房歇息?”
然后让你们俩眉来眼去?休想。
滕粟鼓起腮帮瞪向他,她就是不豁达、没度量,明知道那女人有企图心还放任她暗中传情,若不留下来看着,没准一会儿又黏糊起来了。
“回房就喝不成擂茶了呀。”
这咸味的稠茶从来不受她青睐,喝半口都勉强,亏她还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酸不溜丢的醋味直呛进脑门上去了,玉无心暗笑在心里,叹口气,轻拍了下扶手,起身走到她座前,弯腰抱起她,转身落座,将她打横放在腿上,一手避开肩伤,小心地圈在她背后,另一手从案上端起茶盏,侧头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这回可舒服了?”
“嗯。”滕粟就着他手里的茶盏吹了吹,喝上一小口,整张脸全皱在一起,用劲靠在他肩头,拒绝再喝第二口。
罗柔柔花容失色,呐呐不能成言:“先生……你与她,你们……”
即便是亲生父女,也不该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见笑了,小女前两日受了风寒,至今未愈,身子骨虚得很,半些也沾不得凉。”玉无心将茶盏放了回去,见她很配合地表现出体虚气喘的病弱样,差点破功笑出来。
罗柔柔只是嗯嗯啊啊地点着头,听他语气铿然,不敢再多话,罗修倒是大方得很:“天是越来越冷了,进来出去的难免受冻,玉家小姐动不动就头晕脑热,更是要多留意,衣裳贪多点准没错。”
柳玉桃可没自家小姐那份好涵养,本身也瞧不上玉无心一身寒碜,不知道老爷为什么会看重他,见这父女俩毫不避嫌地当众搂抱,脑子里顿起猜疑,接口道:“是呀是呀,好歹这么大个姑娘了,动不动就坐义父腿上成何体统,身子可得多保重。”
罗修的关怀就算只是出于客套,说的真诚,也不失身份,滕粟倒不觉得反感,但那满脸骄横的丫鬟又算哪跟葱,什么时候轮到她开口了?在别人地盘上不晓得收敛,还话中带刺,真是……没教养。
换做以前,非喷得她满脸唾沫星子不可,但今日没心情理会她,只对罗修笑了笑,把脸埋在玉无心胸前磨蹭,眼角瞥到罗柔柔惊惶的脸,忍不住偷偷吐舌。
她就是喜欢时时刻刻都被他抱在怀里呵疼,清淡宜人的茶香味和温暖的气息像松软的棉团,一层裹着一层,将她簇拥在丝絮之中,既舒适又安心,有一种……找到了家的感觉,而这感觉的来源,不是出于这座宅子,也不是出于衣食无忧的生活,仅仅来自这个人本身。
“罗小姐,莫不是在指责小女行止不端?”玉无心端起滕粟喝过的茶轻抿一口,声音懒洋洋的,像在谈天说地,但问出的话可就令人难堪了。
“我……我没有啊……”罗柔柔委屈了,虽然她是觉得父女相拥不太合宜,可也只是放在心里想想,没说出来呀。
玉无心轻抚滕粟的头发,微微一笑:“那是玉某误会了,罗小姐素来知书达礼、进退得宜,怎会如此僭越?”
一语双关,刺得罗柔柔脸色忽青忽白,不知作何回应,只能陪着笑脸,斜眼瞟向柳玉桃,暗责她多言,柳玉桃踱了下脚,转过头生闷气。
罗修见气氛不对,连忙接过话头:“说起来,庄主有没有听说过威远镖局的事?”
“宋镖头前些日子不是押镖上路了吗?”
罗修点了点头,面色凝肃:“那趟镖又被劫了,跟前次一样,除了宋镖头死里逃生,其他镖师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