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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歌声,小王爷便心下暗赞,果然曼妙。
虽歌词yín • mǐ,但唱者却于清越之中带着一丝高华,有种挠人心肺却又触之不及的感觉,正是最最勾人之处。
小王爷暗道:歌声便已如此,难怪水涟儿对这位若华姑娘十分重视,有意让她接手自己的位置。
“好!”歌舞完毕,东方昊晔毫不吝啬地赞叹一声,摇头晃脑的样子,十足一副纨裤子弟纵情声色的模样。
“好姐姐,哪里得来这样的美人,未见其人,已醉其音啦。”
水涟儿抿嘴一笑:“王爷谬赞。还没见人就夸上了。”
“别说闲话!快快让本王见见本人!”
“哪里这么猴急的。”
水涟儿知道他虽说得一副色急样,其实八成是想着赶紧办完正事急着回家呢,不由白他一眼,轻轻拍了拍手。
一只优美白皙的手缓缓揭开幕帘,美人走了出来。
“若华,见过这望春楼的幕后主子,咱们东门门主,静王殿下。”
“东门流花堂座下弟子若华,见过门主。”若华轻敛微伏,没有行一般正礼,而是按照江湖规矩行了东门之礼。
水涟儿心思一转,也没说什么,暗赞这若华确实心中有物,颇为聪慧。
可是她等了片刻,却不见小王爷说话,不由奇怪,偏头望去,见东方昊晔面色呆滞,双目……正痴痴地望着若华?
水涟儿微微一惊,不动声色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当”一声唤回小王爷的神智。
东方昊晔好似这才回过神来,忙道:“起来吧。”
若华仍是低垂着头,缓缓站起。
小王爷的神色有些奇怪,道:“抬起头来,让本座看看。”既然若华唤他门主,他倒也没自称王爷,而是以门主之礼相待。
那若华缓缓抬首,面色平静,轻轻地望了小王爷一眼,复又垂下头去。
小王爷还是专注地望着她,也不说话。
水涟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她是十分了解小王爷为人的,喜欢美人是他的一大爱好,不过也仅是爱好而已,就像有些人爱好名花,有些人爱好
美玉,有些人爱好品酒,而小王爷恰恰是爱好欣赏美人罢了。
不过欣赏归欣赏,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除了对他家那位亲亲爱妃,水涟儿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
“咳咳,王爷,若华以后就是望春楼里的首席清官,这个红牌,你看当不当得?”
东方昊晔连连点头:“当得当得,自然当得。”接着嘻嘻一笑,对若华殷勤道:“美人快坐,站着本王要心疼的。”
这么两句话,他又露了“本性”,将平日调戏的口吻甩了出来,实在……习惯成自然啊。
若华低声谢过,端坐一旁。东方昊晔立刻殷勤地问东问西,从她何时入门武艺如何师从何人,到平日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衣服喜欢什么颜
色之类,拉拉杂杂,正事琐事问了一堆。若华恭谨中带着淡然,不亢不卑地一一答了。
转眼时间已到傍晚,若是平时小王爷早跳起来回家了,此时竟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水涟儿越来越觉得不对,忍不住提醒道:“王爷,时候不
早了,您看……”
“哎呀,不知不觉坐了这么久。”东方昊晔恍然,对水涟儿嘻嘻一笑,道:“本王与若华姑娘一见如故,实在不舍分离。涟儿,今日本王就给
妳个面子,在这里用膳好了。快快去把楼里最好的菜肴都上来,莫要让我和美人久等啊。”
水涟儿倒吸口气,咬牙道:“王爷稍坐,属下这就去打点!”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水涟儿心下打鼓,看不透王爷在想什么。
当晚小王爷又在楼里磨蹭了许久,月上梢头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水涟儿琢磨着小王爷大概是有意试探若华,这才做出这副痴迷样子。既然如此,便顺其自然吧。
谁知此后几天,小王爷倒似着了魔,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在楼里也不是点个卯就走,而是非要缠着若华游乐一番再走。
要不是若华是楼里的红牌,有时要出去应客,只怕小王爷都要乐不思蜀了。
水涟儿想着是不是静王妃北堂曜月这些日子去了别庄查帐,小王爷一时寂寞才这样的?那也不稀奇,哪个男人在老婆、咳咳,是另一半不在身
边时能安分守己的?
不过小王爷每次来找若华其实也不做什么,除了听她唱歌,便是与她对坐品茶,大部分时间却是盯着她发呆。
这是什么意思?
水涟儿搞不明白,索性也不再去想了。谁知道这位主子又琢磨什么呢?
其实小王爷这阵子对望春楼这么殷勤,乃是事出有因,受了刺激之故。
话说几日前小王爷下朝回府,例行公事先问刘伯一句:“王妃什么时候回来?”
刘伯抽抽嘴角,道:“下月月初。”
每天都问,答案只有一个,王爷不嫌累,他都累了。
东方昊晔长吁短叹了一阵,神色黯然地回了邀月阁。
进了内室跳上床,抓起左边那个双龙金绣软枕,向床上恨恨地摔了两下,自言自语地骂道:“还不回来!还不回来!看我怎么罚你!”
他摔了几下枕头,大约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便抱着枕头倒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
“唉……曜月你这个无情人,走了大半个月了也不给我来封信,都没把我放在心上。哼!哼哼……”
他难受地抱着枕头在床上滚,突然有人推门闯了进来,见了他的样子哈哈笑道:“爹爹,你又在玩什么?”
东方昊晔看也没看那小子,继续自己抱着枕头哀怨。
东方君谦也跳上床,那动作和他老子一模一样。
“爹爹,你每天抱着爹的枕头打滚,真是无聊。”
东方昊晔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