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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今天就与这臭丫头较上劲了,错步上前挡住她的路,“官差正在来的路上,你今天是想走也走不得。”
荀真没想到买个金线也能碰上这种蛮横的女人,突然一笑地拂了拂衣服一派从容地坐下来,“既然魏夫人不让走,那我就不走了,只怕到时候不知道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秋玉蝶也冷笑数声,就看到时候谁不放过谁?
没一会儿,就有官差到来,那个报官的少妇一看到官差到来,一脸得意地站出来,高傲地指着荀真,“就是这许家的家奴,居然出言侮辱官夫人,以民辱官这可是重罪,我可是有诰命在身的。”
秋玉蝶嫉妒的目光一闪而过,走上前,“她在我家铺子里耍横,侮辱我皇商家的名誉。”
那名官差一听是官夫人与皇商家,态度顿时恭敬起来,走近荀真上下打量,毫不起眼,遂伸手欲抓荀真,“小姑娘,走吧,别让爷动手抓你。”
荀真就坐在那儿,眼眉轻挑,“我就不走了,官爷要如何?”
“以民辱官可是重罪。”另外一名官差喝道。
荀真微抬头看着那名官差,“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是民?”遂从袖子里把一块令牌抛给掌柜的,“掌柜的不陌生吧?”
掌柜的忙捡起来一看,是内侍省梁公公的令牌,他每年供应给宫廷尚工局的绣线都是由梁公公出面主理的,遂两眼震惊地看向荀真,失声道:“你是宫里的人?”
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心眼真多?由头到尾没说过是宫里的人,不然他怎么会任由三夫人把事情闹大?
秋玉蝶等几名趾高气扬的贵夫人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荀真。
“你不是许家的下人?”那名报官的官夫人惊讶道。
“许家还请不起我当下人,我都说你们狗眼看人低了,你们还不信?”荀真冷声嘲讽道,“宫里每年的绣线不是你们皇商家供应的吗?这次我让梁公公让我亲自来选绣线,没想到你们皇商家居然不想做宫里的生意?那早说,我向我们尚工大人请示,另选一家供应不难,况且这次的绣线是太子殿下及冠礼服所用,我倒可趁机向殿下‘美言’几句,魏夫人尽可以不卖货给我。”
她脸上的嘲意越来越浓,况且早已说过这金线她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斜眼看向官差,“不知官爷现在还要不要抓我到衙门里问话?”
几名官差都面面相觑,荀真这身份很尴尬,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不是一般的升斗小民,一样小东西只要与宫里沾边,那处理起来都相当麻烦,眼前之人虽然是宫女,不过看样子是有品阶的宫女,只要打出为皇帝办事的幌子,他们哪还敢随便处置?
几名官夫人脸色也有几分悻然,她们哪有这么大的胆子与皇家抢生意?这宫女打着内侍省与尚工局的旗号,她开口说要选购哪种绣线,她们哪里还敢截她的糊?
秋玉蝶的脸色是最难看的,若不是想着自己住回娘家,怕在回娘家的姐妹们失面子,这才带她们来白选魏家的货,好显得自己大方,而且在魏家是呼风唤雨的存在,若真害得魏家丢了皇商的身份,那她娘家再大的官也保不住她不被魏纶那个没良心的休弃?
掌柜的这回丝毫没再给秋玉蝶脸面,上前朝荀真拱手道:“姑娘,都是我们家主母说错话了,我在此向姑娘赔礼,只是这金线,现在是宫里要,我需回过家主方能卖给姑娘。”早知道她是宫里的人,打死也不能把这金线给她过目。
“到底出了什么事?”魏纶的声音响起,话音刚落他就踏进屋子里,首先看到的是一脸惨白之色的秋玉蝶,皱眉道:“你又在此惹了什么事?”昨天才收到金店掌柜的诉冤,说是秋玉蝶带着娘家人白拿了不少东西,没想到今天就轮到这儿。
秋玉蝶一看到丈夫冷冷的神色,丝毫没给她在众姐妹们留颜面,遂梗着脖子道:“我到自家店还要向你报备吗?”
魏纶火气上,正想骂她几句,但看到一众看好戏的人,而且还有官差在旁边,掌柜的小声向前在他耳里说了几句,这才暗中狠狠瞪了秋玉蝶一眼,“这位姑娘说话过于大口气了,即使是内侍省也没……”刚说了两句,突然看到荀真那带笑的脸,惊讶道:“阿……不,荀掌制,你怎么在这儿?”
荀真却是笑道:“魏公子,没想到我们会在这儿会面?魏家的架子真大,尊夫人一口咬定不卖金线给我呢?”她的美目斜瞄向秋玉蝶,看到她的神色有几分慌张,笑得更是甜美。
“荀掌制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身为皇商,当然是第一时间把最好的货卖给皇家,哪会不做皇家的生意?荀掌制莫听这无知妇人之言。”魏纶笑道,原本当他听了掌柜的话后,心下是不痛快的,即使拿着宫里的令箭也不能说话如此大口气,待看清是荀真,这女娃与太子的关系可是暧昧得很,这话也就算不得大口气了。
“那这金线?”
“李老儿,还不赶紧把金线包起来给荀掌制。”魏纶轻喝了一声,不过心下苦笑,看来以后不得不每年进贡这种最优品质的金线了。
荀真笑着与掌柜一起钦点金线的数目,然后斜眼看到魏纶命人把银子给那几名官差,然后送人出去,至于秋玉蝶的姐妹们早就一一告辞离去,只剩秋玉蝶站在当下尴尬万分。
魏纶回来眼角也没看向发妻,径自走到荀真的身边问:“荀掌制的眼光真利,往后若不按这品质供应宫里,只怕都不行了。”
荀真笑道:“魏公子是皇商,有这顶级的绣线不选送宫里,若有心人问起,只怕魏公子也不得好,况且今日看到的人可是很多。”眼角瞄到秋玉蝶有几分失望地看向魏纶,然后又拉不下面子相求,绞了绞帕子灰溜溜地走了,她这才悄声道;“魏大叔,你的夫人还没回家吗?”
“怎么现在又叫我魏大叔了?”魏纶其实是挺欣赏荀真的,然后回头冷眼看着妻子上马车,“她就是这种不识趣的女人,好了,你也别与她一般见识。”
荀真待得店里清静了,这才道:“若魏大叔不想让这金线成为贡品,那就给我几锭即可,不过可能要委屈魏大叔把价格降一降,不然瞒不过梁公公的眼。”魏纶帮过她大忙,她也不是那种不记恩的人。
魏纶颇爽脆地道:“这也不算什么,回头每年把供应给皇家的数额留出来即可,当然价格可要贵一点,在商言商嘛。”
荀真内疚道:“魏大叔,看来还是我让你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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