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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鹰虽然比一般鹰大些,但也不过三五十斤,如果放开了吃,一只鹰还不够十几个人吃一顿的。这种机会再也不会遇上,原本不足以让一群人继续走那条路,但是驯鹰脚上绑着的竹筒,上面有关于西瞻二十万军队的消息,就足以让一群人愿意破釜沉舟,冒险前行了。
靠着这一只鹰熬出来的肉汤勉强支持,应该二十天的路,他们用了快一个月才赶到,遇上才有了前面一群乞丐闯侯府的场景。
青瞳看看花笺,又看看萧瑟,呵呵笑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如此亲密了?若不是亲眼看见,还要瞒我多久?”
谁知她这一句话出口,花笺脸色立时便苍白了。萧瑟大声道:“我们决定成亲,陛下既然回来,可愿意给我们主婚?”
青瞳大喜过望,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那当然好……”
花笺却将她一拉,“他转移你视线呢,别上当!你不问问他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要不怎么说人脉很重要,元修刚刚被青瞳逼得跳进湖里,直到个大男人痛哭流涕才得幸免,这个更大的阴谋策划者,因为花笺的面子够大,青瞳连坏脸色都没给他看。
他看着萧瑟大有深意地一笑,“这段时间做什么他自己肯定明白,以后该做什么他也应当明白。”她语气一转,笑道,“花笺,给我说说你们……”
“哎呀!”花笺突然皱起鼻子打断她,道,“你臭死了!快去洗洗干净,我们再聊。”
说着冲门外拍拍手,道:“来人,打一桶温水来。”
门外立即走进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她小心翼翼地道:“侯爷早就叫人准备好了温水,这边请。”这小丫头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见到这么大的人物,紧张之余无比谨慎,气也不敢多出一口,脸都憋红了。
见有外人,青瞳就住了口。她也实在受不了自己这个脏样子了,略略看了萧瑟一眼,便跟着那小丫头去了偏房,见沐浴用的温水、皂角、香榄等物果然早已齐备,浴桶旁边有一张矮几,上面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元修还是比较会讨好,这一包衣服从里到外俱是精工巧做,料子、式样、颜色、绣工,哪一点都达到贡品的水平了。连佩戴的簪环钗镯等首饰也全精致华美,线一件都值不少钱。
只要是女人,就不愿意穿得像个乞丐一般,青瞳捻起花瓣黄色轻纱裙裾,看着上面细小如露珠般的珍珠,也不禁露出笑容。
她随手在首饰堆里拿了个红宝石的镯子递给那丫头:道:“你出去吧,这里有花笺,不用你伺候。”
这个镯子造型古朴华丽,乌金抽丝线的圆环上跳跃镶嵌了七颗水润红透、半点瑕疵也没有的水滴形红宝石,等闲小官富户的夫人都戴不起这么贵重的首饰。那丫头得了意外之喜,心怦怦直跳,忙施礼而去。
四历经
青瞳身子浸在热水里,只觉自己全身骨头都在叫器,不由舒服地shen • yin了一声。
花笺把衣服抱到一边,自己坐在矮几上,帮她把黏在一起的头发用玉梳子梳开,再用皂角一点点清洗干净。青瞳刚刚张口想问她话,她就抢先问道:“青瞳,那天被啊苏勒带走,后来怎么样了?”
青瞳见到花笺,心中十分兴奋,就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简单讲了一番。两个人从幼年相识,还从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何况分开之后,两人各自经历了许多事,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那一股兴奋支撑着,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青瞳都没觉得花笺有什么不对。
可是等她澡也洗完了,衣服也换好了,长时间赶路的疲惫都叫热水给泡出来了,她的话便渐渐变少了,她的话一少,却觉得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这才发现花笺的话比她还少。
花笺小女儿之态远比她要更甚,一直都她喜欢八卦流言,爱打听小道消息。要是往常,光山洞那十天发生的事,不说一宿花笺是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可是如今,她只是一笔带过,含糊地说了句两个人找个山洞避开追兵,躲了些日子才出来。花笺居然哦了一声就算了,没有仔细去问细节。
“花笺,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啊,”花笺摇头,“我挺好。”
青瞳皱皱眉,思索一下,想是一个她会感兴趣的话题,于是眨着眼笑道:“那你和我说说,你出京之后,怎么不会找霍庆阳?不去找常胜?偏偏去找萧瑟呢?”
花笺嘴角咧了一下,像是笑,可这笑也太难看,“别人我信不过,赵如意找人冒充你,毕竟我也是合谋,我怕把自己搭进去。我想找萧瑟,帮我拿个主意。”
“听听!别人都信不过,就信他一个。”青瞳估计将声音拉长,“花笺,萧瑟人在安州,离京都可不近啊。你这千山万水去投奔他,他有没有感动?”
花笺却没有预料中地脸红,表情淡淡的,声音还很落寞,“我没到安州,当时和姚公公两个不慌不择路的,盘缠也没有,马匹车两也没有,怎么可能一直走到安州?不是我找到的萧瑟,是他找到我了。”
“哦?”青瞳十分惊讶,坐直身子,“你找到他不稀奇,想打听相国在哪里多容易?可他怎么能找到你?你在逃亡啊,这小子神了!”
“也没有什么,开始的时候我是怕人追杀,一路尽捡没有人烟的小道走,昼伏夜出的,也不敢出去打听消息。后来......没什么可怕的了,就索性回城里走,于是在城中看到九殿下称帝发的公文,说你死了,我一进忘形,大呼小叫。萧瑟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早就知道我逃出来,一时密切注意沿途动向,我一表现异常,他立即就找到我了。”
花笺花得很简单,青瞳却觉得很是心痛,将她抱在环中靠了一会儿,花笺静静地一言不发。
青瞳不愿意气氛这么伤感,想起一事,笑道:“花笺,恭喜你了!你这番奔波没有白费,萧瑟终于知道你的好了!”
谁知道这话一出口,两行泪水骤然从花笺脸上淌了下来。青瞳一惊,直觉终于觉得不对,她用力抓住花笺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很久,花笺才很轻的声音道:“青瞳,他不是知道我的好了,他是知道我不好了,他要承担一个不需要他承担的责任,只是我们的关系更